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5)

    第一章 (5)

    對簡絲絲突如其來的告白，宋子翔著實嚇了跳。他不是不知道簡絲絲喜歡他，沒想過她這麼直接而已。然後，除一句「對不起」，他已不懂反應。所以接下來的行程，他們也是在尷尬中渡過。

    這自然逃不過那敏銳的目光。但，哪又如何呢？反正與他「沒有關係」。

    飯後，他們各自回房。

    房內，一遍死寂。他們沒有交談，也沒有什麼值得交談的。顧言斯坐到露台，仰望天上的星月。他則坐在床上，看著電視。

    「你跟那女人有什麼打算？」

    突然，隱約傳來一聲冷漠的問句。宋子翔望向露台的方向，「他」的姿態沒有改變。要不是說的是中文，他會以為是從電視傳出的。

    「笨蛋，你跟子翔聊一聊啊，好不好？」

    「不好。」毫不猶疑的拒絕。理所當然的。

    「別這樣決絕。笨蛋，我求你啊~~」

    撒嬌的語氣，不但如此，她還將兩片嬌唇貼上男人緊閉的嘴，軟聲哀求。

    他沒心偷窺，出去了一趟，回來剛好碰見這畫面。是沒料到他這麼快回來吧。

    他躲在暗角，沒有立刻進去。裡面傳來女人細碎的輕嚀。

    「笨、笨蛋，別……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小雨，這是妳起的頭啊。」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

    「因為妳要引我上勾，好安慰妳那個小男生。」

    「啊！」

    這一聲輕呼後，房內靜了。他偷偷的探頭望去，沒有任何限制級場景，顧言斯抱著小雨靠到他身上。

    他們親密依偎，溫馨的教他不忍打擾。

    「笨蛋，你不想子翔得到幸福嗎？那你也比較安心吧。」

    「……」

    「笨蛋，我愛你。我跟子翔什麼也沒有的，他也不是我的小男生。只有你是我的……」

    最後的語句聲音很小，他沒聽見，但也猜到了。

    突然，他覺得小雨並有他們想像的單純，看她有辦法教顧言斯貼貼服服就知道了。在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有這能耐讓奧林匹克的前總參謀聽聽話話的。

    「你還要小雨擔心你到幾時？」

    沒聽到回應，顧言斯轉過身，盯著他看。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迎上那冷峻的目光，他說：「我搶不走小雨的。」

    老實說，他不懂為什麼小雨會派顧言斯來安慰他，一如他不懂為什麼父親會以為他有能耐勸服顧言斯。他們沒有交情，連朋友也算不上。

    靜默對歭，宋子翔滿以為對話終結。顧言斯沒由來的一句話教他呆了，紅暈染上雙頰。

    「你還保留那段影片。」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宋子翔不自在的吞嚥。

    「小雨之前來過我家。」

    「那、那不就好了……你們和、和好……」

    如被貓叼走了舌頭，在那靠近的黑影前，他心虛的語無倫次。

    「她說她練習過，對象是你嗎？」

    兩掌按在他身側，把他鎖死在床上。粗重的氣息亦隨著說話噴到臉上。宋子翔的心跳由80，急速上升到100、110、120……

    「你們做了什麼？你有沒有碰過她？」

    他緊張、慌亂，然後好死不死的，這一句問話勾起了他不該回憶起的回憶   ——

    「子翔，我們變成這樣，你也有責任啊！要不是你……那笨蛋都不敢抱我了！」

    「小雨，妳老實跟他說不就好了。」

    「怎麼說？你是不是要我跟他說，我的傷不是因為你，而是子翔。不不不，那一次因為子翔太傷心，我們才不小心滾落床單……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們什麼也沒有的，只是嘴不小心貼上了，他的手……」

    「小雨！」

    是近朱者赤？小雨愈來愈肆無忌憚了。她的露骨教他幾乎無力招架。

    雖然他們沒做到最後，已足以教他死無全屍。

    「沒、沒、沒……」那一次的事無論如何不能教眼前這男人知曉。

    「但她碰了你？」

    低喘一聲，宋子翔吃驚的瞪著顧言斯，萬萬沒料到這男人變態得把手伸到他的睡褲裡，揑緊了他的情慾核心。然後，最教他想像不到的，是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

    「硬了？」冷漠的嘲弄響在耳邊，教宋子翔羞愧的無地自容。「你真變態，對男人也有反應。但這也是的，超過半年沒有女人，難怪慾求不滿、飢不擇食了。」

    宋子翔要哭了，不單因那惡意的羞辱，還有身體傳來的舒適。彷彿比他更清楚他的敏感，顧言斯的動作溫柔的教他顫憟。

    「啊……」

    耳邊傳來難堪的粗喘，在顧言斯的從容冷靜面前，他的反應壓根兒是恥辱。

    「爽快吧。」

    這快意的地獄正蹂躪他的尊嚴，而他竟無力反抗……

    「喝   ——   」

    被弄高潮了。

    他也終於放手。

    俊臉貼在枕頭上，宋子翔靜靜的喘息。這一刻，他甚至不敢再望顧言斯一眼。

    房內傳出水聲，接著是開門的聲音。

    他要走了？

    「為什麼……？」啞聲質問，扯住了離開的腳步。

    「盡快找個女人。別讓我知道再有下一次，就算在夢中也不許。不然，我絕對會讓你永遠抬不起頭。」

    「彭」的一聲，門關上。

    他被丟下一個人在房內。他不由自主的觸摸被侵犯的部份，分不清是想安撫那傷口，還是延長剛才的快感。

    那部份還殘留著另一個人的溫暖。這溫暖，以前就只有莫娜讓他感受過。

    莫娜，我被弄高潮了。還要是一個男人。莫娜，要是妳知道了，妳要笑死我吧。

    想像莫娜取笑他的表情，宋子翔不其然的揚起嘴角，淚水卻從眼眶滑落。

    翻身爬到床上，宋子翔不敢讓自己的眼淚曝露在空氣中。

    每個人都跟他說，莫娜出賣了他。她把他們的相處當情報賣了，所以他應該憤怒、應該生氣，他最不應擁有的情緒就是傷心、就是思念。

    可是……

    莫娜，妳在哪兒？如果我說，我不介意妳以前做過的一切，妳可不可以回來啊。

    失去莫娜的這段日子，宋子翔方覺自己以前有多依賴她。夜半驚醒，環顧黑漆的空間，心痛與思念每每把他侵蝕得難以呼吸。這麼難受的感覺，他以前經歷過一回。但那一次，他有莫娜，她承受了他的痛苦。

    如今，他卻得獨自面對。

    莫娜，我好想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