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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不耐热的胖胖王蓝田过来串门的时候体验了一把,然后有样学样,不过他阔气,每日在屋里头摆上四五盆冰。 就这样舒服的日子过了一阵子,然后……冰没得买了! 对于已经习惯用冰盆的苏方慕、王蓝田等人可算是要了小命了,可现实如此,他们就算舍得出银子,没特殊门路也再难买到冰了。为此,苏方慕可是难得露出了愁苦的神色。 就在苏方慕咬牙将每日两盆冰的用量减为每日一盆的时候,马文才开口了,他道:“这两日闷得厉害,你昨夜用两盆冰都热得辗转反侧许久,减成一盆你怎么受得住!我已吩咐马统将府里头囤的冰取来用了,你且放心,就算每日用四五盆也足够我们两个用到九月!” 正好在这个时候过来找苏方慕讨主意的王蓝田双眸刷的一下子亮了,他直勾勾的盯着马文才,就像看到了一盆烧得极美味的腿子肉。他心想:‘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吗?!!!’ 第18章 梁祝篇 王蓝田心里头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的,想着他与马文才怎么说也有点子同窗情在,然而……是他太天真了!面对他的狗腿攻势,马文才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更不要提卖冰给他了! 尊严丢了,冰也没得到!王蓝田的心碎成了渣渣! 马文才可不管王蓝田是如何的失魂落魄、绝望无助,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眼角眉梢都充斥着怎么掩都掩藏不住的自得与欢喜,修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子上有节律的敲击着。他心想:‘叫马统将会稽城里能买到的冰全都收入府里果真是对的!’ 之后的每一天,马文才都沐浴在苏方慕感激又亲近的目光中,心情愉悦到了极点。就算对着他最为厌恶的几个同窗,他都能展露出笑颜来,当然他这番举动不仅没能与他们的拉近距离,反而快将他们吓尿了。 为了回报马文才对自己的照顾,苏方慕这几日一直在研究制冰碗的法子,想着做出来后让马文才尝尝这解暑佳品。在浪费了许多甜瓜、金桃、绿梨、黄杏、甜李子之后,她总算是弄出了两碗味道清甜爽口、色泽亮丽的果子冰沙,用釉色晶莹纯澈、似冰如玉的青瓷碗盛着,卖相极好。 苏方慕难掩喜色的带着冰碗回了寝舍,她推门的同时朗声唤道:“文才兄,你今日可有口福了!” 屋内的确有人,不过却不是马文才。 苏方慕难得喜形于色一回却碰到了如此尴尬的场景,她脸上那纯然的笑意迅速消褪了下去,一双明眸细细打量着站在屋子正中间的那个身形瘦削的男子。他身着褐色宽衫,容貌清癯,胡须发髻皆已花白,面色苍苍,不过五官样貌是极好的,看得出来他年轻的时候定是个风姿极盛、神丰俊朗的美男子。 “学生苏方木见过太守大人!”苏方慕只愣了片刻,而后朝人躬身施礼道。虽说眼前这人并未言明身份,不过从他与马文才六分相像的模样,还有他腰间系着的刻有马家家徽的美玉,已足够苏方慕确定他是何人了。 “你果真是个聪慧的……”苏方慕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人正是马文才的爹——会稽郡守马扶风。他嘴上说着夸赞苏方慕的话,但面上的神情依旧是淡淡的。 “多谢大人夸奖,学生只是讨了个巧”苏方慕并未被马太守那没包含多少真心的夸赞冲昏了头脑,她很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态度极为恭谨:“文才兄的样貌与您有六七分相像……” “无需这般拘谨,坐下说话!”马太守上下打量了苏方慕一番,面色稍有缓和。 也不知道马太守是不是存了考校的心思,连着问了苏方慕几个关于书法、绘画方面的问题,更与她探讨了一番玄学真理。两人的看法和观点相合,都不喜时下世人只知畅谈玄理,不理实事,不思进取,苟且颓然的心态,也因此谈得极为尽兴。看得出来,马太守对苏方慕越发的满意了,清瘦的面庞上露出了真心的笑意,捋着花白胡须频频点头。 “文才的性子偏冷,又是个阴晴不定的,你与他同住可能会辛苦些。”接下来说的话题就轻松了些,马太守用话家常的语气说道。 “能与文才兄同住是我的幸运。他的性子看着是冷了些,但事实上,他热心又仗义,是个极好的人。他救过我许多次,也多亏有他指点,我才不至于在剑术课上落后于其他人。”苏方慕轻轻摇了摇头,极认真的答道。 “所以……你打算何时告知文才你的真实身份?”马太守不动声色的丢出了个震撼程度堪比十级地动的问题。 苏方慕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裂了,她根本就没料到马太守会这么问,毫无预兆。而一直站在她身旁随侍的阿七反应更大,她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转到苏方慕的身前,用戒备的目光瞪着马太守。 “阿七,退下!”苏方慕扯了扯阿七的衣襟,朝她摇了摇头。 “你不担心我会到山长那里戳穿你?”马太守并不在意阿七那满含威胁的眼神,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在笑。 “有那么一瞬间,我是担心的,现在并不……”苏方慕的回答很实在,这会儿她已经淡定下来了,她道:“若是大人真想要在山长那里戳穿我的身份,根本无需费这般周折。” “你这性子……”马太守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里透着莫名的悲伤,他轻声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阿婉会喜欢你的!” 就在苏方慕还没摸清马太守的意图的时候,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他的眼神飘向了桌上摆着的那两个青瓷碗,说道:“这是你为文才准备的?” “……额,是。”苏方慕完全跟不上这位大人的节奏啊,此刻显得有些呆愣,比之前进退有度、温润守礼的模样更讨喜了。 “送与我尝尝如何?”马太守此刻的神情已堪称慈爱了,语调温和的问道。 “是学生的荣幸。只是这冰碗放的时间有些久了,化了许多,不如学生再去给您做一碗新的?”苏方慕站起身道。 “无妨,无妨!”马太守摆了摆手,示意苏方慕坐下,而后道:“你既然是文才的心……心中认定的至交,对我也不必如此恭谨疏远,随意些,唤我伯父就好!” 苏方慕的耳朵动了动,她发誓她刚刚分明听到马太守想说的是心上什么,他转得着实生硬。 “……伯父”在马太守饱含期冀的目光中,苏方慕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要求喊了声。她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停地在心里呼唤马文才快些回来,他爹太善变,她真的承受不来啊! “冰碗做的不错,难为你肯为文才费这番心思了,不错,不错!”马太守尝了两口果子汁冰沙,满意的点了点头。 “爹,你这是要作甚么!”这时,马文才步履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