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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面上的笑意也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将木箸往桌上一丢,冷笑道:“你竟投到他的门下?!” 项福的面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白玉堂却不管他,高声唤人来结账。在起身离开的时候,他面朝着阿星挑眉一笑,纤长手指轻弹,嫩枣大小的物什便朝阿星飞了过去,吓得阿星哇哇大叫起来。 “你很不错,倒是个眼明心亮的。”白玉堂朗声道。 “是福豆。”而展昭也及时将那小玩意儿给夹住了,英气逼人的面庞上露出了少许无奈之色。 “姐姐,阿星好怕!”阿星的双眸被莹莹泪滴浸润包裹,水汪汪的,可怜又可爱。在朝方慕扑过去的同时,他还不忘一屁股将端坐于方慕身旁的包拯给挤开。 “怎么——不,这不可能!”这会儿项福才算看清了阿星的容貌,双眸瞪得跟铜铃似的,双唇颤动,连吐字都不甚清楚了。他猛然起身的动作还带倒了颇有些分量的桌子,上头摆着的杯盘碗碟砸在地上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项福:真是见了鬼了! 是他亲手将没了气息的真安乐侯丢到了陈州城外二十里的颖阳河中,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世间还有与安乐侯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 项福突然弄出这样大的动静,将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白玉堂的心思通透更甚旁人,只一瞬间便捕捉到了项福有此异常的缘由所在。他的眸光在项福与阿星之间流转往复,最终将心中所思所想尽数压到了心底,唇角微勾,带着笑悠然离去。 “呵呵,抱歉,抱歉,一时失手,扰了各位用餐的雅兴。今儿这顿我请,就算我给各位赔罪了。”项福笑道。不过他到底没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地,面色神情瞧着有些不自然。 “无妨。”包拯道。 而方慕正忙着哄阿星呢,她柔声道:“阿星不怕,方才那位哥哥是在夸你呢,说你是顶顶聪敏的人呢!展大哥手中的玉福豆就是他送给你玩儿呢,你看看,可还喜欢?” 阿星接过展昭递给他的福豆,稍微长了点肉的脸快皱成包子褶了,想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好吧,我,就算喜欢他吧。” 得亏白玉堂离开的早,不然瞧见阿星这副勉勉强强喜欢的样子,说不准会气成什么样子。 结账之后,包拯、方慕一行人也出了酒楼。没多时,展昭便朝包拯与方慕使了个眼色,示意后头有人鬼鬼祟祟地跟着。 方慕压低声音道:“三哥,看来今日我们得夜宿在这安平镇上了。” 包拯点头:“我们先去找家客栈落脚,歇息半日,才好迎接深夜来客。” 当夜三更,果如他们所料,有人双脚钩住屋檐,倒挂下来,贴在窗上偷听。 都用不着展昭出手,只赵虎一个便将这贼人擒住了,扯下蒙面黑巾一看,正是他们料想到的那个——项福。 “壮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没什么恶意的。”项福知道自个儿遇到硬茬子了,自打跟了安乐侯之后养起来的派头便摆不出来了,说话甚是和气。 “三更半夜黑衣蒙面前来偷听,你说你对我们没有恶意?”赵虎居高临下道:“你当我们和你一样傻缺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讲真的这篇没多少章了,然后就完结啦!下一本开,同时填种田文的坑! 第121章 包青天篇 “是真的, 我——”项福忙摆手道,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 怒火上涌的他险些将赵虎给掀翻了,“卧槽,你骂谁呢!” “你少故意打岔!”张龙自然是帮着自家兄弟了, 大手一摁, 便叫项福再动弹不得, 他横眉立目道:“快说,你深夜来此到底憋着什么坏呢?!” 项福自然不能照实说了,他咬牙道:“只是见你们这一行人藏龙卧虎,偏偏行事又叫人捉摸不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安平镇距陈州颇近, 若你们此行是为了向安乐侯发难……” “我今日过来就是想探探你们的底细!”项福一口咬定。 “你倒是替安乐侯想得周到。”展昭抱剑站在一旁, 冷声道。好好的江湖人不当, 也不愿搏功名为朝廷效力,却乐得当人爪牙, 助纣为虐,着实可恨。若是以往,展昭早就一剑结果了这狗东西的性命。 “侯爷给了我大好的前程, 我自然要为他考虑周全!”项福不以为耻, 反以为荣,他梗着脖子道:“我奉劝各位,还是快快将我放了, 我此行可是特为侯爷办要紧事的,你们耽搁不起!” 回应他的是一声冷笑。 不过这声冷笑并不是包拯他们这群人中的一个发出的,它来自屋顶。 展昭正要上去查探,在屋顶上冷笑的那位飞身而下,那身月白衣衫比今日弯弯的月儿更要夺目,夜风吹拂之下他的衣袂飘飘,恍若天上的神仙下降,叫人心折。 “白兄!”项福快激动哭了,他完全忘记了方才是谁发出的那声冷笑。 “救我!”亲人呐,这就是亲人呐! 并不是…… 白玉堂身形一晃便来到了项福近前,他成功突破了张龙和赵虎的双人夹击,用剑鞘轻点项福的哑穴,成功地阻止了他再说出什么蠢话来。 此时,项福的内心是崩溃的。 展昭在酒楼时见识到了他的爱憎分明,对他很有几分好感,此刻便是见他深夜来此,也没法子生气,只上前一步,面目平静道:“锦毛鼠白玉堂?” “是我!”白玉堂的身姿挺拔,眸光炯炯,神采飞扬,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 “你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展昭道。 “自然是想瞧瞧安乐侯这忠心耿耿的爪牙想做什么恶事。”白玉堂特别嫌弃的瞅了项福一眼,而后飞快的移开了视线。甚至,他还想将碰触到项福的剑鞘拿水冲冲…… 项福眼见求救无望,干脆闭紧了嘴巴。他把心一横,决意不管这些人怎么折磨他,关于安乐侯的一切他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出来。 方慕想到总是会陷入噩梦之中的阿星,再看项福摆出的这副大无畏的模样,便觉得心中滋生出了一股暗火,面上也带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项福,为一个冒牌侯爷做事,可开心?”待方慕开口时,那张俏脸上却是显露出了些漫不经心的神色,“为了他这个侯爷之位做得更稳,眼看着庞煜身上血痕密布,最后渐渐没了气息,你可得意?” 她像是随口这么一说的模样,可每一问都好似一把利刃割在他的身体上,叫他惊惶,叫他恐惧,叫他绝望,独独不叫他解脱。 怎么会这样! 她全知道! 她怎么全都知道! 项福的额头上冒出了密密麻麻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