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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帝,做个闲散王爷就好了。 皇帝暗暗观察过的,二皇子年纪小,对权势不感兴趣。——只是他舅家着实不大安分。 ———————————————————————— 朱皇后的话不啻于当面打皇帝的脸。皇帝面色发青,思忖着若非是看在大皇子面上,定然废了这个皇后。 可是他不能,未来的皇帝不能有个废后母亲。 朱皇后毫不畏惧:“臣妾不敢。然而这婚事,以及新政令,确有不妥之处……” 她当然知道那婚事是皇上御赐的,可她就是觉得不妥,不合规矩,而且新政令更是莫名其妙。风俗存在自有它的道理,改了做什么? 朱皇后也怕天子一怒,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是天下至尊至贵的夫妻,可是他对她却无半分情意。甚至有些时候,她几乎都觉得他是不是忘了,她才是他的妻,才是皇后? 她害怕被无视,她开口必言规矩,哪怕惹他生气,也比被他遗忘强很多。 也许这样对皇儿不利,可是,又能不利到哪里去呢? 皇帝不立皇儿为储君,他偏好田氏所生的儿子。历来不能继位的嫡长子,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朱皇后心里很明白这一点。 既是如此,她何不让自己畅快一些? 赐婚以及新政令的事,太后不是十分了解,就诧异地看着皇帝。 皇帝冷声道:“前朝之事,不该皇后过问。朱氏,你逾矩了……” 朱皇后却不答话。 太后不想过问前朝的事情,听皇帝解说了两句,就道:“不必说了。皇上瞧着好就好……” 皇帝点头。 第95章 圣心难测 太后又与他们夫妇略说了一会儿话,就称自己乏了,要皇帝皇后自去休息。 帝后二人领命告辞离去。 刚一走出太后的宫殿,皇帝就皱了眉,板着脸,不冷不热地道:“皇后是一国之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朱皇后低头垂目,并不说话,只暗自冷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不都是皇上说了算? 皇后低着头,身形瘦小。从皇帝的角度,隐约可以见到她藏在发间的银丝。 皇后比皇上还小了两岁,可是看起来比皇上老多了。 一时间,皇帝对她在厌恶之余,又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来。不管再不愿意,她都是他的结发妻子,这一点,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而且,她还是大皇子的母亲。 皇帝咳了一声,说道:“皇后以后遇事,多想想大皇子。” ——大皇子是他心中的理想的下一任继承人。他也想过为大皇子培育辅佐之臣,目前他也有意教导培育大皇子。 他不想皇后成为大皇子的阻碍。是以提点皇后,遇事多想想儿子,稍微收敛一些。他或许可以做出一个帝后和睦的假象来,前提是皇后懂事些。 然而当听到皇帝提起“多想想大皇子”时,朱皇后却猛地抬起了头,一脸骇然之色。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若再不识趣儿,而是故意处处针对皇帝,他就真的会对老大动手么? 他是在拿老大威胁她么? 朱皇后咬了咬牙,轻声道:“臣妾记下了。”顿了一顿,又道:“臣妾今日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言毕,福了一福,径直转身离去。 朱皇后迎着风,一步一步,走得既稳且慢,她心里隐隐有些期盼。她希望皇帝会忽然叫住她,会对她说些什么。 然而并没有。 皇帝盯着她的背影瞧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就去看田贵妃了。至于皇后?只要她不烦他,他不会把皇后放在心上的。 田贵妃生的明艳,性格活泼,虽然已是三十几许的人,但在皇帝面前,自有一种少女的娇憨妩媚。 后宫中不乏年轻佳丽,田贵妃这种类型的也不少。可在皇帝看来,都没有田贵妃的味道。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皇上的错觉,似乎田贵妃近来对他有些淡淡的? 皇上思忖,他也没有偏宠年轻宫妃忽视她啊,田贵妃突如其来的冷淡让他不大理解。他想,这大概是源于女人的小心思吧。 无妨,多哄哄就是了。女人么,哄一哄也不错。 皇帝打定了主意去哄一哄田贵妃。他是九五之尊,又愿意放下.身段去哄人,本以为肯定能哄得田贵妃心花怒放。 然而事实似乎不是如此。田贵妃的确对他恭敬亲近,乍一看,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是,以他对田贵妃的了解,明明是有哪里不对劲儿的。 究竟是哪里,他却看不出来了。 皇帝是一国之君,要操心的大事不知有多少。他固然愿意去哄田贵妃,但有时忙上来,也就忘了这件事。 田贵妃在皇帝面前,一向是活泼开朗,敢展现自我的。但是,近来,她却学会了隐藏。 她的娘家侄儿田学思,之前骄纵任性,整条只知道追着万安伯家的大姑娘跑。后来,林大姑娘嫁给了泾阳侯,田学思很是悲伤难过,抑郁不振。 本来田贵妃的兄嫂对林大姑娘颇有怨言,暗说儿子变成这样,都是林樾蓉的缘故。 可是,到后来还是林大姑娘看不得田学思颓废,跟田学思长谈了一番,他才走了出来,并发生了明显变化。 田学思变沉稳了很多,也不再惹是生非。他将自己关在房中思索了很久后,去找了自己的父亲。 看到面色凝重的儿子,兴国公讶异非常,又隐隐担忧,不知儿子怎么了。 田学思一开口,兴国公就惊呆了。 “父亲,其实皇上心里的储君,是大皇子……” “什么?!”兴国公一惊,继而摇头,“胡说什么?!” 怎么可能?皇上宠爱二皇子,朝野内外皆知。只是因为大皇子是嫡长子,不好越过他去。皇上才迟迟不立储君的吗? 若皇上真有心让大皇子继位,直接立为太子就是了,何必这样吊着? 不会是大皇子的。 兴国公很笃定。 田学思摇头苦笑,是的,大家都这么想,他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