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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嘴一瘪,责备道:“那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话毕,又朝着崔妈妈感叹,“这囡囡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这,还真管不住了。” 崔妈妈笑着应道,“说起来,还真像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啊。” “你别说,还真有点。这样吧,你回头去告诉老大家的,就说囡囡的婚事我会留意的。”老夫人转眼瞧向云妨,调侃道,“咱们的姜大小姐,这下可满意了?” 云妨羞红了脸,扑到老夫人怀里撒娇。 心里却淡漠的很。 这委实算不上什么高兴的事,也只不过成功了一步罢了。 若是太后那里赐婚…… 她还真阻止不了! “老夫人,大小姐,可要一起用膳?”崔妈妈问。 “行了行了,多大的人了,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今个儿赶巧,就留下来陪祖母用膳吧。” 云妨从善如流,在旁坐下,笑得讨喜。 但这消息传到蘅芜阁,可就不那么讨喜了。 孙氏气的又摔了一套锦鲤纹的杯盏瓷器,一张原本清秀美好的脸上却遍布着狰狞,因为生气而扭曲的脸让人恐惧。 姜云柔就在一旁的软塌上坐着,若有所思。 “这老夫人,怎么会这么听姜云妨的话?”云柔问。 “我怎么知道?”孙氏怒嗔,紧接着猛吸了一口气,恍然大悟道,“你说,会不会是王氏那个老狐狸去老夫人面前自己提的?” “我想没准儿就是,要不老夫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插手姜云妨的婚事。老夫人的人脉有多宽广,娘您也是知道的,这下……” “我又要被她比下去了。”云柔眼里渐渐浮现了狠厉,“可我不甘心啊,娘。”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甘心过!” “我一定不能输!” …………………… 清晨,天刚放亮,姜家的朱红大门前,就喧闹了起来。两辆马车早早的就备好在门口,四匹轩昂大马在车前,鬃毛披散,通身黢黑,没有一点杂毛,洗刷的闪闪发亮,宛若披了绸缎。后面的马车均有檀木制成,宽敞的,宛若小一号的屋子,威严华贵。 当今荀国虽然富庶强盛,但是能当得起此等排场的,也只有洛阳四大家族,和宗室子弟了。 更何况是身居四大家族之首的姜家,更是不能输了面子去的。 今日的王氏打扮的庄严秀丽,品竹色蜀锦裙穿在她身上,丝毫不显浮奢,反倒相得益彰,她那通身贵气,足足撑的起这衣裳。那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还匀了水粉,更显清丽,再加上妇人的风韵,打小被教养嬷嬷严加管教调养出的的气质,那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千里挑一。 只不过,据说她那女儿比她还要美上三分,若是王氏是千里挑一,只怕她女儿就是万里挑一了。 因此每每有人路过姜府,都要探头望一望。 便是看不得姜家的嫡出女儿,看看其他的女儿家,那也是值得的。谁人不知,整个洛阳,属姜家的女儿最为难得。 常言道:姜家女子艳无双,频频飞入帝皇家。 历史上姜家出国的三个皇后,或绝色,或端庄,或才华不输男儿,那可都是一顶一的好,帝皇家娶皇后,可都是先将目光放在姜家身上的,若是姜家没有适龄的女子,旁的世家才能有出头的机会。 不过当今圣上,这个年轻的帝王,册封的皇后却是一个寒门女子,样貌平平无奇,才情也绝非上等,也倒只有皇帝给她过大的殊荣了,硬生生地将那寒门捧成了炙手可热的新秀。 这好好的姜皇后突然变成了刘皇后,在背后猜测的人可是不少。无非是帝王对姜家有了忌惮。 也对,帝王身旁,哪容得他人酣睡? 近几年来,姜家也是低调了不少,生怕这位阴晴不定的帝王,那天看姜家不顺眼了,寻个由头给你连窝端了。 上一世,的确如此。 帝王早就看姜家不顺眼了,手里面,正愁没有姜家的把柄,恰好这时白瑾妍给递了一个由头上去,帝王便从善如流,将这个百年大家族连根拔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并即刻捧高踩低,白家取代了姜家的位置。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云妨戴上帷帽,带着阿桔阿银,朝门前走去。 行至门前,恰巧碰上了同样出来的姜云柔,和姜云芯两姐妹。 三人互相见了半礼。 云芯刚刚直起身,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姐这身打扮,还真是无比的适合。虽然咱们同样养在深闺,云芯也未曾见过多少美人,不过就算日日见大姐姐,大姐姐的容貌也都是看不厌的,珍珍的绝色!” 云柔脸渐渐僵硬了起来,勉勉强强勾了勾唇角,应和道:“大姐姐的确很好看,尤其是今天这身衣裳,衬得姐姐人比花娇。” 所以,这是王氏特地为姜云妨做的衣裳吧! 将她们姐妹二人的衣裳做的比她姜云妨略输一筹,更能衬托出来她姜云妨的美貌吧! 一定是这样的! 云柔那张柔情蜜意的小脸上笑得比谁都甜,心里却仿佛被魇着一般,仇恨的藤蔓,愈发蔓延。 原本还在顾虑,这样对姜云妨,是否有些太过于狠毒了,不过现在看来…… 一切都太轻了! 云妨穿的是一身石榴红的花间裙,层层轻纱堆积,将不盈一握的纤腰高高束起,在腰间一层层的叠出褶皱,足足有七破,红的,如火一般灼热人的双眼。一头浅黑色的发如水般被人捞起,绾成时下常见的少女髻。可是那张明艳的脸上,实在是太过冷漠了些。 本身容貌就极具震撼性了,她偏偏还不加遮掩,反倒明晃晃地将自己的容貌摆出来,艳上加艳,可偏偏她气质偏冷清,丝毫不显得媚俗。 云柔再看看自己月白罗裙,的确将自己的柔美体现的淋漓尽致,可是在那样的红,那样的艳之前,一切都是虚无。 “姐姐,请。”她伸出手,示意让云妨先上马车。 马车平稳的如履平地,云芯时不时掀开帘子看外面,倒是乐得自在。云妨在一旁眯着眼,像一只慵懒的猫,有时随口应和云芯两句,反倒是云柔一人,不知该做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