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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对方没有怒意,晓一点也不怕,回过头依然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坐在餐桌边等待热呼呼的汤面放上自己眼前。 一上桌,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晓吃东西的样子一向斯文,饿了好几天吃起饭来都还是像对食物没兴趣般的慢理斯条,不过这一顿却让夏夜臣开了眼界。 原来晓也会这种深怕食物被抢走似的吃法。明明自己煮的东西虽不难吃,但也没美味到那里去,重口味的人说不定还吃不惯,晓却仔仔细细地将它全吃了下去。 男人原本就不饿,看对方埋头吃得像饿死鬼投胎更是不好意思跟他抢,舀了些清淡的热汤喝了几口后便作罢。 这么看着他吃,就足够了。 待晓一脸惋惜、小口小口地喝着最后一碗汤时,夏夜臣才像忽然想到什么似地对他说着。 “我大学时自己住在外面,才多少会煮一点东西。”想起那段时光男人依旧感觉怀念有趣得很,琢磨了下字句才继续问:“晓,你想自己搬出去试试吗?” 正低头喝到一半的晓突然顿了一下,碗里的热气仍氤氲着,让男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为什么?”他问。 “我不想你以后跑来跟我抗议当初没给你玩乐的机会。”夏夜臣说得无奈:“出社会以后,很多事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闻言,晓仅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却感到一阵莫名心颤。 依旧按着自己节奏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热汤,晓便着手收起桌面上的餐具,慢理斯条得让夏夜臣看不出他的情绪,待他起身端着收好的锅碗迳自越过自己身旁站在流理台前时,男人才忍不住开口叫唤了声:“晓?” 晓异常地毫无回应,等到洗完了碗筷、擦干了手,他才一言不发地走回夏夜臣身边,而且毫不犹豫地就弯腰将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一把抱起。 “——!?”被抱得太过于出乎意料且突然,夏夜臣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你干什么!” “睡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被晓说得很慎重,甚至深怕男人不懂似地,抱着他就往楼上寝室的方向走去。 而夏夜臣还在纠结着那两个字究竟有什么弦外之音,尚未想到要挣扎这回事转眼间就已经被放在床缘,抱他上来的人更是干脆,脱了两人的鞋、上床一压,搂着夏夜臣闭眼就睡。 男人哪里睡得着?他越想越觉不对劲,不禁愣愣地问:“晓,我刚问你的问题还没……” 晓缓缓睁开了黑眸,近在咫尺之间的轻柔嗓音却让夏夜臣一阵恶寒:“你确定你还要问?” 青年翻身压在男人上方,指尖抚过他的脸庞、莹白的颈子,流连不去,似在回味着先前一次逾越时所带来的满足、兴奋…… 然而此刻他却只能将之压抑在体内,化为言语一字一句地对夏夜臣低声说着: “我不离开你,一辈子。” 宛若誓言的嗓音像魔咒般缠绕在夏夜臣心底,而晓最后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却也像极一把锁,牢牢将之封印住,不让男人有半点空隙逃脱,“臣,你也不能拒绝我一辈子。” 那时夏夜臣蓦然空白的脑海中,仅隐隐约约传来他小时候,老管家曾耳提面命、又百般担忧地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养了狗,就得喂。 第十五章 “课本。” 夏晓低着头一语不发地接过男人从车窗内递出的教科书,一副快被丢弃似的模样却没有搏取对方太多的恻隐之心。 因为夏夜臣从昨晚起,心情就比他还阴郁。 事实上见了晓这样子,男人反而更心理不平衡——昨夜被压在身下的明明是自己,晓现在的表情却弄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他一样,天杀的王八蛋!根本是他欺负他好不好! 就算晓没下手,可夏夜臣也绝对不好过……他觉得自己被骗了。 被晓偶尔露出来的无辜直率骗了。 如果那是装出来的他也就认了,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就行,但偏偏晓却是比谁都真诚,这让他只能有气没得发泄,甚至因为对方真的没动手,他还没法找理由追究…… “拿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夏夜臣又从车窗里甩了个信封出来,沉着脸说道:“如果你没做到上面讲的,让我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回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跪算盘。” 晓好无辜,打开信封取出里头的纸张如接圣旨般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里头尽是些要他不准违逆老师、不准跷课、不准跟同学动手打架,这一类通通都不准的规定。 翻到第二张,则是不准他不吃饭、不准下课后不安份到校门口等他接他回家……还是一样都不准的话,不过晓的心情却突然好了很多。 而最后信封袋里,还放了一张信用卡。 晓对那张卡不是很有兴趣,但仍和纸条一齐妥善收起来带在身边,之后才抬头看向夏夜臣。 见男人还是一副心情糟得不能再糟、丝毫不想再理他的模样,即使看过了纸条,晓依旧忍不住担心得小心翼翼问道:“臣,你今天下午会来接我吗?” 闻言,夏夜臣不禁暗自气得咬牙切齿,却还是开口回答:“会!” “好。”晓微微笑着,却很开心的样子:“我等你。” 原先男人的不悦还尽写在脸上,一看见眼前这让人打从心底完全讨厌不了半分的笑容,顿时脸色简直像吞了青蛙似地——混帐家伙,饿死你算了! 远远目送着夏夜臣的车直到离开视线后,夏晓拿着彷佛还残留着男人体温的教科书,又在原地站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愿意转头走进学校。 偌大的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造景用假山与树很赏心悦目,但同样触目可及的人群却让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冰冷防备。 他一直很排斥和人的接触,现在是,刚遇见臣的时候……也是。所以那时他才会攻击靠近自己的男人,就算对方没有敌意。 直到臣给了他名字的当下,他才觉得他的存在不一样,即使臣说过那名字不是他取的,那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喊的人。 他也曾想过,如果当初出现的人不是臣会怎么样? 可他实在无法再想像会有个人捡了快饿死的自己回家,不仅食衣住行都管了,还会那么用尽心思地教导他一切。 因此即使夏夜臣总是表现得那么难以亲近,晓却觉得这样的他比谁都温柔——他知道,无论出现的是谁,会让自己情不自禁被吸引的只有臣。 所以就算只有家里跟学校来回的路程,他也愿意用面对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