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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说话间,山路越来越窄,行人却是不见少,脚程不自觉得慢了下来。沈书娴心情愉悦的看着周围,突然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映入眼睑,一身粗麻布衣,头上一根银钗,打扮的十分素净,似乎有几分带孝的意思。 少妇容貌美丽,身材妖饶,布衣难掩其姿色。这些还不是重点,沈书娴猛然一见,只觉得她与绍姨娘容貌有几分相似,再看又觉得不像了。 沈书娴多少有点惊讶,要是绍姨娘长相普通,乍一见相惟之人也就算了,不管是绍姨娘还是这个少妇长相都不俗。本想引江氏去看,但回头叫江氏的功夫,少妇己经不见了,清虚观本来就是人多路窄,想在其中寻个人真不容易。 “怎么了?”江氏轻声问着。 沈书娴有点犹豫,人有相似本属平常,她又是随意一眼,便笑着道:“也没什么,怕是我花眼了,刚才看到一人跟绍姨娘有几分相似。” 江氏听听也没放在心上,人有相似不说,绍姨娘也是马上要送出门的。 江氏早在前天就派人来观里送了消息,此时一行人到门口,早有道童过来迎接。沈家虽然是突然暴发起来,但现在在淮阳城中也是数的着的富户,江氏素来鬼神,前两年为了求子,香油钱是从来舍得的。 这趟全家出动过来,虽然不至于不让其他香客进门,却是早早收拾出一处房舍给沈家众人休息吃饭。 “后头园子挺不错的。”卫策回来说着,小跨院很小,又都是女眷怕要歇息。他一个外男不方便,便没进屋,直接从角门出去到了观后花园。虚观前头是道观,旁边是道士们的房舍,后头却是个极大的花园,沈家暂时休息的院落就在园子边上,有个小角门可以直接过去。 江氏和沈书君是常客,对园子早没了举趣,沈书娴倒是想去逛逛,却不敢跟卫策同行。林姨娘笑着道:“听说这园子原是淮阳城中一富户求子得子后,出钱给观里修建,后来几经翻修,现在己经破旧许多了。” 沈书君听说如此,便道:“我要是能得一子,我就把园子重新翻修一遍。” 江氏也听得心中一叹,儿子都快成她和沈书君的梦魇了。 稍做休息,沈家众人就要到前头正殿上香祈福,卫策却没跟着同行。他不信这个,沈家一行人正经进来祈求家宅平安的,逛逛园子还无所谓,前头正殿就不去了。 这是沈书娴穿过来之后头一次跟着上香,沈书君带着,如何磕头,如何跪,沈书娴是有样学样,倒也没做错。鬼神之说她也是不信,要是凡人祈求真能打动神仙帮忙,这些神仙忙也忙死了。 中午饭在观里吃的,除了清虚观的素斋之外,还有沈家自带的十几个食盒。因卫策在,林姨娘不得同席,只与四个通房一桌吃,丫头婆子们在厢房中轮流吃饭。 沈书君拿起筷子时就忍不住叹气,道:“想我年近而立之年,身边却无一子一女,就是挣得银子,这家业传给谁去。” 江氏默然不语,沈书娴正想开口,卫策就笑着道:“沈大哥,不是我说你,你此时正当壮年,嫂夫人也如此年轻,怎么会愁起这个。就我所知,青阳城内就有一个财主,五十岁还添了儿子。” 沈书君听得高兴起来。 饭毕沈书娴想到园中逛逛,本想拖上江氏同去。沈书君吩咐管事的去添香火银子,道:“我也许久没逛过,一起去看看吧。”人家求子修园,要是这样灵验,他给花香再修一座。 沈书君说去,沈家大队人马也都跟上了,卫策才逛完就没跟着,只说要到前头正殿看看。沈家一行从角门过去,本以为今天香客多,园子里人头也多,没想到从角门过去一个人没看见,冷清的很。 沈书君心中疑惑,正闹不清原由,抬头就见假山凉亭上坐着三人,为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五官端正,身量高大,身披玄色大氅,看不出材质,腰间羊脂佩,左手中指上带着一个绿玉扳指,气势不俗。 左边坐的是个年轻男子,手抚长琴,身披白狐狸皮大氅,生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当然样貌跟沈书君比还是差点。右边站着一劲装男子,一身青衣,神情严肃。 沈书君抬头看见,忙转身就要往后走,看扮相就知道惹不起,为了少生事端,还是早点走开的好。只是沈家这么一大串人马,就是想马上转头走不容易。 一行人进院时 只听右边男子喝道:“何人乱闯?” 沈书君只得转过头来,拱手行礼道:“不知大人在此,失礼了,我这就带着家眷回去。” “相逢不如偶遇,既然那么有缘与兄台遇上,何不过来一叙。”领头的男人懒洋洋的说着,先是看看沈书君,又看看沈书娴,神情十分玩意。 沈书君心念转动,拱手笑着道:“兄台之约本不该推辞,但我今日带着家眷来上香,天色己经不早,一会就回去,怕不能幸尽。看兄台不像是淮阳人士,要是来此游幸,不如到让小弟做个导游,小弟家住淮阳城中东街,姓沈名书君,随便一问即知。” “原来是沈兄。”为首男子说着,停了一下才道:“我姓谢,名衡。” “谢兄有礼。”沈书君拱手说着,又道:“那我就家中等侯谢兄大驾。” 左边白衣男子靠近说了几句,谢衡微微笑着,又看向沈书君道:“晚上我就离开再去别处,等二月初时再来拜访沈兄。” “那我定在家中等侯谢兄大驾。”沈书君拱手说着。 谢衡目光扫向沈书娴,从上往下,从下往上看了两遍,沈书娴被看的有点发毛,要说是登徒浪子,有点委屈这位谢衡的气质,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出多好的形容词来。这是要现代,有男人敢这样看她,她当时就要几个耳光甩过去了。 沈书君刚想开口,谢衡就道:“旁边这位是另妹?”长相如此相似,这对兄妹实在难寻。 “正是。”沈书君只得说着。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谢衡微微笑着,看向沈书娴道:“沈小姐,有礼了。” 沈书娴既使恨不得给谢衡两个耳光,此时只得上前福了福身,道:“公子万安。” 谢衡似乎对沈书娴这个举动更为满意,刚想再说,沈书君就插口道:“时侯己经不早,我们也要回去了,不打扰谢兄游兴。” 谢衡似乎还想说点别的,随即笑着道:“请。” 沈书君又向谢衡挥手道别,随即掉头就走,沈书娴迅速跟上,江氏脸色也难看起来。回到小跨院,不用沈书君吩咐,江氏立即叫人打包收拾东西。这年头欺男霸女的事并不少见,就这位谢衡,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善茬,惹不起就赶紧躲。 丫头们迅速收拾东西,江氏让管事的找了竹轿,本来是想着走的去,走着回,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