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耽美小说 - 朝玉阶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

分卷阅读3

    情。

    然而等见了温酌,荣膺却是吃了一惊。

    陈锐自然是不认识荣膺的,见温酬喊了声舅父,因想着和温酬是同父异母还犹豫着要不要叫人。

    兄弟两个站在一处,温酬年长而端方,又兼常在外走动很识得礼数,反观温酌虽还只是少年,不但面色晦暗,行止姿态简直就是无所适从,偏偏倒是惹得荣膺眼眶一热。

    温酌原先整日吃喝玩乐养得脑满肠肥,自被陈锐穿过来后除了养伤还要费脑子适应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如今乍然瘦了一圈,终于有了人样,可到了长辈眼里倒成了憔悴不堪。

    到底血肉至亲包庇护短,不说温士郁如何,这时连荣膺都觉着有些心疼了。

    温酌被亲舅舅问长问短总共也没答出什么来,大半话头都由旁人接了去,荣膺瞧了瞧温酌同胞妹依稀相似的面容,终是神情复杂的走了。

    第5章 第 5 章

    时值四月,正是春光明媚之时,书房里窗明几净,温酌闲坐在椅上看书,书勤很是殷勤地给他上了盏香片,一声不吭地侍候在一旁。

    陈锐先前借口人多吵得头疼,是以屋里伺候的人倒比原先少了些,除却养病适应环境以外不时地打探情况便让他不觉得时光难熬。原先的书童宝来因先前的事被温士郁厌弃,早早地遣走了,如今换了老实的书勤来伺候。因他之前也没怎么和温酌接触过,又知道世子伤了脑袋,自然没觉出什么异样,反被陈锐套了不少话去。

    若不是温酌被砸着头,这等官二代的好日子哪里还能轮到陈锐来享受。以陈锐谨小慎微的个性,不弄清事情始末,却是万万不会安心的。

    依着书勤的说法,温酌吃花酒的时候不知怎的忽然便想起林月娘来了,其后强上不说还被这女人砸破了头。这温酌不仅人渣,还是个废柴。当然书勤可不敢这么说,乃是陈锐面无表情地听完他委婉说辞后在心里做的点评。

    其实不用陈锐如何想,温酌其人在上京的交际圈里便是个有名的草包。只是这草包家世太显赫,不由得不让人侧目。身为襄阳侯世子,又有个做威远将军的舅舅,祖母虽然已故,好歹也是今上的同胞亲姐佳安公主,这样好的门第还能活成这么个德行,陈锐简直无语。不过也亏得他草包至此,才让陈锐能在这个地方死而复生。

    温士郁对儿子上心,每日总要来看上一回。人非草木,即便知道这襄阳侯其实并不是关心自己而只是担忧自己的儿子,但是面对温士郁嘘寒问暖,陈锐还是知道好歹的。

    他想着既然活下来了,那就代替温酌做好这个襄阳侯世子罢。

    温士郁给儿子新请了西席先生很是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叫他好好读书云云,温酌恭顺的样子很令他有几分欣慰,便又絮絮叨叨唠叨一番,又道:“你近来食欲不振可是哪里不适?”

    温酌一头雾水,心道我一天三顿这算哪门子食欲不振来着,道:“孩儿每日餐饮一切如常,没有不适。”

    温士郁摇头道:“你如今清减了不少,还是该多多滋补才是。”

    原来是夸他瘦了,温酌哭笑不得:“爹,孩儿觉着如今这样正好,以往那样未免有碍观瞻。”

    “原来如此。”温士郁点点头,又嘱托他不得损害身体。

    温酌自然无不答应。

    温士郁沉吟片刻又道:“那林氏虽已进了府,不过届时去母留子,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

    陈锐愣了愣,片刻才领会温士郁的意思,敢情这林氏竟然怀了温酌的孩子!

    陈锐顿时毛骨悚然,他还没穿过来的时候还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别提孩子,连妹子都没一个。这会温酌不过才十五,居然就有了孩子,还是他强X的女人生的。这么毁三观的事情让陈锐嗔目结舌。

    他结结巴巴道:“爹,这是如何说的。”

    温士郁撇他一眼,这下忽然又觉得儿子还是从前那副废物德行,不由怒其不争,气道:“这孩子好歹也是你的长子,生母这般下贱出身,留着她,今后让孩子如何自处?!就这么定了。”

    父子俩争论的问题压根没解决,襄阳侯便拂袖去了。

    温酌摸摸鼻子,想到那个林氏也是五味杂陈,不过他自认也不是圣母,看温士郁的样子不容商量,便也无法了。

    第6章 第 6 章

    东宫里一片静寂。

    地上赫然是被太子摔碎的玉盏,只是仿佛感到太子盛怒,一时竟无人上前收拾。

    不一时,才有人走去伸手将碎杯子捡起来,一旁的宫女连忙去接了退出殿外。

    “太子息怒。”那人道。

    殷鸾晁皱着看他一眼,道:“功亏一篑。”

    左参赞略揉了揉太阳穴,劝道:“太子贵为储君,实不必急于一时。”

    太子摇摇头,半晌才平静下来,缓缓道:“殷鹤宬、殷鸿兆都已封王,父皇却迟迟不令他们去封邑,不由得不令孤多打算。

    朝中外戚、大臣,结党营私者不知凡几,此时若掉以轻心,他日必成心腹大患。”

    梁展平静静听了,心道襄阳侯经年圣宠,哪里是一桩小事就能轻易拔除的,与其与之为敌,还不如拉拢,等登上皇位再徐徐图之也不迟。只是见殷鸾晁胸腔起伏,意气难平,原先要劝的话又咽了回去。

    心中却想:太子性子太躁,这朝堂又不是糕饼哪里是能随意摆布得了的。今上虽已年迈,又不昏庸不知看在眼里又会作何想呢?

    这一日温酌正听杨老先生讲学,书勤来送茶时只见世子略张着口听得如痴如醉的神态还当自己花了眼。杨老先生眯着眼呷了口茶,瞧了瞧面前的温酌心里颇有几分得意,再一瞧案上雪白的螺纹笺上歪歪扭扭的破字顿时脸色一黑,斥道:“痴想什么?还不坐直了练字。”

    杨老先生脾气爽直,话一出口,已有些悔意,唯恐这泼才世子闹脾气。谁料温酌不声不响调整坐姿端坐提笔,心下顿觉满意。

    这杨学知杨老先生便是温酌如今的西席。老先生一把年纪学识渊博,门生亦是不少,日子过得很是清闲,不想晴天霹雳,竟叫襄阳侯看上了。

    温酌在京中的名声早有几位横遭不测的老先生口口相传,乃是桀骜不驯的典范。杨学知心道自己一生育人成才谁知老来横遭此劫,很有几分郁闷。奈何碍于襄阳侯权势不得不就范,不情不愿地来了,心道世子顽劣就随便敷衍一二。

    谁知世子已被换了芯子。杨学知教了几日,这世子倒是神色恭顺,说话有理,称得上是尊师重教,老先生倒也没什么怨言了。

    要说陈锐其人,庸庸碌碌,也没什么特别的优点,但性格却较同龄人柔顺得多。他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养育了兄弟两人,经济上压力一直很大。陈锐上头还有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