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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梁雷肩上的衣物尽被虎爪撕裂,露出带着血痕地胸膛,孙一峰被救援的人拖走到一边,梁雷奋起挣扎,段枢白抢过一根长矛,用力自虎背贯穿而入,其余众人亦用手中武器插进虎身,被戳成刺猬的白虎瞪着眼睛倒地,红血沿着石头草木一路流淌。 “吓死人了,这山中居然还有老虎。” “老孙啊,你可真是虎口脱生。” “雷哥,方才谢谢你了。” “两只大白虎,今天这收获,带回去还不把其他兄弟吓飞。” 一群人围着两头老虎尸体议论纷纷。 段枢白用白布将自己的手随意包扎一下,他摸了一下脸,脸上似乎被碎石还是什么刮出了几道血痕,他看了看那只被戳成刺猬的白虎,心道:可惜了。 “我——”段枢白吐出一口红血,张长乐吓了一跳,连连叫道:“将军,你怎么了?” 段枢白咳咳咳几声将血吐完,随意用袖子擦了擦,手摆了摆,“没事,刚被老虎拍到了胸口,有些气闷,一口淤血吐出来好多了。” “你发信号,叫人都过来,我们准备回去。” 段枢白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狗屁运气,他就出来打个猎,不仅遇上了千里马,还碰上了两头白虎。 真乃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段枢白走后,萧玉和睡到辰时醒来,用了早饭后细细地打理过自己一遍,这才出门来到广场处。听说今晚要举办宴会,全城的人都兴奋非凡,包括那两百多被迫劳动改造的犯人,他们没有料到自己也能参加,他们此时也属于新阳城的人。 “早知道我以前不跟着他们干坏事,现在我也是将军手下的一员。” “唉……据说只要我们好好劳动,改过自新,等两年我们也能在新阳城拥有自己的房屋和田地。” “好好干吧!” 城里所有的人都眉开眼笑,广场处已经聚满了人,同时也架好了锅炉,摆满了柴火,趁早在菜地里摘好的蔬果摆了满地,伙夫们已经开始剁肉烧水,晒好了的柴火一捆一捆扔在地上。 萧玉和带着秋然过来时,东西几乎快准备周全,今天来帮厨的人不少,除了原本食堂的伙夫,还有他、董月云、许艾、上年纪的几个大婶子,以及早就想掀开锅盖自己开火的梁风等士兵。 他特意没选择去山上打猎,就是要占着锅铲摆弄摆弄。 梁风高声嚷嚷道:“兄弟你看看我是怎么炒菜的。” 董月云甜甜笑着,嘴里“这位大哥,那位大哥”不断地四处游走帮忙,许艾蹲在地上,默默无语地摘选新掐下来的番薯藤。 一片绿色的番薯藤堆在地上,新阳城种了上百亩番薯,成片的绿藤斑驳在地,萧玉和觉得这种叶子味道还行,一点也不涩,清甜之中又带着些许滑滑地黏意。 段枢白虽然说让他过来帮忙,让大伙尝尝他的手艺,其实在做菜方面,他还真帮不上什么忙,他只会做精细地小菜,这么几百人吃的大锅菜,那铁锅,那勺子,他也……炒不动啊。 于是他带着人在一旁揉面做糕点。 揉了半天,萧玉和觉得手臂疼,他忍不住半捞起袖子,轻轻揉捏自己左臂的手肘。 董月云不经意从他身边走过,无意瞥了一眼,愣在那里。 萧玉和的手臂光滑如瓷。 董月云神色茫然地再看了一眼,她恍惚记起当初被抢进秦海珠府邸的时候,听那群内眷婆娘说过,双儿若是和人发生过那种关系,他左手的手腕附近会长出独特的印记。 虽然这种印记也有法子去掉,可萧玉和是将军夫人,他完全没理由…… 第22章 披风 董月云心中狂跳不已,无数猜测涌进她的脑海。 她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段枢白和萧玉和不是真正的夫妻。 “董姑娘,你怎么傻站在这?” 董月云勉强笑了一笑,道:“忙活一大圈,我有些累了,就在这站一会。” 她再看了一眼萧玉和,萧玉和已经把袖子放下,董月云定了定神,转身继续去做她的事,可她的心一旦起了涟漪,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将军他们回来了!”有人大声喧哗道。 萧玉和手中的动作一停。 “将军他们带回来了两只老虎……” “将军神勇无比,一个人擒下一只老虎。” “那可是白老虎啊,好威风!” “——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还能成为打虎英雄!” “你就做梦吧你!看见老虎还不被吓尿了。” …… 萧玉和耳边听着嘈杂的议论,听见凶兽的名字,心中不觉一紧,再听段枢白单独对抗一只巨虎,更是有些发昏,他脚步匆匆跟着队伍去迎接上山打猎的人。 两只死去的白虎被好几个人抬了进来,只这两头,就抢走其他所有猎物的风光,人群全部围着两头巨虎尸体欣赏驻足。 “通体雪白,好漂亮的一只白虎。” “它头上的斑纹好可怕……” “看这牙齿,能把我的骨头咬碎……” “这般骇人的两头白虎,有伤亡没?” “没咬死人,三个人受了点伤擒住了两只老虎,咱可是段将军的手下,怎么可能被区区老虎咬死?” …… 其他人都围着两只巨大的老虎尸体议论纷纷,萧玉和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矗立在一旁发号施令的人,对方衣服上面被撕扯出了好几个碗大的洞,上衣下裳血迹斑斑,萧玉和被那触目惊心的颜色吓的心脏骤停一瞬,等他走到段枢白身边,心中既害怕又恐慌,红着眼睛哑声问道:“你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段枢白冷不丁看见他泛红的眼睛,心下一暖,轻轻笑道:“我没事,都是老虎的血。” 萧玉和焦急道:“还说没事,你看你嘴角边全是血。”干枯了的发黑的血痕盘踞在唇瓣上,看得人惊心动魄。 “还有血迹吗?”段枢白抬手试图随意用袖口擦拭,萧玉和连忙阻止他,抢了他腰间的水壶,沾湿了丝帕帮他轻轻抹去血渍。 “你别告诉我是你一口咬在老虎上沾到的血迹。” 段枢白嬉皮笑脸道:“说不定还真是我一口扑在老虎身上咬的,把老虎一口咬死。”他双手在颊边一张,嘴巴向前一咬,做了一个野兽扑食的动作。 萧玉和一巴掌轻轻拍在他俊脸上,嫌弃道:“正经一点。” 被打的段枢白只是笑笑不说话。 萧玉和托起他的左手,细细地给他把脉,感受到脉象并无大碍后他才微微放下心来,段枢白见状调笑道:“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萧玉和没好气地说道:“气血有亏。” 段枢白莞尔:“气血有亏,那么多吃几块肉,多喝几口酒就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