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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窝粥,不知……” 我一摆手:“放下吧。爱吃不吃,老子长这么大,见过笨死的,还没见过饿死的。” 小石子颇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那皇上,现在是要看内阁刚递上来的折子,还是去御花园逛逛?” “看折子吧。”野蛮6老子都能打出排位来,还玩不转几份折子,政治学选修我可是全靠蒙拿的及格。 一翻折子,我满脑子的“呵呵”打马而过。平时看多了港台来的片子,几个繁体字自是不在话下,然而纵列的文字和形状莫辨的汉字让我怀疑是否应该把这些人的语文老师拉去教体育。昨晚已经折腾了大半宿,还是在史官的笔迹流畅工整的前提下看完的,早上竟还要再来一遍。我戳戳小石子:“朕不想看,你给朕念念。” 小石子苦着脸道:“皇上您这忘性可是越来越大了,奴才哪里认得字?平时都是慕容公子念的,奴才可不敢越位。” 我回头看了一眼独守空床的慕容钺,被困意拖沓和牵扯着的起床气这一刻终于爆发了。我伸手抓起一摞奏折往他脚下丢去:“妈的把粥给我喝了,喝完给我念折子。你们慕容家自己不争气,天怒人怨被我取代了只能怪你们祖宗不保佑。寻死的法子多的是,给老子摆臭脸是觉得被爆菊很好玩吗?” 慕容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中的怒火喷张对上老子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嘲讽脸,终于平息了下来,慢慢喝了几口粥,拿起帕子擦净了嘴,又漱过了口,方接过宫人从地上捡起的折子。 发完火我的情绪便瞬间被掏空了,手足无力地坐下,瘫着脸等他被人搀来坐到对面。 慕容钺念折子也是驾轻就熟,我听完后大致表个态,他便乖乖执笔写下批示。批完后,我翻了翻,虽不甚懂,也觉得像模像样,心里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便叫小石子带上他同我去御花园逛逛。 慕容家的后花园果然是风光莺语春拍岸,走到腿酸也没逛完半圈,我见了块大青石便飞奔着坐下去了,小石子在一旁忙给我打起伞来。被安置在步撵上的慕容钺丢了一个鄙夷的眼色,见我不明就里,又补充道:“乖张无理,言行无状。”潜台词分明就带着一副“你这个乡巴佬”的傲娇语气。 我一个买票进门的学生党,在今人建造的古色古香的园林里不写句“到此一游”就已经达到我国游客素质的平均水平,鉴赏能力也就是知道到哪该摸手机拍照的觉悟。被一个整日车马衣裘的皇子鄙视了一顿,自然也要还嘴:“那我也比某些人济事些,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慕容钺瞪了我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我靠着仅记得的李煜的一句词成功呛到一只死傲娇,颇有些出门凑巧多带了点装备捡上五杀的爽感。 摸不到手机心里总是发慌,所以不想闲着,一直走到用午饭了,我才坐着八抬大轿悠哉悠哉往回赶。转头一看,慕容钺想是折腾久了,面上闷闷的,我便低身对小石子说:“慕容钺身上的软骨散,需要多久才能完全解了?” 小石子答道:“软骨散每十天便要服一次,若停用十五天,药效便会完全退去。” 我点点头:“那好,以后便把药停了罢。你派几个高手保护朕就成。” 与现代文明绝缘的时光分外漫长。 拖着个半死不活的慕容钺,总算捱到了午饭时间,看着金玉其外的菜肴,略略尝了一口我便怀念起那些被工业文明鼓吹出的过度糖分和与下水道做着脂粉交易的地沟油所做出的食物的一副谄媚样。我停著叹了口气,一边的小太监赶忙凑上前来,我道:“味道太寡淡了,吃不下。” 小太监指着一盘菜劝道:“皇上,您好歹吃两口吧。这是御膳房为您烹调的天下至尊,您吃了以后必能精神百倍,春秋鼎盛。” 我看看那个粉蒸狮子头,若是油炸过尚能忍,却偏偏湿漉漉浸在小半盏汤里,这玩意叫什么天下至尊,那么相比之下,方便面上的包装图片是有多实诚。我一个天天吃SSRs的也没见抽中ssr,还能被你一个装逼的菜名说动? 我干笑两声,还没说话,却见那小太监腿一软便跪下了,大呼“奴才该死”。这让我生生把想吐的槽憋了回去,我知道刘荣对整个皇宫的上下都毫不手软,但他们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只好温言道:“没事,你起来吧。吩咐厨房给朕来点辣酱即可。” 我一个对着电脑吃外卖的人,吃什么是从来不看只管往嘴里塞的,吃饭除了填饱肚子外,唯一的作用就是提供口感上的刺激了。如果真的要吃完这一桌,我想我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一回神便对上慕容钺一双狐疑的眼神,我猛然意识到刘荣的习惯可能与我不同,但话已出口,只好强装镇定:“近日朕没什么胃口,平日里的菜肴也吃腻了,吩咐厨房换点花样。” 小太监应了喏退下了,我冲着慕容钺笑笑:“三殿下,这些菜肴你若吃着合意,我也会吩咐下面的人备着的。” 慕容钺开口道:“什么施行仁政,轻徭减赋,原来不过是口上说说罢了。偌大一桌饭菜,予取予求,毫无敬俭之意。”说罢若无其事端起一杯酒来。 刘荣一个谋朝篡位的到今天还没被“替天行道”,和他一上位就大赦天下,减轻赋税有很大关系,慕容钺眼下得了话柄,便忍不住要刺我一番。我好歹熬夜看过攻略的,微微一笑:“不过是一桌饭菜罢了,阿钺为何如此大动肝火。只要阿钺愿意,安分做我的枕边人,这天下,朕便尽可与你共享。莫说是什么‘天下至尊’,就是你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朕也能命人给你摘下来。” 慕容钺果然一口酒呛在喉中,额上青筋直跳,面色通红咳了半天。这话说得我自己都后牙槽发酸,但我依然挂着笑走到他身后帮他顺了顺气,被他有气无力地一把打开了。 见他一副含羞受辱的样子,我撑不住笑了出来,缓了一会才道:“慕容钺,你听着,上次鬼门关走一趟,我深思了许多。感情之事不可勉强,待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可恢复自由,入朝为官也好,隐居乡野也好,天下之大,除了当皇子和当皇帝,总有安身立命的法子。你离开皇宫时,我也会为你筹备赀财。” 我自觉话说得仁至义尽,却还是换得他一记眼刀,似乎是说:“鸠占鹊巢,这皇宫是我慕容百年经营,难道离开的不应该是你这个逆贼?” 我瘪了瘪嘴,觉得刘荣是真心喜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三皇子,一点软都吃不进,竟然还好端端活到了现在。我耸耸肩:“按照你的意思,这皇宫是你老家,除了你慕容家谁都不能住喽?” 他以一副“那是当然”的表情回应我。 还真以为我小学六年的思想品德,中学六年的政治历史,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