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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时沈靳还在打电话,夏言和他报备了声便先下楼了。 其他人都已下来,都在忙着布置临时会议室,第一次这样形式的头脑风暴,兴奋感冲散了加班的无奈。 会议持续到夜里十一点多,前期的会议,主要是沈靳在分析市场形式,以及研究怎么突围出去。 “遇鉴”作为新品牌,有好也有不好。 不好的一面,公众对它的品牌认知为0,与知名大品牌相比,缺乏信任感。 但相应的,正是因为新,它的可塑性便强于老品牌。 这个市场的宽容,消费者除了信任大品牌,也乐于接受让他们产生情感共鸣,对品牌理念产生认同感的新品牌,沈靳的意思,遇鉴不去和紫盛比知名度,而是从品牌好感度入手,俘获消费者,但品牌好感的前提,是品牌认知。 得益于设计展和江熠的名气,知名度他们有了,但也仅是知道有这么个东西,没形成品牌认知,一种“我为什么要选择遇鉴”的品牌认知,这几天的闭关头脑风暴里,就是讨论怎么去打破这个局,以一种病毒式传播的方式把遇鉴的品牌内涵、品牌形象爆发式传播出去,并引起消费者认可和追捧。 会议时大家都稀稀拉拉地提了几个点,但都没到点子上,而且只是会议第一天,沈靳也不希望给大家太多的压力,任由大家各抒己见,会议气氛异常的轻松,这还是入职这么久以来,大家在会议中感受到沈靳的人性化。 这种人性化不仅体现在沈靳没给大伙儿施压,会议结束时,沈靳还让无所不能的沈桥准备了烧烤架和烧烤料。 当沈桥拎着两大袋鸡翅膀站在门口喊人帮忙时,刚散会的众人欢呼着扑向老六,帮他接过手中东西,一边帮忙一边夸。 老六不敢居功:“老大的意思,我只是个跑腿的。” 于是众人对老六的追捧变成了对沈靳转性的质疑。 沈靳并没有加入大家烧烤活动中的意思,收起桌上的会议资料,淡着嗓子道:“注意休息时间,明天谁在会议上打瞌睡,我收拾谁。” 转身上了楼。 众人笑,一边手忙脚乱地帮忙,一边揶揄夏言,说她把沈靳调教得好,沈总越来越有人性了。 夏言只笑不语,这样的烧烤活动让她想起了她出事前,和沈遇乔时他们一起在沙滩烧烤的情景,与这种热闹不大一样,却又异常的温馨和……怀念。 许是夜太深,胸口突然涌起些物是人非的伤感,视线不自觉转向会议桌另一头的沈遇。 沈遇平时忙,他虽已经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但骨子里到底还是一个警察,平时除了试着接触生意上的事,一有空还是会去警局,帮个小忙,给些意见或提供些有用讯息。 他不参与闭关,但会抽空过来开会。 刚开完会的他并不急着回去,人就坐在会议桌前,双臂环胸,偏着头看着门口的热闹,面色始终淡淡的,和沈靳一样,到底是兄弟,气质像,骨子里也像,情绪都藏在心里,教人揣摩不透,异常沉稳,又异常理智。 夏言想起沙滩烧烤那一夜,也无端想起了乔时,沈遇的女朋友,一个很温暖的女孩。 她对他们的事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两人在这之前有过交集,乔时过来实习,实习结束便回去了,再没回过安城,沈遇也没再去找过她。 夏言醒来后便没再见过乔时,也没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从这个时间看,乔时应该是已经结束实习走了的,她没来得及认识她。 她在沈遇身侧坐了下来。 沈遇回头看她:“不去和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夏言摇摇头:“不去了,我不会弄这些东西。” 沈遇回头看了眼楼上:“老二呢,怎么不把他也叫下来。” 夏言:“估计在休息吧。” 眼睛瞥向沈遇搁在桌上的手机,手机刚好进了短信,只是很轻微的震动,沈遇很快拿起。 夏言看到了他黑眸里的光,但也只是一瞬,在点开手机屏幕后又黯淡了下去。 夏言抿唇,试着问了一句:“在等乔时的电话?” 明显看到他动作略顿,黑眸转向她,眼睛里带着探询。 “你认识乔时?”沈遇终于开口。 夏言迟疑点了点头:“算是吧。” 沈遇:“怎么认识的?” 连问话都带着他身为警察的敏锐,让她有点招架不住。 她借着喝水的动作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放下水杯时,已经轻声问他:“你怎么没去找她啊?” 沈遇嘴角微微牵起:“找她做什么?” 夏言突然回答不上来,鼻子有些酸,对啊,找她做什么,即使他不去找她,最后抱着期待的还是她,回来的也还是她。 先爱上的总是把自己放得低一些。 她眼睛看向沈遇电话,问他:“你有乔时电话吗?” “能把她电话给我吗?” 沈遇拿起手机,边翻找她电话,边问她:“你要她电话做什么?” 夏言开玩笑:“劝她别等了啊。” 沈遇动作略顿,看着她的黑眸还带着浅浅的笑,却停下了找号码的动作。 夏言吸了吸鼻子:“我开玩笑的。” 沈遇也笑了笑,按暗了手机,把手机重新扔回桌上。 夏言也没再执着于乔时的电话,她和乔时隔着五年的距离,彼此之间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沈遇待了没多久便回去了,夏言也没加入大伙烧烤的热闹中,借口累便先回房了。 沈靳已洗漱过,换下了那一身西装,换上了普通家居服,刚洗了头,正站在吹风机前吹头发。 他头发长得好,乌黑浓密,头发微湿的样子削去了平日里的冷硬,看着温柔许多。 看到她推门进来,他关了吹风机,问她:“怎么不在楼下和大家多待会儿?” 夏言待不下,那样热闹又其乐融融的画面总让她不自觉地想起沙滩那一夜的沈遇乔时,以及那一夜的沈靳和童童。 她想起童童顽皮挣开她的手,她去追她,沈靳拦下她去逮童童的样子,手起手落一巴掌就拍在了小丫头屁股上,她那时光顾着心疼小丫头,没去细想沈靳对童童的愠色,现在回想起来又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对于童童,沈靳向来异常温柔又异常严厉,矛盾得让她也分不清沈靳到底是爱这个女儿还是不爱。 她想起她紧张而忐忑地告诉沈靳她怀孕了时,他脸上突如其来的紧绷,那时的感觉就像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从头到脚凉了个彻底,可是躺在产房里吊着那半口气时,那种濒死的感觉里,一直牢牢记得他死死握住她手,颤着嗓子叫她名字的样子。 视线隐约有些模糊,被糊了的视线里,高大的阴影慢慢在靠近。 “怎么了?”低沉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