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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看他就像。” 婉初看出来她不过是想找个人说话,便不说什么,等她说。 果然她又接着说:“你看他是要刺杀谁呢?好像包厢里还有东洋人。你说他会不会是要杀皇帝的?要不就是杀东洋人?反正应该不是定帅。万一定帅一死,这北地可就乱了。好不容易太平几天,老百姓多苦。虽然也是个军阀,好歹也给百姓做了些实事。修路、建学校、开矿……外交虽然失于暧昧软弱,但他治理定州确实有政绩。听说他的接班人也不错,当初学校十年校庆还是这位总长代替定帅去演讲的。你不知道,当时迷倒多少女学生。” 婉初在定州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傅仰琛虽然有愧于她,在当地的风评却是不差。虽是如此,听金令仪这样称赞他,心里也有多少不屑。 金令仪絮絮叨叨的没个重点,绕了一圈,又绕了回来:“你说他受了伤,路上查得这样厉害,可怎么出去?” 婉初听她天南地北地说个没完,语气中尽是担忧,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用担心。他们这样的人,自然有自己的门路。风声这样紧,你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金令仪想起包厢里那侍卫官对她的态度,又叫她一声“格格”,知道北地旗人多,家里的姑娘都是叫作“格格”的。 “婉初,我从不问你的家里事,可也知道你不是寻常人家的小姐。若你能帮他逃出去,你一定要帮。可惜我家不过是做生意的,有几个臭钱罢了。这时候钱也不如权力有用。” 婉初心里也是有些乱的,不需要她说,她也在想怎么样才能把小林送出去。 金令仪又想起小林的伤臂,喃喃道:“我明天想办法去弄些消炎药去!万一伤口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婉初忙拦着她:“这风头上,你有什么法子弄这样敏感的药?我家里是有些门路,我明天去弄药,你去别墅那里给他送吃的。我们在那里碰头,看看怎么办好。这件事情风险大,千万不要让旁人知道了。” 金令仪觉得好像是电影里头的冒险女郎,揣着一颗小鹿乱撞的心,也睡得不踏实。早早地就起了床,两个人今天索性逃了课,分头去活动。 婉初叫了车回了府里,才发现气氛很是紧张,岗哨也加了好几道。刚迈进府里,正遇上要出门的傅博尧。 傅博尧给她请了安,见她穿着蓝衣黑裙子的学生装,问道:“姑姑今天没有课吗?” 婉初见到他,心里一动,便说:“昨天上体育课,不小心摔了一跤。破了皮流了血,校医那里开不出消炎药,所以回来问问家里有没有。” 傅博尧眉头蹙了蹙,目光一暗,又拿捏出一分得体的关怀,柔声道:“姑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给您叫车。” 婉初虚拦了一下,笑容散淡:“不要不要,没那么娇气。吃点消炎药就好。” 傅博尧也不再劝,请她在家里等着,让侍从去取药。 婉初看他行色匆匆,眉目间隐约沉重,便知道是为了昨天刺杀的事件。有心多问两句,可又不愿意太露痕迹,到了嘴边的话便忍了回去,耐心地坐在府里头等着。 等了一阵子,傅博尧的随从官捧着一只盒子进来了。婉初打开盒子,正中她下怀,里头东西却很齐全。消炎药、止疼药,处理伤口的药水、纱布一应俱全。 那随从官道:“格格要不要叫医官过来看看?总长吩咐了,要是格格伤得重,还是需要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仔细别留下什么疤痕。” 婉初收了东西谢过他,却装作随意地问:“昨天戏院的那个刺客还没抓住吗?今天看着街上到处都是关卡,到哪里去都不方便。” 侍从官是个活泼的年轻人,见她问了,便道:“昨天格格也去看戏了吗?打死了两个刺客,跑了两个。不过应该是受了伤,跑不远的。格格要是害怕,还是待在府里头吧。” “真是吓人……他们是谁?昨天他们是要杀谁?”婉初问。 那侍从官看她一身女学生样子,脸上一派纯然,又是傅家的老格格,口风也就松了松。 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咱们估计着是南方政府的人……格格不知道吗?昨天可真是惊险万分,万荣洋行的万老板被打死了,皇上差点受伤,要不是司令护着……” 婉初眉角一挑,极是讶异:“怎么,司令受伤了?” 侍从官点点头:“可不是?据说伤得还不轻。你不知道那人拿着一挺‘花机关’进了包厢就是一阵乱扫。这些个卫戍队的,也是吃白饭的,那样一挺机枪愣没搜出来!” 婉初的脸色有些苍白,咬着唇想,傅仰琛要是死了,她更不能问出母亲的下落。他若是没死、伤得重了,总要在死前从自己这里弄到金子的下落,那么自己的境况…… 侍从官只当自己说得太逼真,吓着她了,便闭了口:“瞧我多嘴了,吓着格格了。” 婉初摇摇头:“不是,就是觉得司令这一伤,那定州岂不是要乱了。” “是啊,总长这是连夜里从通辽回来的。” 婉初心里乱着,送走了这侍从官,匆匆出门往金令仪那边去。 到了地方,金令仪开了门,婉初闪了进去。 “你去了这么久?我还怕你弄不到药,正准备自己去医院试试运气呢。” 婉初同她边走边说:“外头风声紧,士兵在医院里到处检查可疑的人。”进了屋子,见小林气色不算太好。婉初体念金令仪年纪小,不想让这样危险的事情牵扯到她,于是支了她去烧热水。 看她走了,才低声说:“我在外头打听的消息,有两个人昨天在戏院里被打死了。” 小林嘴角抽动了几下,行动之前虽然早就预料到生死难料,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绞痛了一阵。 婉初把药给了小林。小林问她:“报纸上可说什么了?” 婉初摇摇头,未几又抬头问他:“你的目标到底是谁?” “包厢里头坐着的人,不管是谁死,都对我们有利。” “你们?……我打听到万荣洋行的万老板死了,他是谁?” “他死了?哼,也该他死。他是北地的一个东洋人买办,跟着东洋人后头干了不知道多少坏事。我倒是没想到他在里头。有东洋人死吗?定军司令呢?” “应该没有……” 婉初看他拆了纱布,里头的伤口依然血肉模糊,也是看不下去,把头扭到一边。突然想起他的话,不管谁死了,对他们都有利。 “若昨天是东洋人死了,你们就散出消息说是定军杀的东洋人;若是定帅一死,你们就说是东洋人杀的。这样定军同东洋人总归要决裂……你们是这样想的吗?你们又得什么利?” 小林冷眼看了看傅婉初,却不说什么,算是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