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言情小说 - 别和投资人谈恋爱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逃避不是她的性格。

    …………

    扬清集团c座33楼。

    邵君理稳坐泰山八方不动。

    灰衬衣黑西装,显得十分高级,阮思澄从本科开始便被it男层层包围,见识少,邵君理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穿着外套还能看到胸肌轮廓的中国人。他能把西装给撑出来,挺鼓,其他人都一着正装就变弱鸡,在里面晃晃荡荡,瘦瘦的好像麻杆。

    阮思澄没粉饰太平,老老实实讲了困境:“第一,只有一家医院同意提供数据,还是儿童医院。第二,胸部疾病诊断比想象中困难,一直没有结果。第三……第四……”

    邵君理的十指交叉,安静听了,问:“你打算先解决哪块儿?”他的声音依然悦耳。

    阮思澄说:“第三样吧,一天就能做好。”

    “然后?”

    “第四样吧,三天够了。”

    “放弃。”邵君理的言辞像刺,毫不留情直接打断,“第三第四都是小事。阮,知道么,诸事不顺的人,总本能般倾向于解决他们最有信心解决的事,这是错的,应该尽早正视最致命的问题。”

    “……”阮思澄想想,觉得挺对,没有顶嘴,“谢谢邵总。”

    “嗯。”邵君理问,“资金还剩多少?”

    “800万。”

    “创业公司,不,不仅仅是创业公司,所有公司都必须要时刻记得,不管账上有多少钱,一分一分地掰着花。”

    “我知道。”阮思澄的心里清楚,邵君理那意思是说,目前这样想融a轮实在够呛,尽量用那800万块挺一阵子。

    竟然没有毒舌。

    正想着,邵君理将阮思澄的文件叠起,扔到桌边:“第一件事我再帮忙想想办法。至于第二件事么……我哪天去看看情况。”

    “谢谢邵总。”

    邵君理抬起眼皮,看着阮思澄重重的黑眼圈、暗淡的肤色和无光的眼神,略一思考,开口问道:“小姑娘,阮总,创业难吗?”

    “难。”阮思澄有一点脆弱,“好难。”

    怎么这么难呢。

    “那就对了。”邵君理道,“在创业的过程当中,你一定会发现它比想象中难。”

    阮思澄的表情蔫蔫。

    “但是,”邵君理又十指交叉,声音似有钢筋铁骨,“你也一定会发现,你比想象中坚强。”

    阮思澄;“……!!!”

    她抬下巴,与邵君理对视半晌。对方眼眸深得好像一个水潭,最里面清清亮亮,有种可以安抚人心的力量在。

    阮思澄又挺直腰杆,重重呼吸几口空气,脑子重新活跃起来,低头想想,问邵君理:“邵总,能不能把刚那句话写下给我?”

    “怎么,要裱起来挂在墙上?”

    “……”确实是想在艰苦时打开看看。自“核磁共振医疗影像ai联盟”发布会后,不得不说,她有一点崇拜对方。

    邵君理没再说什么,伸出手在桌子右边一大沓子文件里面捻出一张空白a4纸,左手按着,右手在笔筒上略微停滞几秒,最后终于抽出一支白金钢笔,拔了笔帽,从那张纸右边开始,竖着写。从阮思澄的角度能看得到对方长长的眼睫毛。

    邵君理的字迹狂野,甚至有点草,笔力遒劲,两句结束,又在左下角处落款道:邵君理。

    这三个字经常签,更草。

    写完,他也懒得拿起来递过去,左手修长的食指中指按着纸页,在桌子上一划、一飞,直接把它飞到阮思澄的面前。

    纸轻飘飘落在眼前,带着温柔。

    阮思澄看看,很珍惜,小心翼翼卷成纸筒,把“你也一定会发现,你比想象中坚强”十几个字窝在里面,觉得好像当真有了一点力量。

    邵君理将钢笔插-回:“这个东西是给你的,只给你的。”

    “嗯?”

    “禁止一切商业用途。”

    阮思澄:“…………”

    难道我会把它卖了??!!

    这他妈能卖很多钱吗??!!

    你很牛吗??!!

    邵君理,表面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内里还是自恋傲娇加精神病!

    “行了,”邵君理说,“想裱起来就回去吧。”

    “……”阮思澄无意识地将那个纸筒放在自己胸前,正好就在两团中间,“谢谢邵总,我会努力。”

    “知道就好。”

    …………

    阮思澄紧攥着纸筒,生怕破掉还两手齐上,一手把头一手把尾,打出租车回到位于北四环的思恒医疗。

    大家都在紧张工作。

    在路过cto贝恒那间办公室时,阮思澄意外发现屋子里有好几个人。

    她收住脚。

    “贝总,”一个经理声音不大,“用人工智能考察心脏可是产品核心部分,您究竟有想法没有?几个员工天天在问什么时候能出方案。”

    贝恒没有吱声。

    “对呀,”另外一个经理跟着说道,“到底能不能准?”

    “能准呀。”贝恒道。

    第三个人是位女性:“还有腹部那个问题,我给您发信,您没回,已经拖了两星期了,大家在等解决方式!”

    贝恒说了什么,阮思澄听不清。

    屋内双方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以后,蓦地,贝恒声音染上一丝哀求意味:“你们大家别逼我了,行吗?我因为愁那些事儿,已经得了抑郁症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有时都想跳下楼去……我对你们也都不错,大家看看往日情分,可怜可怜我,不要逼我了,饶了我吧,行吗?”

    阮思澄呆了。

    几个人听贝恒讲出这样的话,只好都说“那您尽快”“有了消息通知我们”,一个一个退出房间。

    那名女性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见阮思澄站在门口,吃了一惊,但她与阮思澄关系一直不错,扭头瞧瞧房间里的单薄身影,恨其不争地道:“阮总……贝恒他太软弱了!!!作为公司的cto,为了不担责任、不受批评、不被期待,竟然说他自己患上抑郁症了!让我们可怜他、别逼他、饶了他!!!”

    “……”阮思澄知一个高管绝不应该逃避责任。

    对面方经理又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