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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的位子上。 “我哥哥。” “啊,那个赛车手。” 刚入学的时候,女孩子们深夜闲聊,她们就知道蔚寒有一个玩赛车的叛逆哥哥,可上了三年大学临近毕业了才见到真人,不免好奇地多瞅了两眼。 时言顶着一对兔耳朵很不自在,等蔚寒放好东西,便急匆匆地将她拽走。 “欸,我头上这玩意儿真得戴一天?” “不乐意?不乐意我现在就跟时叔叔说——” “得,不摘就不摘,你可别废话。” 他看着蔚寒满脸得意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话锋一转,问起方才她失常的举动。 蔚寒没有想到她因看到方乐谣一时失神都能被时言记上这么久,又觉得因为那小婊砸闷闷不乐实在有失颜面,于是转过脸,顾左右而言他。 “说起来时叔叔说今天咱们去吃什么来着…” “蔚寒同志。” 她叹了口气,只能老实说说。 “真没什么,就是看了一个讨厌的人,有点儿影响心情。” “谁?你那个妹妹啊。” 蔚寒还在对于时言记得方乐谣而感到惊讶,男人却已经冷笑了起来。 “那个嗲里嗲气的?你平时横地没边儿,被她吓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也太怂了吧。” 她冲他翻了个白眼,将他拨开,走到了前头:“没经历过绿茶的人没有资格说话,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知道这种人的可怕。” 男人也不反驳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听她抱怨。 “谁愿意怂,可是就是没办法啊,有人就是长了这么张脸,不管说什么都有人相信,你顺着她,她当你好欺负,你怼她,她转眼就哭得梨花带雨,最后别人来算还是说你的不对。” “总之就是你弱你有理,硬的来不了软的还憋屈,你能怎么办呢,干脆别碰见她,各自相安无事。” “我现在只要看见她笑就犯憷,总归相看两生厌,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我把人想得太险恶了之类的话啊——” “我十岁之前,也还不知道有人可以把前一秒打你一巴掌,后一秒就哭着把锅扣到你头上的这种操作做得如此纯熟,因此一向都不愿意最坏的恶意去揣度别人,所以才会吃她这么多暗亏。” 她越想越憋屈,说到最后索性不再讲下去,沉默着走在前面。 倒是老狗比不置可否地轻声笑了声。 然后慢慢悠悠地说道。 “笨,跟这种人当然不能硬着来。” 蔚寒回头瞅了他一眼,眼神狐疑。 “那你倒是说点儿有用的啊。” 时言嘴角一勾,迈开长腿走上前来与她并肩,伸手一把揉乱了她的头发。 “蔚大傻子,说你傻你还真是一根筋啊,你当着人面找她难堪当然容易给她小尾巴纠。” “要是我。” 老狗比微微低下头,凑近她耳畔。 “就避其锋芒,逮着没人的地方,可劲儿怼。” ———————————————— 回到车上的时候,蔚寒已经是一脸崇拜的表情了,并且恨不得立刻就拿出手机把方乐谣喊出来约架。 最后时言按住了躁动不安的她,并把蔚寒一把塞进了车里。 林女士奇怪的看着蔚寒:“你怎么这么兴奋?” 见她摇摇头,一脸神秘,便也懒得追问下去,示意时言他爸赶紧开车。 “快找个地方吃饭,蔚寒学校里也太热了。” 时叔叔笑着答应,然后开着车缓缓出了校园。 因为蔚寒说下午还有些事情要办,一家人便没找什么十分讲究的餐厅,时言跟蔚寒都是无辣不欢的人,二老便就近找了一川菜馆。 餐厅内聚集着送新生入学的家长们,人声鼎沸,热闹得很。 进入预订的包厢后,蔚寒放下包,准备去洗手间,刚要推门出去却被林女士叫住。 “等等,我和你一起。” “哦。” 母女俩便并肩出了包厢。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后,林女士总算开了口。 “最近在做什么。” 她愣了愣,支吾了半晌,才慢慢吞吞地说:“反正没做什么...正经的事。” “哦?还是在没日没夜地打游戏吧。” “我...没有。” 母上侧头看了她一眼,神情意外的平静。 “你别紧张,我不骂你。” 与发怒时的语气相比绝对称得上温和。 “你时言哥哥这回回来的时候,吊着一条胳膊,嬉皮笑脸的,我和你时叔叔还以为这回他也不是什么大事。” “后来才知道,他刚送医院的时候额头上破了好大一个洞,血汩汩地冒,人差点儿就没了。” 她叹了口气,转头对蔚寒笑了笑。 “我也不求什么,你能安安生生的,别缺胳膊断腿,不出什么问题,我就心满意足了。” “妈...妈?” “怎么了,一脸心虚的表情,又背着我做了什么?”林女士瞥了她一眼,“别骗我在学习,你要是能乖乖学习,才怪了。” 蔚寒一向知道作为领导的林女士智慧果敢得惊人,却没想到面对“子女”这样天生在父母面前有天真无辜滤镜的生物也依旧保持这样的洞察力。 她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可也觉得此刻是她向母上坦白的大好机会。 毕竟林女士难得有这样好说话的时候,何况这里人来人往,也能组织她因为一时愤怒暴起打人的行为。 于是蔚寒再三忖度后,试探性地说。 “妈,你觉得如果我毕业之后做一个解说如何。” 母上的脚步一滞,却没有回头,语气依旧平静。 “什么解说。” “唔...是...是...” “游戏解说?” “...嗯,是。”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聪明林女士这样的女人有些可怕。 而得知女儿最终做了跟游戏相关的职业的母上依旧没多说什么,反而迈开了腿,兀自向前走去,似乎对她所说的话都有所预料似的。 这态度,简直不像她。 “随你。” 蔚寒听见林女士如是说道。 她先是一愣,但也赶紧追了上去。 “妈...你真的、不管我?” 却得到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我管你有用吗?管你管了这么些年,游戏还不是照打,让你考研也不考,让你出国也不愿意,什么丢人就做什么,我还管你做什么。” “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和时言简直是亲兄妹,”林女士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个不要命,一个不要脸。” 蔚寒刚刚升起的一丁点感动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甚至还有点想要苦笑。 这评价,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