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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的人,为什么这次却——” “因为这次不一样……”书言静静地说:“对于这个病的结果,我想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是,”程丹说:“你这病,确实没那么好治,但也绝对不是毫无机会!” “但我不想挑战了……”书言的声音轻了下去,“你就认为我是胆小鬼好了,没关系……” “我说了,重点不是这个!”突然间,程丹的眼圈红了起来,她靠近书言:“你在怕什么?梅书言,你有什么顾虑,请尽管和我说,我一定会帮你的!” 书言没说话。 他低垂着头。 他雪白而细瘦的脖子从他的黑色毛衣的衣领处露出来,脖子上面有一小截皱皱巴巴的被烧伤的旧疤痕,程丹看到后,面容不自觉地扭曲了起来,为了掩饰,她又转过头拼命地吸起烟来。 书言抬起头后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什么帮忙,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请你,和赵医生一样,替我保守这个秘密,请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我的病情——” 程丹看着他,哑口无言。 书言开动轮椅,“那么,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程丹站起来,刚想挽留,一抬头,发现书言的轮椅又停住了,而让书言停住轮椅的人,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 曾一惠。 “一惠?” 程丹叫了一声。 一惠没有理她。 一惠只将她的双眼牢牢地盯在梅书言的身上,紧接着,她一个箭步冲到书言面前,厉声质问他: “你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保密?这件事,已经发生多久了?” 书言脸色苍白地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一惠已抓狂: “你说话啊!快回答我啊!否则我自己跑去医生那里查!” “一惠——” 程丹上前一步,似乎想找一惠解释,但书言拦住了她。 “谢谢你,程护士,你还有工作,先去忙吧……” 程丹见状,只得先行离开。 然后书言望向一惠。 他启唇一笑,“一惠,你怎么来了?没上班?还是你又翘班了?你呀,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份工作啦?” 为什么他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他还能做到这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难道,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 一惠用力憋住了差点要掉出来的眼泪,然后她再次问:“梅书言,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快点告诉我,不许隐瞒,否则,我就要跟你绝交了!” 书言沉默地又冲一惠笑了笑。 但这个笑,却让一惠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若妮说她要把梅妈妈的鞋子还回去,另外还有昨天向她借的出租车钱。 宋侨说他可以陪她一起去。 若妮说:“你不用上班的吗?你那么忙,就不要浪费时间陪我做这些无聊的小事了……” 宋侨说:“浪不浪费时间,那是我的事,而且,我从不认为陪一个我喜欢的人做的事、是小事……” 若妮被打动了,但她还是摇摇头说:“不,还是不要了,我只是去还个鞋子,很快就回来——” 宋侨用手轻轻端起若妮的下巴。 “若妮,你在怕什么?难道你担心我见到你的梅书言后会对他做出什么吗?” 若妮痛苦地咬住了下唇。 宋侨见了,马上用手指轻轻地抚开…… “放心吧,若妮,我永远不会做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只送你到门口,然后我会在外面等你,我绝不会打扰你。” 若妮怔了一下,慢慢地点了点头…… 宋侨把车开到梅家门口。 “要我送你进去吗?”他关切地问。 若妮摇头说:“不用了,我进去一下马上就出来的。” 宋侨点点头,下车帮她开门,又说:“不急,多久我都会等你。”他弯腰拿起了放在车座上的装着鞋子的纸袋递给了若妮。 若妮接过袋子,匆忙地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宋侨关上车门,抬头望了望梅家的院子,又转头四处看了看,然后他在墙边捡了一块相对平整和干净的地方站着,冬日的阳光,将他穿着西装和毛呢大衣的颀长身影拉得更长地投射在他身后泛黄斑驳的院墙上。 他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开始口头布置工作。 若妮按门铃。 梅妈妈来开门。 “若妮,你来啦?” “梅阿姨,我是来还您鞋子的……” “快进来说话吧,外头冷!”梅妈妈亲切地把若妮拉了进来,若妮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当她在玄关处的鞋柜里看到她所熟悉的书言的鞋子时,她的心,麻木地抽痛了一下。 书言终于又开口道: “如果我告诉了你,你会替我保密吗?” 一惠赌气道:“那也得先听你说了再决定!” 书言拗不过她,只得叹口气道:“那我们换个地方说吧,这里好冷……” 一惠一看书言那被冻得发紫的双唇,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谁叫你就是那么爱耍帅!知道冷,还跟护士姐姐到这种地方来打情骂俏!”一边说,她一边跑到书言身后帮他推轮椅。 书言一边咳一边笑,“大概是我魅力太大了吧,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护士见过我后不喜欢我的……” “你少臭美了你!”一惠红起眼圈咒骂道。 两人出了医院,在附近找了间咖啡馆坐进去。 室内开着充足的暖气。 一惠帮书言解下围巾,又接过他脱下来的外套去帮他挂起来,然后她自己也脱了大衣挂起来,她给两人都点了喝的,最后才坐下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她故意命令道。 书言苦笑,说出了自己的病情。 一惠的脸色瞬间变得像死人一样难看。 书言笑道:“怎么?被吓到了?没关系,一开始我也是这个反应……” 一惠还是沉默着。 服务生送上咖啡,一惠像要躲避什么似的想要端起来喝,结果被烫到了,杯子差点摔了,书言吓到,“一惠,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为什么他还来管她有没有烫到?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刚刚在说什么? 书言注视了一惠一眼。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这个病?” 一惠飞快地把头低了下去。 书言以为她要哭了,虽然这丫头,平常老爱装作很好强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内心是十分柔软的。 因此书言劝道:“你也不用这么担心,搞不好我自身抵抗力很强,这样说不定就能——” “书言,”一惠颤声打断道:“你得去治……” 书言讶然。 一惠抬起头又说:“你得相信医生,你得去治,你不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