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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导师亲自到稀土矿那边看过,那边采矿根本就是吃一半扔一半,完全不在乎破坏了环境,更不介意开采过程中造成的污染。矿业开了十来年,那边的村子都靠着它富了起来,但却陆续有人得了各种重病。孟兆把这些事都和章修严说完,才说:“矿物开采也不知什么时候能规范起来。” 章修严沉默片刻,说道:“迟早的事。” 这事又和南乡污染的情况不一样。要真正去动这一块必然要牵动不少人的利益,他没有把握说服章先生去当规范矿物开采的推动者。 袁宁听不太懂。 孟兆看见袁宁脸上的茫然,也知道自己说得太远了。他站起来说:“今天要学的内容宁宁已经学完了,我先回去?” 章修严点头。 袁宁巴巴地目送孟兆离开,独自面对有点严肃、有点可怕的章修严。 章修严挑眉:“我真这么可怕?” 袁宁马上说:“不是!” 章修严哪会看不出袁宁的言不由衷。事实上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要是谁不怕他才是他不想看到的,在弟弟妹妹面前维持兄长的威严是他每天必做的重要工作之一。 他已经对这小结巴破例太多次了。 章修严说:“好好完成孟老师留给你的作业。” 袁宁乖乖点头。见章修严没有生气,他松了口气,又喊道:“大、大哥。” 章修严望着他。 袁宁小心翼翼地问:“中午我可以跟沈姨学煮面条吗?” “煮面条?”章修严拧起眉头,看着袁宁那短胖短胖的小胳膊,“为什么要学这个?” “前天我在谢爷爷家吃饭,”袁宁说,“我说下回要做饭给谢爷爷吃,谢爷爷说他喜欢吃面条。” 章修严说:“你去问问沈姨愿不愿意教你。等你学会了,我和你过去一趟。” 袁宁两眼一亮:“我很快就可以学会的!只要看一遍听一遍,我肯定就知道该怎么做!” 章修严说:“那你要是能学会的话,下午我就陪你去你谢爷爷家。” 袁宁马上跳下椅子去找沈姨。 沈姨听了袁宁的话,自然不会拒绝。她把煤气炉的用法和下面条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袁宁,又让袁宁试着下了一碗面——接着又教了袁宁该怎么煎蛋。袁宁的脸蛋儿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眼睛却亮亮的,眼底满满的都是高兴。 袁宁说:“以后大哥他们要是肚子饿了,我是不是可以给他们下面条吃?” 沈姨揉揉袁宁的小脑袋,摇摇头说:“这可不行,你还小,不能自己用煤气炉,得有人在旁边看着。” 袁宁“哦”地一声,低着脑袋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沈姨含笑说:“所以宁宁要多吃点饭,快点长大。等你长大了,自然就能帮上忙了。” 袁宁用力点头。 他在沈姨的指导下又下了碗面、煎了个蛋,兴奋地捧去给章修严尝。 章修严皱了皱眉,让袁宁把面碰到饭厅去。 然后很给面子地把它吃完了。 袁宁紧张地说:“我算不算学会了?” 章修严说:“有点咸。” 袁宁认真记下。 章修严继续说:“有点糊。” “……” “油没放够。” “……” 章修严毫不客气地打击他:“不怎么好吃。” 袁宁:……_(:з」∠)_ 见袁宁变得蔫了吧唧的,像霜打过的茄子,章修严只能开口挽救:“不过你才六岁,能煮成这样也不错了。下午我和你去你谢爷爷家,顺便和他说说这两天的事,免得他担心你。” 袁宁被章修严说得很没信心,已经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好。” 章修严:“……” 哄小孩真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 宁宁:太好了袁波也会一直当我是弟弟! 大哥:袁波是谁?(冷漠脸) 第22章 牧场 下午章修严依言带袁宁去谢老家。 谢老得知那不是章家的孩子,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那是谁家的。” 章修严说:“是在山里被发现的,那边是个空村,被洪水冲过以后房子都倒了。前些天有人去考察才发现的,考察团里有与我们家相识的人,见了那长命锁马上通知我们。” 袁宁也不知道这些事,在一边听得入神。 “考察团的人说,那孩子似乎是被埋过的,只是埋得浅,这几天那边下了大雨,就把盖着的泥土都冲掉了。”章修严叹了口气,“我去查过,那边似乎犯过‘瘟病’,村里的人都病死了大半,剩下的全都已经迁走,一时间找不到半个那村子的村民。我们只好在公墓那边买了墓地,将那孩子葬下去了。” 谢老把事情往好处想:“会不会是你弟弟遇上了那孩子,与那孩子成了朋友,那孩子却病死了,你弟弟伤心之下把长命锁与那孩子一起埋了?” 章修严心脏一缩。 这个可能性,章修严也想过千千万万遍。只是那时他弟弟才那么小,如果逃过一劫之后又碰上这样的事,他弟弟受得了吗? 就算是他,说不定也会崩溃。 而且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在那种地方能走出多远?等结果的时候他亲自去了一趟,那延绵不断的荒野和山路,似乎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要从离那边最近的镇子走一趟,至少得花三四个小时。 章修严说:“我和父亲叫人在周围找了,现在还没有消息。”没有消息,其实也算是好消息。 谢老说:“你弟弟是个好孩子,吉人自有天相。” 说的人和听的人都知道,这其实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空话。一个从来不曾独立生活、从来不曾离开过家人的孩子,如果真的被冲到那种偏僻可怕的地方,有多少活下来的可能?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凝。 袁宁胸口有些发闷。 他知道黑暗和孤独有多可怕。 如果他一个人流落到那样的地方,一定没有办法找到回家的路吧? 但是,也许四哥比他聪明呢? 袁宁忍不住抓住章修严的手。 即使章修严什么都没说,他却莫名地知道章修严这一刻很难过,需要人安慰。 章修严看了袁宁一眼,不愿意袁宁察觉自己的软弱。他稳了稳语气,说:“不是要给谢爷爷煮面条吗?” 袁宁说:“对!谢爷爷我学会煮面条了,我可以煮给你吃吗?” 谢老微微颔首,让过来准备晚饭的钟点工在旁边看着袁宁。 袁宁跟着钟点工往厨房走,走到转角时悄悄回头,只见章修严用手撑在眼睛上,似乎想将涌出的眼泪挡回去。他鼻子一酸,心里也难受得很,不由诚心诚意地为从未谋面的四哥祈祷起来—— 四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