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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摘月(上)

    

(四十)摘月(上)



    (阅前警告:

    菜鸡互啄,好想急死你系列。明月和湘湘都不能主动,做爱前需要很长很长很长的铺垫。由于文风兼角色设定等原因,写法偏含蓄,粗口、过激情节等一律没。)

    天啦噜,我是谁,我在哪。

    林湘整个脑袋都懵掉了。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探进了嘴唇里,正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舌头被迫卷进这场莽撞的侵袭中,咸涩而腥甜的滋味在舌面上漫延,柔软而奇异的触感不时在齿背和口腔黏膜上抵扫,如同通了电流一般,让林湘浑身颤栗、手脚发软。

    女下男上的体位,她被困锁在对方身下,肩膀被男人以十指扣住,他的身上有种清寒的香气,体温和行径却出奇的热烈且放肆。

    昏暗的天地里,自唇舌间响起的细微唾液声听着如此暧昧色情。

    直到那双嘴唇喘息着移开,热气喷洒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皮肤被激出小小的疙瘩时,林湘才从某种震惊失魂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不敢相信似的,她用力咬了咬唇,水润红肿的嘴唇上既有明月的眼泪,也有分不清应该属于谁的口水。

    轻微的痛感昭示了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她被一个男人强吻了;案发地点在他的床底下;对方中了春药;亲她的时候哭得像个被侵犯的良家少男;直到现在,他那玩意儿还顶在自己大腿间,又热又硬;还有,最最最关键的是,对于这么亲密的接触,亲吻也好、腿心处对方略显活泼的性器官也好,她是有感觉的,不是厌恶的那种。

    无论哪一条,听着都那么离谱。

    由于抵触婚姻加轻微社恐,林湘连恋爱也不想谈,早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哪里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异性离滚床单只差一步之遥。

    不是没鉴赏过里番、黄文和小电影,然而,观赏和参与毕竟是不一样的。

    你你

    兀自你了半天,林湘始终说不出下文来。

    她此刻的心情极度复杂。

    林湘本意是来救人的,没有高尚到自我献身做解药的程度。如果明月这厮不是边哭边吻,十足精神崩溃的脆弱相,不像是有意的性骚扰,她现在早一个大耳刮子抽上去,让他物理意义上的头脑清醒。

    脸还红着,平复下接吻导致的轻微窒息感,她慢慢找回了理智,侧脸躲开羽毛一样吹得她身体酥酥痒痒的鼻息,林湘试图假装无事发生过,并紧了双腿,忽略掉对方存在感过于强烈的性器,她尴尬地低咳一声:

    别随便扑到别人身上,你好歹试试自给自足啊。林湘小声抱怨。

    热明月颤声喃喃。像是在回应她的言论,也像是委屈而难耐的梦呓。

    或许是为了让林湘感受到他的不适,明月肩背下沉,原本半撑着的上身放松下来,彻底偎在了林湘身上,与她毫无缝隙地肌肤相贴,热度源源不断烫在每寸被迫贴合的皮肤上。

    说实话,林湘有点喘不过气来。

    可能是因为她身上太冷,她总觉得男人的体温几乎能把人煨化了。

    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抱住了她,明月将头颅贴在她的颈边轻蹭,嗅着她潮湿而微凉的长发,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林湘怎么也想象不出她见过的那个疏离孤傲的明月会对人这样,他该不会是中春药太久,整个人傻掉了吧。

    正忧心明月目前的身体状况,她颈上忽地落下细细碎碎的啄吻,对方小猫似的张口,伸舌舔着她敏感的颈部皮肤,濡湿的舔吮感顺着柔和的曲线一路向下。

    不再是狂风骤雨般的发泄,明月很明显是在勾引、不,服侍她

    所有的感官似乎都凝在了被亲吮的那一点皮肤上,奇怪的热流涌向四肢百骸,眼睫扑闪个不停,林湘无意识轻抬下颌,将被舔吮的细颈迎合地往他唇舌间送。黑暗之中,她难耐地绷直了脚尖,蜷缩起脚趾。

    某一瞬间,林湘几乎想任明月这样亲下去,发生什么也没关系。

    但,只要想到背后是催情香这个东西作祟,林湘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双嘴唇已经吻到了她喉间的软骨处,用牙齿轻磨、抵咬着包裹喉结的薄皮,哽咽般的不适感顺着神经散开。喉头上下滚动,林湘猛地伸手,扣住了对方纤瘦的腰身,另一只手护上他的后脑勺。把明月抱在怀里,她使力一滚,撞在床边的实木脚踏上。

    将脚踏推开,狼狈地从床底滚出来,林湘费力地将抱起明月,把他安置在床榻上。

    说了自慰、自慰,别在我身上拱来拱去亲来亲去的,是我的右手被咬了,不是你的,你怎么就不能用手解决了?

    抬手猛擦自己被亲过的脖颈,林湘看也不敢看他,别开眼心虚地数落。仿佛只要口指责了明月的放肆行径,就能掩盖下她曾经动摇过的痕迹。

    对于她的指控,床上的人并不言语。

    林湘很没底气地偷瞄过去,相较于昏暗的床底,点着灯的寝屋要亮堂得多。于是,林湘终于看清了他的情态。

    林湘知道,明月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哭,然而,知道和见过是两个概念。

    抬手挡在眼上,哪怕已经意识不清,他的手指也本能地错成优美的姿态,两行破碎的水痕自掌缝中溢出,无声无息地向下流淌。声噪帝京的名伶并非吹捧出的虚名,林湘从没见过有谁能哭得像他这样好看而牵动人心。过分注重形象的哭泣往往会丢失真实的情绪,只是单纯地美丽无匹。可明月不是,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甚至眼泪流淌过的痕迹,都除了美以外,都精准地反应着他的情绪。

    羞耻、压抑、悔恨,自厌,以及不肯将脆弱明白显露于人前的一点点傲性。

    他并没有哭很久,在床底时一直没停过的眼泪很快收歇了。移开了手,明月侧过头,怔怔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所有情绪都伴随转头这个动作消失了,略微红肿的眼眶内,他乌黑的眼仁就像死了一般,沉着浓得能将人溺毙的阴郁之色。

    就,有点渗人。

    林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关上的菱花窗外,除了夜色还是夜色。

    窗外并没有月亮。

    他却能看到它。

    并不是幻想,他知道,月亮一直在那里,很皎洁的、高悬于天际的一轮,朗澈的明光静照着万物,而月中的夕子呢,他就像东岭殿下说得那样,是一个清冷孤寂的,不染世俗的神仙。

    月亮和夕子都在看着他,看着明月。东岭殿下、班主,他遇到的每个人,也在看着明月。每时每刻,他都处在旁人对明月的注视里。

    会假做清矜欺世盗名的人不是明月;会做出和女子在床下苟合这一荒淫行径的人不是明月;会被尘世的欲念滋扰、满脑子下流欲望、甚至崩溃到哭泣的人不是明月。

    可一但不是明月,否定了这个身份,否定了过去全部的人生,他又能是谁呢。

    汹涌不断的欲念将他逼至濒临崩溃的极点,紧攥着身下被褥的手青筋毕现,他却感受不到躯体的痛苦似的,只是安静地盯向窗外,眼睛如同失去了眨动的能力,沉沉凝视着臆想中的圆月发出妖异而无限皎白的冷光。

    别看了。

    满目死寂的冷光中,一只手突然覆了上来,捂住了他的眼睛,也替他遮住了摆脱不掉的月亮。

    长而密的睫羽在林湘掌心不停翕动,仿佛它的主人在经历一场剧烈的精神震荡,挠得林湘手心酥酥痒痒。

    她动了动手指,尽量减少掌心和对方睫毛的接触面积,用笃定的语气道:

    别看了,我检查过了,窗子外面黑漆漆的,除了风就是雨,别的什么也没有。

    见明月一直盯着窗户死瞧,林湘去弄熄催情香的时候,就多走了两步路,顺道去窗边看了一下。

    手指下紧绷的面部肌肉因她的话放松了些许。林湘猜不透明月隐秘的心事,只当他因中药一事成了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轻捂住他的眼睛,林湘拿出了当年一遍遍调整毕设的耐心,和这个她自认为是脑子被药傻了的明月沟通:

    对,放轻松。想伤害你的人已经走掉了,这里非常安全,完全不用担心的。不过,她下的药还是要解对不对?明、呃我是说,你,对,你这样强忍着,对身体不好。自我疏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不羞耻也不下流,你动动手就好,千万不要有什么身体只能让异性来碰的负担,好吗?

    漆黑无月的世界里,只有柔和的劝哄声飘至耳侧。

    于是,相信它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道声音说,窗外什么也没有;也说,强忍情欲对身体不好,自渎很正常,一点也不可耻。

    它否定他,也肯定他。

    克制的意志分崩离析,烧灼的热度下,顺从声音的引导,他放任了自己的软弱,说:

    好。

    摘月先摘心好吗(这话说得活像个器官贩子)

    我宣布明月攻略进度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