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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林渊洋为人处事一直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身边的兄弟送进过监狱,这次却一下让老孙和其他那么多兄弟栽了进去。 ——有仇不报非君子。 林渊洋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可是但凡他真的生气了,那么惹了他的那个人一定会付出百倍惨重的代价。 林渊洋手里拿着那根录音笔,目光渐渐的沉下去——他要整个青帮的覆灭来给老孙赔礼道歉。 林渊洋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沈澜做了许多菜摆在了桌子上,但是客厅却没见人影,他在楼下找了一圈,然后上了楼梯。 他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沈澜还穿着衣服,就趴着在床上睡着了。 沈澜的睡相颇有些孩子气,他的头发细碎的散落在额前,嘴巴微微张开,鼻子和半张脸被压的有些变形——那模样有些可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 沈澜从那天半夜听到消息之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今天为了录音的事应该也废了许多心思,下午还偷偷的去了一趟北郊,这一通忙下来应该是累坏了。 林渊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沈澜的眉眼,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沈澜,我回来了。” 沈澜听到林渊洋的声音,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他盘腿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睡着了!” “我刚回来不久,”林渊洋说:“先下去吃点儿饭,一会儿再睡。” 沈澜赶紧往楼下跑:“我不知道菜凉了没有……” “没事,家里开了暖气,应该凉不了。”林渊洋看他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下蹦,无奈的说:“你别跑那么快,小心点儿。” “我还做了米饭,还没拿出来……”沈澜进了厨房,把电饭锅打开,一股扑鼻的饭香立刻就冒了出来,“哥,你把碗拿过去,再拿两双筷子。” 林渊洋闻言进了厨房,拿出了两双碗筷,在踏出去在那一瞬间,林渊洋居然产生了一种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家一般的感觉,平淡、深刻而温馨。 林渊洋猛然的发现,他似乎真的已经孤独太久太久了,甚至连感冒发烧之时,身边都没有一个人陪伴,管家确实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是却是因为那份丰厚薪水。 大概在这个世上只有沈澜了,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会偷偷的帮他渡过难关,会大胆的跟他做爱,会跟他撒娇逗他笑——不求什么回报。 林渊洋转头看着沈澜,深深地看着他。 沈澜端着电饭锅起身,抬头就撞见了林渊洋的眼神,他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哥你别这么看我啊,我会想亲你。” 林渊洋几步走到了沈澜的身边,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满足你的要求。” 沈澜顿时傻站在原地,跟做梦似得,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傻笑,“嘻嘻,嘻嘻,嘿嘿。” “好了别笑了。”林渊洋说:“再笑一会儿菜真的凉了。” “对了,”沈澜走到了饭桌旁边,把一碗汤推到了林渊洋的面前,“这是我今天回家的时候,从家里拿过来的,我爸做的海参鱼汤,你尝尝。” 林渊洋闻言愣了一下,沈澜今天真的回家了?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北郊回一趟家,然后再回到这里,又做了那么一桌子菜? 难道那根录音笔不是沈澜放在他桌子上的? 可是那语气、那腔调,怎么听都像是沈澜的声音…… 那一瞬间林渊洋的脑海里涌上了许多个问题,他心不在焉的用勺子喝着鱼汤,如果不是沈澜,又会是谁? “味道怎么样?”沈澜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他把下巴搁在手背儿上抬眼看着林渊洋:“我就一直不会做汤,我总是做的不好喝。” 那鱼汤确实好喝极了,味道浓郁香醇,缠绕在舌尖口腔之中,那对味蕾来说绝对是一种如置天堂般的享受,林渊洋点了点头,称赞说:“很好喝。” “这儿还有一桶,你慢慢喝。”沈澜变戏法似得从桌子底下掏出了一个保温桶,那里面盛着一大桶的鱼汤,他挠了挠头发:“好像拿的有点多……” 林渊洋看着那桶鱼汤哭笑不得:“我感觉我在坐月子。” 沈澜暧昧的眨了眨眼睛:“那我要加把劲儿让你怀上了。” “小没正经的。”林渊洋说了一句。 他确定那个声音一定是沈澜的,但是他想不明白沈澜到底是怎么做到在那么短的时候内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而他又不能去问。 吃过了晚饭之后,林渊洋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对沈澜说:“我今天在北郊的时候,拿到了一只录音笔” “嗯?”沈澜抬起头:“录音笔?” “嗯。”林渊洋看着沈澜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什么:“但是我不知道是谁故意放在我房间的。” 沈澜皱了皱眉:“里面录了什么东西?” “一个叫孙宾的人的口供。” “口供?” “对,他在里面交代了从受到指使在我货里放白粉,到打电话报警的全部经过。”林渊洋的手指轻敲着桌子,他慢慢的说:“有了这份口供,老孙他们就能出来了,而且还可以完全翻盘,那么多的白粉,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解释来路。” 他观察着沈澜的脸色,语气停顿了一下,缓慢道:“但是我想不到是谁录的音,又为什么要帮我。” 沈澜的语气变都没变一下:“能确定这份录音的真实性吗?” 这句话说的漂亮极了,林渊洋都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以退为进,直接打了一个太极,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而且还是一句相当有讨论性的话,要不是林渊洋有意注意这件事,恐怕都会被他直接带过去。 “孙宾我已经找到了——我听到那个录音的时候就立刻派人去找他,他正打算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在火车站被我截下了。”林渊洋说。 “那孙叔他们今天应该就能放出来了。”沈澜的脸上毫无破绽,他又问:“真的是是青帮的人做的吗?” “是,孙宾说的那人就是韩瑞。” 韩瑞就是青帮的龙头老大,脑子里成天想着怎么耍手段使阴招,道上的人都不怎么看得上他。 ——这之后果然没再说起那录音笔是怎么来的,林渊洋不想故意为难沈澜,就不再去提这件事,但是没想到沈澜居然自己又提了起来。 “但是那个录音笔,查出是谁放的了吗?” 沈澜去的时候把脸完全挡住了,指纹也没留下,他估计什么线索都查不出来,就算查出了点儿什么蛛丝马迹,也绝对查不到他头上来。 果然,他听到林渊洋说:“没有。” “既然他把录音笔放在这里,那就应该是朋友。”沈澜若有所思说,“但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