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其他小说 - 谢却人间事  (NP  高H在线阅读 - 11.听君一席话,就知道你没读过书

11.听君一席话,就知道你没读过书

    

11.听君一席话,就知道你没读过书



    岁然忿忿:喂,过分了啊,我刚刚差点信了。

    谢期托腮:嗯嗯,不好意思啦。

    道歉毫无诚意,谢期看她生气别过去的侧脸,笑眯眯道:哎呀不要生气嘛,虽然不是这一世,但我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哦。那时候是你背着我走了好几里路,才找到医院救了我。

    岁然眼神怀疑:我救了你我怎么不记得?

    谢期轻轻说:你转世投胎了,所以什么都不记得。只有我,记得所有的事情。

    岁然委婉道:我高考时政治差六分满分。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的唯物科学观学的很好,不信这些。

    谢期一本正经:亲,许多科学家到老年都变成神学家了呦,比如牛顿,比如爱因斯坦。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道门之大,难度不善之人

    岁然打断了她的滔滔不绝:不,我觉得科学的尽头是哲学。科学由哲学分化,它的发展又填充了哲学,玄学的理论已经到达尽头,但是现代科学技术离到达之境还很遥远。未到最后一刻,很难说究竟是什么样。

    谢期摸下巴:也不必这么排斥嘛,你可以把玄学理解成未知的科学,你不了解不代表它就不存在。转世投胎,万物相生相克你也可以理解为某种质量守恒定律。盲目相信宗教是一种迷信,但是对玄学的研究本质上是研究自己从何而来。

    岁然摇头:如果说转世投胎是一种质量守恒定律,那我转世投胎清空一切成为一个全新的人,你呢?你为什么会记得一切?

    谢期:因为我和天庭的呃,比人类更高阶的生命做了交易,带着记忆重新进入轮回,如果说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串已经设定好的程序,那你的程序就是没有防火墙保护,早早就要淘汰的那种。所以我和他们做交易,投胎转世来修改你的程序,设置防火墙,来报答你曾经对我的恩情。这样能听懂吗?

    岁然:上一个要报恩的还被压在雷峰塔下。

    谢期摆摆手:这你就不用担心啦,我是天庭黑户,谁也管不到我的。

    岁然茫然:黑户?

    谢期深沉脸:人总是有一段中二期的。曾经我也是道心坚定,乐观向上的好妹子,苦修几百年一心得道飞升,可是几场情劫把我渡成了性冷淡,还成功地怀疑了人生。情劫是渡过去了,人也丧了。刚飞升站在天庭边上,忽然万念俱灰就跳了下去。都没来得及去接引道人那里登记天庭户口,就这么成了黑户。

    岁然:你作为黑户能和天庭做交易,很厉害了。

    那当然。

    这才是谢期答应协助至高神渡劫的唯一理由。

    作为几百年来唯一渡过情劫却不受天庭管辖的散仙,司命星君答应安排她和岁然重逢,南斗益算星君给岁然添寿,以此换取谢期心甘情愿帮助至高神渡情劫。

    谢期随意看了眼岁然放下的剧本,发现上面赫然写着:宫斗剧?

    岁然点头:讲的是历史上元贞皇后的故事。

    谢期来了兴趣,问道:具体讲了什么,放心我不对外剧透。

    岁然:具体就是按照史书然后添加合理想象拍的。元贞皇后段明如从小身为嫡女,但是父亲宠妾灭妻,把她和庶妹一起送进了宫,段明如在深宫屡屡遭到陷害却不改坚韧初心,最终和小皇帝相亲相爱,合力斗倒了内心阴毒利欲熏心的香怀太后。就此成就一段帝后佳话。

    谢期摸下巴:哪有那么狗血,段明如她爹没有宠妾灭妻啊。

    岁然:观众都爱看这种剧情,不对,你怎么就知道人家爹没有宠妾灭妻?

    谢期拿过她膝盖上的剧本,一边翻一边说:第一,群臣列传上没有写段修仪宠妾灭妻,他只是个保守平庸的文臣;第二,我认识他。

    岁然毛骨悚然:你怎么会认识他?

    不是说了吗,我是下凡的仙官。飞升之前,我曾经在这方小世界的古代待过,就在剧本里这个时代。

    谢期把剧本卷成筒状抵住下巴,语出惊人:我就是那内心阴毒利欲熏心的香怀太后。

    ???

    岁然张口结舌:这也太不搭了吧?

    谢期:哪里不搭?我没骗你哦,历史上记载的那些坏事我都干过。

    槽点太多岁然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只能说:那你为什么要干那些坏事?

    谢期回想了一下,说:哦,跟我历情劫有关。我历的最后一道情劫有点惨,把我整个作为人的价值都否定了,然后我就黑化了呗,这种剧情很常见的啦。黑化以后的我想报复世界,又找到了我历情劫的那几个人的转世,就开始各种搞事兴风作浪。现在想想嘛,当时的确很疯狂。

    岁然看看谢期那张平和又佛系的脸,难以置信道:香怀太后可是名列古代十大毒妇之首啊。

    毒杀丈夫,打压护国将军,流放文臣,指使宫女掐死秋悼太子,最后一条白绫结束生命

    谢期呃道: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都干得出来。所以最后渡雷劫时,本该只渡七道雷劫的我,硬生生扛了三十三道。黑历史没得洗,但是我也受到惩罚了。

    岁然对雷劫没概念,只是直觉应该很惨,只能说:那,真不容易。

    谢期摩挲着指尖,回想起了那雷霆加身的痛苦,瞳孔缩了一瞬,她轻轻说:因为我贪图月亮,所以神明降下折磨。

    是我罪有应得。

    两人鸡同鸭讲的聊了半天,岁然不断给自己洗脑我是唯物主义者唯物主义者谢期犯癔症了莫理她莫理她,虽然觉得谢期脑子有坑,但她还是一直听着谢期叨逼叨,时不时还嗯、哦捧场。

    所以关于这次后期的预算白小先生?

    白行之回过神,收回视线,看向旁边的张导,笑笑道:抱歉,我刚刚走神了,说到后期预算了是吗?没问题,等下把预算账单发给我。

    好的。张导顺着白行之刚刚的视线看向那边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心想两个女孩子一起聊聊天没什么稀奇吧,白小先生怎么看了那么久?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和别人聊的那么开心。谢期刚走进贵宾休息室,听见白行之说。

    白行之坐在书桌后面,宽阔的桌面上摆着一堆文件,他埋头批复,像是不经意般道。

    因为是朋友,难免聊多了。谢期随意道,背对着白行之脱下外套,却听见轻轻的叮一声。

    定制的钢笔外壳磕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

    谢期一顿,回过神,看见白行之慢慢合上笔盖。

    你和她是朋友,那我们算什么?白行之从座位上起来,走过来问。

    莫名的压迫感袭来,谢期捏紧了外套,她想转身开门,却被走过来的白行之咯啦一下反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