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03 我过去你那边吃饭

    文小飞回去拿存在廖以纶处的行李箱，快走近他办公室，房门是紧闭的，似乎还有阵阵人声从里边传出来，她侧耳听了会儿，大概是个女声。

    她心里一紧，握在把手的左手只能又收回来，大约靠墙等了十几分钟，里边的人似乎还没有要结束谈话的意思。

    文小飞看了眼手表，时间实在要来不及，才决心侧身过去敲门，房门没有立即打开，她也没继续敲，只是静默站着，等着里边的人过来开门。

    来开门的不是廖以纶，是一位女护士，门一打开的那瞬间，文小飞即刻抬头，换上一副带着温柔的歉意的笑脸，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

    她只是匆匆撇了一眼护士，随即越过她，过去拿放在他办公桌旁边的东西，点点手表示意。

    只是我实在赶时间，对不起啦。她转身就要走，被廖以纶拉过袖口。

    叫她低下身子，附耳同她轻声说，晚上我买菜过去你那边吃饭。

    廖以纶讲话的时候，文小飞的眼神却一直落在那位护士的身上，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是听不见廖以纶讲的话的。

    文小飞这时候显得很乖，好，我等你的。

    她走了之后，廖以纶又邀那位小护士坐过去继续讲刚刚那位病患的事情。

    他见小护士有些扭捏，问她，怎么了？

    廖医生，刚刚那个是不是你女朋友呀？她很害羞，讲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廖以纶的眼睛。

    这个时候如果对面的男孩稍稍机灵一点大约就能看出来她眼里藏的爱意，但廖以纶不是一般人，他看不出来，甚至还觉得人家多管闲事。

    不是。他回答得很僵硬。

    那你和她说今晚买菜去她家吃饭？

    所以呢？我回妈妈家吃饭的时候也会买菜回去。

    廖以纶全程注意力都在眼前的电子病历上，手下翻飞，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彻了整个房间，自然听不到别人小女孩为他主动邀她来办公室讲话而悸动的心跳。

    廖以纶下班到文小飞家的时候，她还睡着没起。

    卧室里一片昏暗，他只开了一点缝隙，一小束淡黄的客厅灯光追进房间，正好打在她一边的脸上，她大约是累极了，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廖以纶没有打扰她的意思，很快就关了门，自然地脱下外套，系着围裙走进厨房间，洗菜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今天带了一对昂贵的袖扣，又走出去十分珍惜地取下那一对袖扣。

    长年消毒水的浸淫，廖以纶的手变得格外白皙，青筋盘虬在健硕的长臂之上，从手背一直延伸到小臂再到衬衫遮挡的上臂，白皙却没有病态反而苍劲有力。他今天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淡蓝色衬衣，也只是简单地扎进腰间，却衬得宽肩窄腰实在好看。

    好看是好看，却有一个缺点，就是不够高。

    廖以纶从小到大都长得好看，在文小飞还是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丫头的时候，他就能在一群青春无敌的少男少女里脱颖而出而且拔得头筹，若是讲起二中有哪些帅哥，廖以纶必是第一个被讲起的名字，就算男女同列，他也不在输的。

    这是文小飞睡醒之后，倚在厨房的墙上看着他隐没在烟火里忙碌的身影，想到的。

    其实廖以纶179的身高也不算矮，但是站在173的文小飞身边就顿时失了气势。

    原话是他们俩的高中同学讲的，当时文小飞特意去问他，觉得自己和廖以纶一起怎么样，他说，一看廖以纶就压不住你。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反正全世界没有人看好她和廖以纶的。

    年少时，是文小飞自知样貌、家世、成绩样样配不上他，从不将这样的话放在嘴上，只心里默默念想着；长大后，她和廖以纶之间什么都坦诚相待了，却怎么也舍不得做情人了。

    耶！我考完教资了！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