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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5

    

将军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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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罢。

    瑶姬接过阿果手里的托盘,阿果福了福,正欲离开,却听谈伯禹道:阿果,你来换。

    原本瑶姬并不是一定要给他换药,毕竟这是个礼教大过天的年代,谈伯禹是个成年男子,虽说是哥哥,也得避嫌,可听了这话,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倔脾气也上来了,哼了一声:阿果,出去。

    谈伯禹拔高调门:阿果,进来。

    阿果左右为难,急得都快要哭了:大公子,三娘,奴婢,奴婢

    还是瑶姬于心不忍,叹了口气,把托盘重新塞回阿果手里:罢了,你进去罢。

    阿果战战兢兢地往里走,却见谈伯禹侧卧在榻上,满脸阴沉,她回过头来乞求地看着瑶姬:三娘

    瑶姬这下是真的没奈何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她拿过托盘,示意阿果出去:你到底想怎么样。

    谈伯禹也不答话,一动不动地卧在那里,脸上面无表情,但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生气。瑶姬还记得他小时候也是这样,若是赌气了,就会抿着唇不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也只有这一点才依稀能让瑶姬想起记忆里那个哥哥。

    她心里不由地发软,在床边坐下,示意男人把手臂张开好解衣服。因是在休养中,他不过穿着单衫,里头一层薄薄亵衣,那单衫的袖子宽大,露出的十指修长有力,上头隐约能看到薄茧和伤痕。

    待到亵衣褪下,伤痕便愈发多了。并不是前几日谈珩动了家法留下的,而是多年前的旧疤痕,多数都不深,瑶姬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那样凹凸不平的丑陋痕迹,残留在男人结实的背脊上,却并不可怖,只是教她心中低落。察觉到掌下的身体僵硬着紧绷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面上发烫,慌忙把手拿开:要,要换药的地方是哪里?

    谈伯禹咳了咳,见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脸上竟罕见地露出一丝不自在来:阿爹动家法都是打板子的。

    所谓的打板子,用的是一寸宽、半寸厚的竹板,竹板削得十分光滑,落在皮肉上不过十来下,就能打得肿起来,而打的地方,有时候是腿,多数时候是臀。谈伯禹有腿疾,想来谈珩就算是在气头上,也不会命人打他的腿,那剩下的就是

    想到此处,瑶姬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她低着头不敢看谈伯禹,心里恨不得把主动揽过这桩活计的自己给揍一顿,让你嘴快,让你嘴快,现在可怎么办。她虽然听说谈伯禹被打了,可压根没反应过来打的是那里,还以为伤在背上。她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又忍不住想,既然如此,方才她脱谈伯禹上衣的时候,他怎么没出声?

    大概是气氛太过古怪,谈伯禹又清了一下嗓子:我让阿果进来。

    不行!瑶姬一把按住他的手,让阿果来换药,那岂不是要把他那里给阿果看了她没来由地就是不乐意,可又不明白为什么不乐意,羞急之下,索性把心一横,你趴好,见谈伯禹不动,又催了一声,快点。

    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响了起来,瑶姬原本别着头,此时方才转脸去看,只见男人背对着她,居高临下地看过去,光裸的背脊因而显得愈发撩人,宽肩之下,深深的脊柱沟一直没入到亵裤下面,瑶姬伸手把那裤缘往下褪,便见那延伸下去的沟股露出真容,即便包裹着绷带,依旧能看出窄臀上的肌肉结实又匀称。

    毕竟也是习武多年的,瑶姬胡乱地想,谈家算是军武世家,当年谈伯禹还未有腿疾时,谈珩对这个长子寄予厚望,他六岁便开始习武,到的十一岁时,小小男孩的身体都很结实了。后来大变之后,谈伯禹虽然行动不便,也依旧没有放弃习武。

    瑶姬还记得那时候他脾气阴郁又古怪,不顾下人的劝阻,拖着伤腿想要骑马,却从马上狠狠地跌了下来,伤情更重。谈珩为此大发雷霆,骂他不自量力:我们谈家不养废物,更不养蠢货!

    几个孩子站在一旁都战战兢兢,谈伯禹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瑶姬看到,他眼中的光一寸一寸黯淡下去了,像是一潭死水,再不曾有生息。

    哥哥,晚上她翻到谈伯禹的房里,想给他送药,男孩缩在被子里,她伸手一摸,却是满脸泪水,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她也哭了,别,别哭

    谈伯禹粗鲁地拿袖子给她抹脸:笨蛋,你自己不也在哭。声音凶巴巴的,瑶姬的脸被揉搓得生疼,抱着他哭得越发厉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或许是太苦太苦了罢,并不是没有比这更艰难的时候,至少她也不是孑然一人,只是她想到哥哥那时候的模样,便如同自己也被一把锋利的刀剐着心,剐得鲜血淋漓。

    后来她好不容易才停了下来,一边抽噎着一边打嗝,笨瑶瑶谈伯禹小声说了一句,伸手推了推她,你走罢。

    走,走去哪儿?

    不要再来找我了,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亮方寸之地,在那仅有的一点光亮里,瑶姬看到谈伯禹的神色像是平静,又像是苦涩,那时候她忽然意识到,哥哥,不再是那个哥哥了,以后你再来,我也不会理你。

    他说到做到,对瑶姬日益冷淡,与此同时,他一改右腿残疾后古怪的脾气,变得温和乖巧起来。原本他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何夫人还在时尚有一点少爷脾性,如今更是温和到近乎懦弱了,谈珩破天荒地夸了他:你这样就很好,不能习武也无事,日后我若去了,家里还要靠你弟弟,你孝悌友爱,方是正道。

    如果说瑶姬起初迷惑,此时方才醍醐灌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何夫人故去之后没多久,谈珩便将侍妾卫氏扶正,原本卫氏就很得他宠爱,如今做了正室,她生的孩子也成了嫡出,在同样聪颖过人,还能自如行走的嫡次子面前,先夫人所生的长子,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卫夫人姑且不论,就连谈珩都在有意无意地打压谈伯禹,以免他对弟弟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谈伯禹在家中的艰难一日比过一日,瑶姬看不过,总是想方设法去找他,却次次都被轰出来。最后一次,瑶姬被他推出门,男孩站在她面前,神色冰冷:你怎么这么笨。他说完这句话转身欲走,却被瑶姬拽住袖子不肯放开。

    哥哥

    她有大哥,二哥,但只有他,才是哥哥。

    谈伯禹像是终于有一丝动摇了,他背对着瑶姬站在原地,直到许久之后,终究粗暴地甩开了她的手:即便你是女孩儿,在这个家里,若是不能聪明一点,也是过不下去的。

    瑶姬很快便明白了这句话的意味,卫夫人找了个借口将她关在房中禁足,谈珩倒是问了问,卫夫人轻飘飘的一句:女孩子家贞静为要,三娘也不小了,她之前的规矩松,妾也是为她好。

    对瑶姬来说,这却不重要,卫夫人即便揉搓她也不能明目张胆,只是谈伯禹在卫夫人的挑拨下接二连三地惹了谈珩生气受罚,让她明白了,远离哥哥,既是保护她,也是保护他。

    快一点,再快一点,只有再快一点长大,快一点表现出自己的能力,就能护住哥哥了。

    她终究是长大了,在十三岁那年踏上战场之后,卫夫人不仅不敢再对她使手段,甚至还有些惧怕她。而彼时的谈伯禹也不再需要她保护,多年的筹谋让谈珩对这个长子颇为器重,虽然依旧为长子不能上马挽弓而失望,因为谈伯禹在民政上的出色表现,甚至连大军出征时后方的粮草都交托他全权处置。

    卫夫人不再能伤害他们了,甚至连谈珩都轻易不能,可谈伯禹与她,再也没有了当年的亲密无间。如果说以前是为了她好才要疏远,那之后又是因为什么,瑶姬无法不去想,是不是他一直怨怪她。

    哥哥疼吗?

    少女的声音轻柔到近乎微不可闻,可谈伯禹还是听到了。不疼。他低声说,垂在身侧的大手轻轻覆在少女的手背上,感觉到那温软滑腻并没有甩开,他心里一松,却不知是喜是悲。

    瑶姬已经将绷带解开了,谈珩下手虽重,也没想过要把儿子打废,当天就命人送了上好的金疮药过来,此时那伤口已好得七七八八,却依旧看得瑶姬心疼不已。她以为自己本该害羞的,真见到谈伯禹臀上的伤痕,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忙忙地净手取药,把新的药膏抹在伤口上。

    男人伏在榻上,只觉伤口处一阵清凉,少女的指尖仿佛羽毛般拂过,那触感是酥酥麻麻的,一直到痒到人心里去。他只能在脑袋里想些别的事来分散注意力,可想到自己眼下几乎赤裸,如何能不去在意那只在臀上舞动的小手?

    偏生想催她快一些,谈伯禹又舍不得,只能咬着牙在心里默念道德经,免得自己出丑。

    好不容易这一次堪称折磨的换药过去了,瑶姬给他穿上裤子,脸上还有些发烫:我走了。

    男人抬起头来,欲言又止。瑶姬见状,两只脚愈发像生了根,口里没话找话:这药效果很好,想来再过几天就能痊愈。

    嗯,男人低低地应了一声,复又垂眸,抿着两瓣薄唇,片刻之后忽道,两天之后,还需换一次。

    瑶姬脸上着烧:你,你什么意思。

    他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笑意,瑶姬想自己没有看错,那是他小时候,每次要捉弄自己之前都会露出的笑。没什么,他淡淡地说,一副毫无异状的模样,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去罢,瑶瑶。

    话说到这种地步,偏瑶姬脸皮薄,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气哼哼地出了门,忿忿地想,可恶,明明是他先说的,可这样一来,两天之后她再过来给他换药,岂不是像她上赶着一样?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闷骚,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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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肉思考了一下,让还伤着臀的哥哥酱酱酿酿确实不太人道,那就下章酱酱酿酿好了【doge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