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盛宠小医妃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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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意挖掘,便会被人永远的遗忘。

    然而,十五不期而至。尽管彼时她浓妆艳抹,可十五却一眼认出了她。

    从十五震惊而诧异的瞳孔之中,她瞧见了自己的模样,厚厚的脂粉,纤长的两道柳眉,红彤彤的腮红。

    周身之间的风尘味,任谁看了,也不会同大家闺秀联系在一起。

    然而,十五却唤她:“小姐,你还活着。”唤她的时候,他绿豆大的眼里,隐着深深的喜悦。

    她故意的别过头去,用极尽妩媚的声音,娇笑道:“爷认错人了吧。”

    十五当即跪倒在她身前,斩钉截铁的道,奴才就算是被人戳瞎了眼,也认得小姐。

    见他说得坚定,她早已冰凉的心脏微微一动,刺史府里的旧人,陌生的像上辈子。

    她命他站起身来,心里虽有片刻的异样与怀念,但却皱紧了眉头冷冰冰的道,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十五点头如捣蒜,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汹涌的流出来,他欣喜的一再重复,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瞧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她的心忽然就狠不下去。漫长的时光里,她就一直假装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也从未向人提起过,就算在他面前,她也没提一句。

    谁曾想,她还未动手,他忽然死了。

    “不瞒你说,我去过十五的房间,抽屉深处里有一个红木盒子。”莫白薇嘴角一勾,神情突转冷冽。

    “盒子?”胭脂显然想不出盒子与十五的死有什么干系。

    莫白薇继续说了下去:“盒子里装的几样东西,全是我赏赐的,比他死时身前背的包袱中那些碎银子值钱的多!”

    她一字字的说着,小心翼翼地仍觑着胭脂的神色变化。若是下毒手之人,听到这些仍还面不改色,也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他并非凶手。其二,他的心里素质太过强大。

    “十七姑娘为何同我提起这些?”胭脂摩挲着茶碗,眸光渐冷充满寒意。

    莫白薇抿着嘴角,悠然笑了笑,道:“我知道胭脂姑娘同十七是故人,便觉有必要让十七姑娘知道内情。”

    她笑的时候,眉眼弯弯,似一道月牙,语气也温柔的像是春风化雨。

    胭脂的面色却变了,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盯着莫白薇如玉的面庞,一字字的道:“十五,他都说了什么?”

    “昨儿下午离开胭脂楼之时,十五偶然间同我提起一件事,兴许同他的死有关。”莫白薇眨着眼睛,手心里拨弄着一条白玉的帕子。

    胭脂心头一紧,屏住了呼吸:“什么事?”

    “昔年林刺史家的事。”莫白薇咬着唇,一字一句的道。她并不打算瞒着胭脂,她此行的目的,也绝不是为了探查十五之死的真相,反是为了另外一件事林家的事。

    第九十七章回忆

    胭脂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为掩饰心头的紧张,急忙拿起了茶盅,装作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缓缓开了口:“林刺史?什么林刺史?我不懂十七姑娘在说什么?”

    虽然她话里话外依然是浑不在意的意味,然而,胸腔里的一颗心脏,却像是被人用尖刀刺着,悄悄起了变化。

    记忆再次流转到她不愿记起那一日,她闭起眼睛,只觉得胸口像被人用刀狠狠的刺穿,疼但发不出声音。

    她仍记得,她站在树下,跺着脚,对手拿竹竿爬上树的那个小厮,大喊大叫。

    那小厮是何模样,她已然记不起。她只记得他单薄,瘦弱,手脚很修长。她也记得那小厮,汗流浃背,脸蛋绯红的模样。

    那小厮听了她的话,手中的动作急忙变的匆促,是以他的身子也跟着起了变化,原本他的一只手紧紧抱着树干,现下手却稍稍有些发抖。

    变故便是一瞬间发生的,只听见那小厮惨呼一声,接着从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那树原本就高大,饶是块凝固坚硬的泥块,若是从上面落下来,也会摔得四分五裂,更何况是人。

    那小厮的身子一着地,立时脑浆迸裂开,血肉模糊,流了一地。

    她何时见过这般的景象,发疯似的跑回屋中,炎热的天气里,她将头深深的埋着厚重的棉被之中。

    侍候她的婢子,也是骇得紧,一脸冷汗的随她进了屋,宽慰似的用手抚着她瘦小的肩膀。

    而她瑟瑟发抖,牙齿冷得直打颤。本是汗流浃背的盛夏,她却冷的像坠入了冰窖之中。

    小姐,小姐。那丫鬟满脸焦急的唤她。

    她闭着眼,在被窝里将头摇的如拨浪鼓。只要稍稍停下,她的眼前便浮现出血肉模糊的情景。

    丫鬟束手无策,急的只能去找她娘林家的三姨太太,她爹一辈子最疼爱的女子。

    尽管她嘴上一直不愿承认,但心底却透亮透亮的。她爹之所以对她偏爱有加,完全是因为她娘,所谓爱屋及乌。

    她娘一向处事果决,刚一踏进园子,只用了三言两语就平息了一切。

    她躲在被窝中,隐隐约约能听见,她娘清脆悦耳的声音。

    拿些银子,将他厚葬了。另外,再准备些钱,送到他家里去。老爷若问起来,就说是他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旁的什么也不必说。

    是。下人们怯怯的应了声,然后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她用不着从被窝里爬出来,就已然知道那些人各忙各去的了。

    听着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外缓缓传来,她将被子捂得更紧,泪水如泉涌般,划过面颊。头下的那一片被面,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浸泡过一般。

    苓儿快出来,仔细闷出病了。她娘一边柔声细语的劝慰着,另一边用手将被子用力的一把拉起来。

    她的眼前忽然一亮,又一凉。她深垂着头,揉着通红的眼睛,低声呜咽,娘亲,苓儿错了。

    傻孩子,就是一个下人,也不必放在心上。她娘说的轻描淡写,嘴角还挂着浅笑,似乎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她怔住了,不可思议的抬起了头,湿润的眼眶中,映出娘亲笑靥如画的面容。

    可他死了,还是因为苓儿。她咬着薄唇,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睛紧紧的闭上,她害怕一旦睁开,她便能重新瞧见死去的小厮,那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