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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民女徐三娘 作者:花不老 文案: 多年前的一桩旧案,眼下的朝堂局势,让两个原本天地之隔的人物纠缠到了一起。 且看民女徐三娘和皇帝沈靖如何勾搭成奸,谈谈情,报报仇。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三娘,沈靖 ┃ 配角:俞九儿 ┃ 其它: ================== ☆、后宫无主 大夏永熙十年,皇帝沈靖登基十年,后位始终空缺。 任凭大臣谏官怎样唾沫横飞面陈直奏,或是文采慷慨上书谏言,如今已经而立的沈靖眼睛一闭,把头一摇,就俩字:不准。 不但不准,还不给百官万民个理由。后宫妃嫔照样不少,妃嫔们照样与皇帝夜夜笙歌通宵达旦,不时的还会传出淑妃的莲子粥里多了不明的药材;兰嫔的枕头下面多了扎满绣花针的小人;慧贵妃更了不得,生个孩子就生个孩子呗,偏偏生出了个鲜血淋漓的怪胎。 这些妃嫔娇贵着呢,哪个好惹,不是京中大贵人的女儿,就是封疆大吏的妹妹,再或者是大将军的孙女。可忙坏了太医院和御膳房这些人,贵人本就难伺候,还得时时刻刻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某个宫女太监的口供牵连,小命不保。 这不,兰嫔娘娘被扎小人这件事,太医院和御膳房管不了了。这可不是他们撂挑子,必竟食君之禄分君之忧,这点儿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但术业有专攻,扎小人儿可不是他们的强项。 于是在太医院的袁太医给兰嫔娘娘开了镇定的汤药之后,苦着一张苦瓜脸向皇帝道: “陛下,娘娘这病,小人只能开两副镇定心神的方子。要根除娘娘的疾病,只怕解铃还须系铃人。” 太医院的太医早就是宫廷倾轧中淬炼出来的,自然知道怎样把自己摘的干净。 沈靖也并不为难他,只说知道了退下吧。 次日,还真就请来了道士清真大师,围着兰嫔的玉清宫绕了十好几圈,在跟去的小太监都快断了腿儿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进玉清宫正殿,做法。 此事很快天下皆知,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助助兴,干活的时候还能有点劲头;但大臣们可就惨了,特别是京中那些不怕死的谏官,个个愁眉苦脸如丧考妣,叹不绝口:一叹天子失德,后宫出此魇镇之术;二叹后宫无主,妃嫔倾轧有失体统;三叹自己无能,不能劝阻皇帝回心转意册立皇后。 商景行就是个中翘楚,这日早朝,在沈靖身边的太监溪流说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时侯,商景行出班,道:“臣有事要奏。” 一时间,文武两班朝臣都将眼睛盯在了商景行身上,文班领头的丞相俞伯岚不禁皱了皱眉眉头。这个动作很小,在意识到自己皱眉之后,俞伯岚的眉头就马上舒展开了,成为了平时的面无表情的模样。 但这却没能逃得过溪流的眼睛。 商景行言罢,抬起眼,竟目光灼灼的看向了皇上。与此同时,沈靖也在打量他,这人沈靖记得,永熙元年的进士,为人正直,性格耿介,颇不和时宜,因此十年官场沉浮,至今仍是一个小小的六品司谏。 商景行目光所到之处,只见沈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自己,看不出喜怒,心中一惊,忙低下头。定了定心神,再抬头,已经是一副大义凛然从容就死的神情。 沈靖失笑,道:“商爱卿,先别讲话。朕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商量,先让朕说可好?” 虽是这般动听的话语,温柔的语气,但哪个人敢拒绝。沈靖用眼睛扫了一圈下面站着的群臣,笑意也渐渐冷了下来,只是嘴角依旧上扬,目光在俞伯岚的身上盯了一会儿,好像人家那玉带紫袍上有朵花似的。 “俞爱卿”,沈靖突然发话,声调兀自高了些许,声音清亮亮、寒湛湛,有胆小的一听之下不禁打个寒战。 不能怪有些大臣胆小,只因为这青年天子天威难测,攥在自己手里的权力十年来虽说不大,却也不小;而收拾人的才华能力更是可观的很,别提被他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丞相顾子儒,便是眼下一团乱的后宫,其中也必有这青年天子的几分功劳。 “令尊近日身体可好?朕因为后宫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抽不开身,也没去看望他老人家。”谁知沈靖的语调忽然降了下来,温润如玉。 左手第一行第一列的俞伯岚出班跪奏:“回皇上,家父只是偶感风寒,已经好多了。劳烦陛下惦记,实不敢当。臣回家必定禀告家父陛下的一片拳拳之心,他老人家定会感戴天恩。” 沈靖道:“很是敢当很是敢当。――既然感戴天恩,那朕就向俞家讨个人吧。据说你有个妹妹才貌双全、蕙质兰心,深养闺中,一般人不得见。有你和俞老丞相的培育,必定是倾国倾城,德才兼备的了。礼部择个吉日,立为皇后吧。” “商爱卿可还有言要谏?” 商景行早已愣住,他是想谏言皇上尽快立后,没想到皇上早有对策,更没想到皇帝会主动立俞家女为后。一时间又惊又喜,又忧又惧。七八个念头七上八下,没听清皇上说什么。 沈靖旁边的溪流又重复了一遍,“商大人,陛下问你,可还要谏言否?” 商景行这才听到,慌忙跪下:“臣无可谏。陛下圣明。” 文武朝臣一哄而跪,“陛下圣明”顿时响彻在浩浩荡荡的大殿上,直冲天际。 沈靖像是突然很累的样子,斜倚在龙椅上,没有一丝表情,“退朝吧。” 众人没有发现,直到退朝,俞伯岚没有再说一个字。 立后一事,沈靖就这么云淡风轻的定下来了。就好像说今天天气很好我们放风筝吧那样随便。 但任谁都知道,这绝不随便。 沈靖觉得累,觉得燥热,还是二月的天气,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沈靖路上就开始脱明黄的龙袍,也顾不得身旁的起居官还跟在身边。回到清凉殿,钻进暖阁,他一股脑就在雕着龙凤呈祥图案的大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他从来不喜被人强迫,这一点跟他十年的溪流无比清楚。溪流也不多话,上床前除去沈靖还在脚上的鞋袜,扯过锦被为沈靖盖在胸口,刚要去绞一方帕子给沈端擦擦额头。 沈靖叫住了他。 沈靖身体很累,脑袋里面也很乱。但神经高度运转,想停都停不下来,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在胸中澎湃,他双目炯炯,也不看溪流,径自说: “派个人,去告诉淑妃,让她消停点儿,别净起些幺蛾子,就算我不治她,新皇后也未必容得下;再派个人,告诉兰嫔,魇镇一事到此为止,若她真想追查下去,朕也跟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