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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缺心眼？” 阮文芳从杂志后面露出脸，漫不经心地点头, “嗯, 像你。” “……” …… 69层，江让独立的办公室内，27寸的三联曲面屏上循环播放着这几年饱受外界好评的小区园林绿植规划图纸。 从档案库里调出来的图纸也按照年号在桌边码得整整齐齐, 在孟冉面前宛如一个刚刚开启的大宝库，无一不带着闪光。 助理刚从办公室退了出去，她就双眼放光埋头翻起了图纸，口中念念有词，“这也太棒了吧！什么神仙设计！我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临江帝景的手稿。啊，这个是远山居。” 她嘴里说的几个都是大学时就常被教授挂在嘴上的教科书级设计案例, 凭借系里面和江氏地产七歪八拐的关系，每逢说到现代绿化园林设计的成功案例，这几个地方的3D建模图就会被投放到大屏幕上供学生们深度赏析。 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在世人眼里是用来欣赏的，非让你从中学出点什么远没有去通过一个失败品做总结来得快。 简而言之, 对着挂在博物馆的名画，普通人欣赏之余最大的作用就是以此来陶冶情操，只有站在比原画家更高层次上的神级大触才能从中挑挑拣拣出它的不足之处。 找出毛病，才能提取经验确保自己不犯同样的错处提升自我。 这是孟冉在课堂上从来没体验过的。 而面前这一堆图纸，不单单是最后的成品图，从最初的设计理念到一次又一次大删大改，每一阶段都记录在册。 她能从在总结上一张图纸面临不足的同时，参考下一张来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有误。 孟冉很快感受到了学海无涯，忍不住从边上抽过一沓A4纸，边学习边记录自己的想法，把自己身处何处忘了个干干净净。 江让在一旁也没有因为自己被冷落而不高兴。 两人隔着巨大的办公桌互不干扰，偶尔有电话进来，他也识趣地挪到隔间才接。 很快桌面上的图纸越堆越多，他索性起身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沙发上去办公。 这一上午助理进来添了好几次茶水，里面的情形戏剧性地发生了好几次变化。 从最初小江总霸占办公桌，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端坐在沙发上喝茶到最后变成了小姑娘半趴在桌面上投入地记着笔记，而小江总仰躺在沙发上喝茶看文件。 时间临近中午饭点，孟冉已经看完了临江帝景和远山居全系列，现在手头翻阅着的刚好是澜庭花园最初的设计图稿。 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然无息蹭到了她身后，在空旷安静的办公室突然出声，“怎么样？有什么意见需要提一下吗？” 孟冉被吓了一跳，小鹿似湿漉的眼神猛得从图纸上挪开，视线向后平移，落在了男人凸起的喉结处。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蓦然变红的耳尖，男人的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划出性感的动态弧线，在她呆愣的片刻忽然靠近，几乎就在她唇边震动发声。 “冷了哥哥大半天，总得看出点什么吧？” 他手头拿着的刚好是远山居的文件夹，孟冉啊了一声，贴着桌沿向后微仰以此来保持两人说话的正常距离。 “这在我们学校，都是经典学习案例，我哪儿能提出什么意见来……” 见江让指节夹着文件并不打算放下，孟冉像自我鼓励似的点了下头继续向他解释，“你看，每栋别墅附近公共区域的绿化都是借着地势变换设计的，临坡临水各有特色。” 纤细的手指在图纸上一点，“这边是人工景观水磨长桥，这边在高处设置泉眼用坡度落差营造山间瀑布的野趣。不同审美的客户都能在这找到自己喜欢的区域，包括整个小区的水流走向也是有讲究的，还贴合了风水，这么优秀的设计请问资本主义还有什么不满？” 被当面成为资本家的男人低笑一声，从图纸上收回自己的手指轻轻点在小姑娘鼻尖上，“但你知道，这世界上是不存在十全十美的东西的。只能说这张图纸在绝大多数人眼里都无可挑剔，可我今天就想听听别的意见。” 小姑娘被点着鼻头，喃喃道：“明明就挺好的嘛。” “真没意见啊——” 男人拖腔带调地又凑近她几分，低头寻到她的唇轻柔地含住，用含糊不清的音色说道：“既然说不出什么来，那就补偿一下哥哥被冷落的大半天吧。” 温热的指腹擦着她脖颈线条下滑，在她闪躲的同时虎口卡着下颚轻轻一抬把人完完整整禁锢在胸前，大有一番不做点什么决不罢休的趋势。 唇上啃噬舔咬的触感愈发强烈，孟冉对突如其来的攻势防备不及，只睁大了眼卯足了劲儿想把自己被欺负着的双唇解放出来。 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她非但没能成功解救自己，唇舌撕扯间下唇狠狠从他的犬牙底下擦过。 小姑娘倒吸一口凉气痛呼出声，“不就是提意见嘛，你怎么还咬人！” 她呼痛的声音不假，江让适时放开她，指腹在略微发红的唇瓣上温柔地摩挲着低声回应，“嗯，那你说说看。”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问题，你非要说的话——”她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咬痛的下唇，委屈巴巴地继续说道，“就是绿化面积太大了。像你们这些开发商为了利益最大化，明明可以在这几个地方多造几栋别墅，互不影响。” 孟冉一边思考一边点在图纸上几个位置，朝他眨了眨眼，“这是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的。其实按远山居的地价配套不管多大的绿化带都不嫌多，所以总的来说这张图纸还是很完美的。” 在他的软硬兼施下，小姑娘终于松了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能抛弃一味的彩虹屁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本来就是成功的一步，况且她说的不无道理，利益最大化，哪个地产开发商不想？ 即便如她所说多添置几栋别墅也对整体格局没什么影响。 不过当时的远山居是打开高端市场的敲门砖，站在当年的立场上，打着的旗号和卖点就是山野隐居自然生态，大面积绿化所耗用的地价成本都折进了房价上，收益并没有实现最大化，但好歹打开了市场。 只能说时至今日站在成功进入高端市场的节点回头来看，确实有点亏。 在这个问题上并不存在谁对谁错的问题，起码小姑娘提出的建议点一针见血。 江让满意地点了点头，随手抽过一本文件夹摊在她面前，继续引导，“那再看看这些，提点意见出来？” 成功打开了话头，连对远山居的建议都敢提，后面更是畅所欲言起来。 为了让她方便记录，零零散散堆在文件夹外的纸张都是让小助理准备的复印件。小姑娘讲得兴起之时，抽出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