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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房漏水,501号房正水漫金山呢,我们这里也没有其他空房了,您看,要不要在哪个房间给你加个床?”服务台领班模样的男子微笑地解释,期待着他的答复。“那多麻烦啊,让戚先生和我一起住吧,正好我那里还多一张床。”接口接得很快的,是才进行完一整天婚礼流程,本该十分疲惫,却异常激动的黑发青年,他也不等某人有反应,就架起他的胳膊,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搞定了?”服务台内探出另一个头来,问那领班,他也笑得莫可名状,同时比划了OK的手势:“是啊,没想到这么顺利,看来这个借口,还算不错。对了,让维修工去401号房发出点动静,免得露馅了。” 维修工的动作并不慢,当他就近从3楼挤上电梯时,正好与那新郎伴郎,遇个正着。 萍水相逢,没什么话说,那两个熟悉的人也没什么话说,可恰在此刻,某人的手机铃声大作,打破了宁静:“儿子,网上说你办什么苗族婚礼,怎么不叫我和你妈啊?” 声音震耳欲聋,令肖景浩不好意思地向工人师傅笑了笑,小声回道:“爸,现在流行三地办婚礼,这是在四川办的,您别急嘛。” “什么急不急?”年过花甲的肖禹语气不见丝毫舒缓,“你结婚那么大事都不和我们商量,放你自由,不是连这个也自由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我妈最好了,全力支持我追寻音乐梦想。”黑发青年一句话才说完,马上插入了一个女性声音来:“浩浩,你点开视频,妈要看看你。” 好吧好吧,肖景浩看看自己,还穿着新郎西服呢,让老妈看看也好,他一面侧头看了看电梯读数,快到5楼了,招手示意自己的伴郎走近一些,准备离开电梯,一边与自己的母亲唠家常:“妈,我挺好的,看到我边上这位吗?他是婚礼策划师,姓戚,我这衣服就是他选的,很有眼光吧?” “你啊,都怪我们太宠你,有些事自己会才好啊,都是别人会,你坐享其成啊?哪有那么好的事。”他的母亲程小华一边看着手机视频讲电话,一边注意到自己的老伴儿怪异的表情,轻声问道,“老头子,你那什么眼神啊?” “你等会儿。”肖家大家长如梦初醒,摇手再指指自己,示意有话要说,抢过手机就问,“儿子,你身边那个戚,戚什么的策划师,你问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戚洪声的主任医生?” “啊?”黑发青年一时接受不了那么跨度大的问话,被他爸训着:“快去问啊,快问!” “哦。”肖景浩只注意到与他们一起离开电梯的工人师傅跨进了501号房,而他则用门卡开启了505号房,并没有留意到戚经理异样的眼神,他的话还没有转述,就听到了答案:“那是我爸。” “啊?”他手机另一头的老夫妻显然也听到了,激动莫名,纷纷抢话。 肖:“戚主任身体还好吧?我真是太激动了,你和你爸年轻时候真像,不然我也认不出来……”肖禹无疑是最激动的,能看到当年那善良医生的儿子帮忙筹划自己儿子的婚礼,别提多高兴了,连自己被隐瞒的事都忘了个干净。 “浩浩,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没有戚医生妙手回春,你爸怎么能活那么健康?”程小华同样激动不已,女高音不断地拔高,还时不时和自己的老伴儿——海南“水产大鳄”一起忆苦思甜,“那会儿胜清还不到半岁,浩浩也没出生,咱家海鲜生意还受了很多影响,差点就经营不下去要倒闭了……” 肖景浩和戚云霏在狂轰乱炸之下,花了半小时才结束了这个群情激昂的电话,不禁各自长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 “原来……” 同时开口的两人,忽然感觉有种名为尴尬的氛围从身边渐渐消散了,而后开口的黑发青年,笑得十分灿烂:“原来没有伯父的高超医术,救了二十刚出头的我爸,现在都不会有我了。” “没想到,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感慨的,是那个同样研习了现代医学,却最终选择了婚礼策划之路的戚经理。 第21章 第二十章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第二十章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是因为有些低烧,还是过不去自己心底的坎,最后的疯狂之后,戚云霏再也没有同意某人的非分要求,哪怕是帮他拿药也不接受。 好容易挨过了三天的婚礼操办,曾经的医科高材生,鬼鬼祟祟地来到本市某知名医院的办公大楼里,对,是办公大楼,与门诊部、急诊部、住院部形成四方独立的区域。 和去民政局还是有区别的,这里只要是联系了楼上的医生,对方认可后,门卫便直接放行,虽然不怎么合乎规范,但绝对保证了来访者或者说是患者的隐私。 “进来吧。”主任医师房士健开门迎客,关门落锁后,背对着自己曾经的同窗好友,揶揄笑问,“你不会是那个吧?‘十男十……’?诶,不对啊,你临床医学这一块学得比我可强多了。” 十男十痔,这个略带点颜色的笑话,却逼红了戚云霏苍白了几天的面皮,几乎让人看不出他原本小麦色健康的脸色:“拜托拜托,如果我自己能治,也不会弄得发烧了。”大家都是学医出身的,也没什么可害臊的,他谨遵医嘱,脱掉长裤,再脱,趴伏在塑料薄膜铺垫的医疗床上,听着背后某人麻利的准备工作,以及微风穿过被放下的布帘带起的阵阵空调凉意。 “老房,我来要一份资料,开个门?”指检过程中被打扰那是常见的事,可这里是办公室,好在叩门的人彼此都很熟悉,房主任想都没想就划动太师椅下的滚轮,一滑地过去开锁:“什么资料?” “上个月治愈率统计报表,我要准备一份汇报稿,借我参考一下吧?”来人着医生白大褂,戴了口罩让他的声音更显低沉,但他的声音恰是 俯卧在帘子后的某人最熟悉的,只是两人的关系从无比亲密终于还是变成了像此刻这般,分隔在垂帘的两侧,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迅速把卞琼轩需要的材料拷贝到他的移动硬盘里,再锁上办公室的门,房主任有点理解地看他的患者:“别忍着了,想说话就说吧,现在只有我们俩。” 戚云霏脸皮再厚,刚才有第三人在场,也不敢出声表明身份啊,只是心里一直在奇怪,终于还是问了出来:“琼,琼轩他不是转业到公安局吗?怎么来你们医院了?” “你啊你,消息还真是闭塞得可以了,亏你们大学时代好得蜜里调油,穿一条裤子似的,他哪是愿意坐办公室闲着的人,找人转过来了呗,专门做行政工作,处理医闹纠纷,和他老单位也对口。对了,好象还有人传说他是托了戚院长的路子,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