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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连连摇头:“我真的不想要。” 她就是刚才思绪走得有些远而已,她没想问他要东西。 而路征却不提此事了,转而说起了别的。 他这样,周暄反倒不好再说了。 他们两人交谈,舟山先生在远处看着,年轻男女,相偕而立,看起来赏心悦目。他曾经动过的念头再次浮现在心头。 路征是他心爱弟子,周暄是他最疼惜的晚辈。这两人年貌相当,瞧着似乎也不无情意。这两人若能在一起,岂不是美事一桩? 晚间舟山先生在路府歇息,与路征长谈。他终于问起了路征在朝中的情况。路征以他弟子的身份入朝,刚一入朝,就被皇帝封为太子太保,震惊朝野。须知太子未立,太子太保自然更是虚职,但品阶很高,且拥有此头衔者多为皇帝近臣。路征年纪轻轻身居高位,身上又无其他官衔,也不知他在朝中如何。 路征笑了一笑,慢悠悠地道:“大概相当于顾问,顾上了就问问,顾不上就不问。” 舟山先生一愣,继而失笑。 路征这话却是谦虚了。皇帝对他颇为信任,他提的意见,很少有驳回的。只是他在朝中谨慎,虽不常开口,却一言必中。皇帝对其更加信任。 舟山先生对朝中之事并不大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另外一桩事。 他略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今日瞧见你和暄儿在那边说话。” 路征点一点头,说道:“还是因为先生。她不想你离开。” “先不说这个。”舟山先生摆了摆手,“我瞧着,她可能对你有意。” “什么?!”路征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眨了眨眼,“先生,您再说一遍?我是不是听错了?” 舟山神色郑重,一字字道:“我说,她可能对你有意。” “不是,先生,这话从何说起?”路征一颗心砰砰直跳,“这怎么能行?”周暄怎么能对他有意呢?不可能的。 他渐渐恢复了平静,说道:“先生错了。”他面上虽然十分笃定,可心里却有一丝丝的不安。 第41章 早恋问题 周暄不会真的喜欢他吧?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生活环境封闭,没见过几个同龄男子。误把好感当做情爱,也不是不可能。若真是这样,倒教人为难了。 路征皱眉思索,却听舟山先生道:“怎么会错?我虽老了,可还没瞎。” 对舟山先生,路征是信服的。对方毕竟比他年长许多,生活阅历丰富。但是他仍是笑了一笑,下意识反驳:“别的事情倒也算了,这种事还真说不准。你又没有娶妻,哪里懂得这些?” 如果他没猜错,舟山先生一生不曾有过感情经历,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万年老光棍的猜测真实性有几分,他也不能肯定。 舟山先生胡须抖动,似乎被戳到了痛脚。他瞪大了眼睛,说道:“胡说八道!你懂什么?我年轻的时候,我年轻的时候,街坊邻居的好多小姑娘都争着要我教她们读书写字!” “那后来呢?”路征被勾起了兴致。 “其中有个姑娘长的很好看,笑得也好看,白白净净的,一看见我就低了头,连耳朵都是红的。她人也聪明……”说到这里,舟山先生叹了口气,又道,“后来,她也没了。” 路征心下歉然,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他这才想起,舟山先生少年国破,亲族俱亡。如果没有这些,也许他会如世上大多数人一样娶妻生子。 舟山摆一摆手,又拍拍路征的肩头,语重心长:“所以说,珍惜眼前人……” 路征扶额:“不是,这不是一回事。” 他从来没想过他和周暄会如何如何。他也不过是这段日子起,才意识到她是个可以谈婚论嫁的姑娘。然而他并没有将她视作未来可携手一生的对象。 舟山先生又叹了口气:“年轻人啊……”他摇头晃脑,起身离去。 留下路征一个人在那里眉头紧锁。毫无疑问,周暄是个好姑娘,在这个世界上,跟他走得最近的姑娘就是她了,他们之间甚至比他与路随玉还要亲近些。可是,若要他闭上眼睛,想象一下与她牵手、拥抱、接吻……他就心跳加速,且有种若有若无的罪恶感。 不行,不行。他不能这么禽兽。 路征摇了摇头:不能这样。她年纪小,未成年,不懂事不要紧,他是成年人了,不能动这种念头。 以前的书上怎么说来着?对待未成年早恋问题,要加强引导?堵不如疏?既然在春天就别去做秋天的事……不对不对,这个世界十四岁是可以谈婚论嫁的。 若是旁的姑娘倒也罢了,直接不理会就是。可周暄不是旁人,青春期的感情排解不好,不利于以后的发展。周暄不能有一丁点的事。 路征揉了揉眉心,烦躁不安。这种心烦无措,比他刚到这个世界时更甚。他不舍得让周暄难过,有什么法子能把她不该有的情绪扼杀在摇篮中呢? 这可真是个问题。 这一夜,路征睡得不大安稳,梦境重重。他看见汽车在路上飞驰,他看见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然而他独自行着,路很远,却看不见别人。 场景倏忽转过,他不知怎地,又站在了大街上,古香古色的店铺、接道,身着古装的人们来来往往。他身量很小,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 一个红色的不倒翁在他面前摇摇晃晃。他伸手想碰触,那不倒翁却忽的变成了周暄的面容。她温柔地看着他,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路征……” 他摇头:“不行。”但是为什么不行,他又说不上来。 周暄拉住了他的手。那软滑的触感让他身体一激灵,几乎要发出声音来。他伸臂将她抱在了怀里…… 路征醒过来时,夜色还浓。他睁开眼,出了会神儿才真正清醒过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脑袋,他低低地发出一声喟叹。 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他内心深处真对周暄有这么禽兽的心思? 要不得,要不得!真是要不得!然而梦中的场景在他面前一一闪过,他竟是再也睡不着了。 白天周暄问他是否会雕兔子的模样忽然浮现在他心头,他捏了捏眉心,脑海中灵光一闪,猛然意识到周暄属兔。他轻轻拍了拍脑袋,怎么白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