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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能停下慢慢逼近的车子,能绕过他。 但是,车子像是愤怒的公牛,前轮飞转,猛地朝他冲了过来。 王瑞昱的腿被夹在车子与马路护栏之间,他亲耳听到了那双腿断裂的声音。 那声音恐怖之极,撕碎了他所有生存的幻想。他来不及惊叫,只够时间看上自己断折的双腿一眼,便掉下了悬崖。 萧孝礼为什么又回来了? 拿着王瑞昱的东西离开后,萧孝礼心里一直不踏实,他心想: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至于为什么不能,天知道他到底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救死扶伤。 回到家,萧孝礼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眠,半夜三点爬起来,决定回来看看。 回到现场,他发现王瑞昱不见了。心中的恐慌占据了上风。王瑞昱被什么人救了?如果王瑞昱被救了,他就会因为故意伤害而锒铛入狱,好不容易得到的体面生活就全部保不住了,他会像萧欢那样在监狱中死去吗?不行,坚决不能像萧欢那个Losser一样。 刑侦学上说,突然起意的恶行,最容易因为无法控制的过程,而走向最坏的结局。 萧孝礼就已经走进了这条不归路。 他沿着公路上的血迹拼命寻找着王瑞昱,然后他看见了穿着工装的王瑞昱和一个中年男人走在一起。 他心中的恐惧令他踩下油门,朝着眼前的两人撞去。 第一次如果撞到王瑞昱,他也不会放过另一个人,在踩下油门的瞬间,他就这样决定了。 眼见着王瑞昱跌落山崖,他仍旧担心,毕竟之前,王瑞昱也是跌落山崖,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吗?他打算下去仔细查看,确定王瑞昱死了再走。但是他的脚被一个人抱住了。 张姓师傅没有死,但奄奄一息,他仿佛用上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凶手,但他失败了。萧孝礼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一个扳手,一扳手就将他解决了。为了掩盖罪证,他把人搬上了自己的车子,把地上的血迹用土掩埋。 驱车到下面去找王瑞昱的身影。 现在已经是早晨六点半左右。他来到山下才发现,下面是个工地,开车找了一圈,没有王瑞昱的身影,只有几个工人在聊着天,有两人在清点着地上的外墙砖。 他的车在工地里转了一圈的时候,已经吸引了那些人的主意,见有人要前来搭话,他赶紧踩了一脚油门离开了。 萧孝礼找了个地方把张姓师傅掩埋之后,把车子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后,还给了租车行。 他很庆幸这辆车子是车行的,而租车的也是律所,完全没有他的名字。 没找到王瑞昱,他也没有担心,因为事情过去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身边什么变化也没有。没有警察找上门,没有命案见报纸。他安心的把这个事情给遗忘了。 女警看着眼前的写的满满的口供纸,手腕都因为一直不停的写,而感觉酸痛。 “还有吗?”另一名刑警看着低头又开始沉默的萧孝礼,不耐烦的问。 “没有了。” 房间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位中年警官。 “袁队,你看这样行吗?”女警将口供纸拿到袁邱刚面前。 袁邱刚内心是郁闷的,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这个案子破的,他憋屈。他们这一组的刑警直到昨天被告知“案子破了”的时候,他们对失踪的张工头到底是逃了、死了完全不知晓,案子已经是无头案的状态。 结果,今天二队的人突然让他来提犯人,并听听审讯,他像是前来看戏的观众,靠在墙角等着犯人把独角戏唱完。 袁邱刚沉默了一会儿,接过口供,啥也没说,转身就离开了。 “我们继续说说,你对那敏儿实施的□□……,还有昨天你为何再一次行凶杀人的动机和过程。” “……,好的。”萧孝礼盯着地板,慢慢悠悠的又开始的叙述。 ………… 海门市第一人民医院。 彦冬至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深夜了,他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一直身处寒冷刺骨的雪原,漫天飞雪把无法动弹的他几乎掩埋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跟天地融为一体的时候,一轮温暖的太阳升到了天空,温暖的阳光将地上的雪慢慢的融化了。太阳变成了温暖的小火苗跳到了他手心上,融到了他身体里。 重新再听到来自这个世界的声音时,一种安心感让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仪器的声音、窗外的风声、脚步的声音还有微弱而均匀的呼吸声。 彦冬至再次睁开眼睛稍微扫了一眼四周,他觉得自己应该睡在一个普通的单人病房,看来他已经度过的危险期,顽强的从鬼门关外闯了回来。 顺着呼吸的声音,他转头望去,面容憔悴的谷雨坐在病床边睡着了。 因为没有依靠,谷雨的头东倒西歪,但无论怎样摇晃,他都没有醒,依旧睡的香甜。 看到这逗人的情景,彦冬至不自觉的笑了,这一笑又让他牵动了腹部的刀伤,猛然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的叫起疼来。 “好痛!” 听到了声音,谷雨立刻从睡梦中惊醒。睁着有些茫然的眼睛,搜索了一下,发现彦冬至捂着肚子在喊疼,他吓的慌了神,立刻想要冲出去叫护士。 “等等!”彦冬至赶紧用力捏了一下一直紧握着他的谷雨的手。 “没事,我没事,就是刚才想笑,牵动了伤口。” 听见彦冬至能说出这么一串话,谷雨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仿佛所有的担子都放下了,他安心的舒了口气。 “你以后不许,不许不经我允许就在自己身上开刀!”谷雨之前的担心现在转成了怨气,朝病床上的人发泄。 “呵呵!”彦冬至被眼睛有些湿润,气鼓鼓的谷雨的模样逗笑了。结果又因为牵动伤口而呲牙咧嘴,赶紧说:“好,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谷雨又开始哽咽了。 “……,没发现,你还挺爱哭的。”彦冬至笑着说。 “还笑!” “好,笑对于我来说也是很痛苦的。我也不想笑啊,只是你太可爱,总是逗的我想笑啊。不知道,我每笑一下,伤口就痛一下吗?”这回改成彦冬至抱怨了。 “很痛吗?要不我叫护士来?”谷雨听说彦冬至很痛,焦急的神情又浮现在了脸上。 “不用了。有你在就不疼了。” “……”谷雨听到这句话,惊的瞪大眼睛,仔细打量起病床上的人,问到:“你真的是我家冬至?我家那个动不动就害羞的冬至?怎么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脸也不红一下。” “额,你又想让我笑了吗?我忍的很痛苦的。” 见彦冬至憋得满脸通红,谷雨这才报仇了一样,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