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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玉啄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我?我、我不知道啊。” 陆念先伸出手揉了揉景玉啄的头发:“算了,也没指望你能说个一二三四。但因为是你带来的糕点给了我灵感,所以还是谢谢你啦!新酒店改名叫玉山楼怎么样?等以后赚钱了,就送你一张免单卡。” “免单卡?好好好,兄弟你够意思啊!”景玉啄说。这时的他还以为陆念先是在开玩笑呢。 陆妈妈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她很喜欢看到孩子们亲亲热热的相处模式。 陆爸爸很了解陆念先。陆念先身上有一种敢于创新的魄力。也许,改造金威的想法早已经存在于他的计划中了,只是刚巧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而已。陆爸爸为儿子骄傲,但该有的教导还是要有的。 “你妈妈的酒店不能被你随意糟蹋了。你先去写一份企划案给我。”陆爸爸故作严厉地说,“年轻人做事不要太急,你想做皇家御膳,那我问你,方子呢?菜谱呢?厨师呢?什么都还没有就敢说大话!” 陆妈妈嗔怪地看了陆爸爸一眼:“念念有分寸的。” 就这样,陆爸陆妈在谈笑间就把大酒店交给陆念先了,叫景玉啄大开眼界。景家算是小康之家,景爸景妈的年薪加一块儿,一年能有五六十万,且日后还有不小的提升空间。景玉啄有小金库,从没缺过零花钱。但这一刻的景玉啄还是忍不住想开句玩笑,身为小穷逼的我还是抱紧自己瑟瑟发抖吧。 话又说回来,和陆氏集团的继承人比,谁还不是小穷逼呢? 于是,景玉啄迅速坦然了。 第二天上午,景玉啄和陆将军一起去了野狼的秘密基地练兵。中午时,陆将军请大家吃了一顿自助烤肉,也算是与兵同乐了一回。周末的训练是全天的,本来下午还有训练任务,但陆爸爸和陆妈妈需要在这天晚上出席一个重要宴会,他们在下午就必须准备起来了。因此,陆将军需要回家带孩子。 景玉啄和陆将军回到陆家时,为莫怀君看病的心理医生刚刚离开。景玉啄心里泛起了嘀咕,明明陆念先和莫怀君都有心理问题,莫怀君还在坚持治疗,陆念先怎么不看心理医生了呢?但他相信陆爸爸和陆妈妈是不会害了自己的孩子的,便觉得这里面或许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于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下午的时光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陆家有好几间书房,因为要看孩子,陆念先就选择了最大的那间。书房的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所有的家具都做了包角处理,并且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只要是莫怀君可以够得到的地方,就不存在插座、尖锐物品、易吞食小物件等东西。地毯上散落着莫怀君的玩具,有一幅拼图刚拼到了一半。 莫怀君安静地坐在那儿,自顾自地玩着。 景玉啄就坐在莫怀君身边,搭了个小桌子写着作业。 陆念先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前,处理工作。 三个人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又互相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景玉啄时不时会抬头看看怀君弟弟,又看看陆念先。不管是陆将军,还是陆皇帝,还是陆神医,还是陆念先,因为他没有说话,景玉啄就无从分辨他正处在哪个状态,但他始终在认真地看着报表。 这些东西是景玉啄从未接触过的,他是年级第一,却看不懂报表上的那些英文缩写。但陆念先不仅看得懂——他或许在几年前就能看得懂了——还能从中分析出一些信息为自己所用。这还仅仅是陆念先众多工作中的很小一部分,还是不那么要紧的一部分。如果是很要紧的文件,他不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着景玉啄的面看。景玉啄很能理解这一点,他虽年纪不大,却也知道避嫌两个字该怎么写。 这样认真工作的陆念先是真实存在的,又是景玉啄无法想象的。 陆念先作为一个高中生,他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大部分时间都选择待在家里。一直以来,景玉啄下意识以为陆念先的生活肯定是乏善可陈的。他能做什么呢?无非就是看看病、看看书、自学高中课程而已,了不起再雇几个私人教师,上一些特长班。但其实陆念先能做的事情远超了景玉啄的意料。 在知道真相的一刹那间,景玉啄对陆念先的崇拜之情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时间被突兀地斩断成了两截。这一秒以前,因为陆念先的特殊情况,景玉啄一直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好好配合陆念先,就算陆念先很能打,景玉啄潜意识里也把他当成了一个需要被呵护的人。这一秒以后,陆念先毫不顾忌地展现出了自己的强者之姿,他在景玉啄心目中的形象顿时变得无比高大。 景玉啄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陆爸爸和陆妈妈会放心地把酒店交给陆念先。因为,他们了解陆念先,他们知道陆念先不会胡闹。这并不是说他们盲目自信,觉得陆念先不可能会遇到失败。而是说,他们都知道,就算陆念先也有可能会遭遇失败,但失败肯定能化为经验值成为他升级之路上的养分。 认真工作的陆念先不在意景玉啄是不是在观察自己。景玉啄却想,认真工作的男人……额,男孩吧,显得特别帅!年少的他毫不犹豫把他见过的最优秀的同龄人(陆念先)视为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等陆念先忙完工作抬起头时,莫怀君已经不玩拼图了,他在画画。景玉啄早就做完了作业,坐在一边看着莫怀君画画。陆念先轻轻地走到弟弟身边,就见纸上画了三个人,一个盘着头发、穿着裙子的女人,一个穿着裤子的男人和一个小孩子。陆念先高兴地说:“这画的是爸爸妈妈和怀君自己吧?” 莫怀君摇了摇头。 景玉啄替小怀君解释说:“怀君画的是我们仨啦。” 陆念先同情地看着景玉啄,问:“为什么在怀君的心里,你是穿裙子的?” 景玉啄:“……” 陆念先不怀好意地笑了:“都说孩子的眼睛是最亮的。怀君肯定觉得你温柔得就像是姐姐一样。” 景玉啄呵呵一笑:“不是啊,穿裤子的这个才是我,你仔细看,这套衣服像不像我的校服装?” 陆念先看向莫怀君,莫怀君点了点头,肯定了景玉啄的说法。 景玉啄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个才是你啊!原来,你以为自己穿着的是裙子吗?难道你就这么想要穿裙子吗?其实,这盘起来的不是头发,是你的龙冠。这穿在身上的也不是裙子,这是龙袍啊!” 陆念先:“……” 景玉啄坏笑着问:“怀君画得好不好?” 在小怀君期待的眼神中,未来的暴君总裁屈辱地点了点头,咬着牙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