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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流动间带着行云流水的恣意与潇洒。 他听见慕景的声音:“楚辞是我座下弟子,如今犯下这等大错,也是我管教不严。我愿意认错,楚辞初入三清峰,功力浅薄,加之其经脉有过旧伤,受不得三根销魂钉的惩罚。恳请掌门,我玄景愿为楚辞承担这销魂钉的惩罚。” 人群中立即出现小小骚动。 楚辞却什么都不在意了,他只扑出去,喊道:“不行!不可以,我不接受。” 慕景回头,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楚辞,三根销魂钉,你受不得。这关你日后的修行成就,由不得你任性。” 楚辞只觉得一股温热力量自慕景手中传入他体内。 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再动。 慕景将他定住了。 掌门犹豫了一会儿,才道:“玄景,可是你的伤……” 慕景道:“无妨。” 掌门又道:“玄景,你是知道的。若是师父代弟子受刑,按照师父功力比弟子高的事实,其刑法也是要有所增加的。你弟子只需三根销魂钉,但你就要六根了。” “不行!” “绝对不行!” “不可以——” 楚辞拼命挣扎,拼命叫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看着慕景,叫他:”不要答应,不要答应——” 场面一度寂静,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慕景的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虐,再三保证,么么哒 第9章 真相 “好。” 只一个字,慕景答应得干净利落。 掌门轻叹一声,疲倦地摆手:“既然这样,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议论声高涨,人群潮水般散去。 瞬间,只剩慕景,楚辞与掌门晋津四人。 掌门这才转身,看了慕景一眼,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他走进内室,取了一个小瓷瓶出来,递给慕景:“收着吧,你用得着的。” 慕景没推辞,收了。 掌门又瞥了眼楚辞,目光意味不定。他摆了手,道:“你们也走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算了,你们走吧。” “晋津,你留下。” 慕景一拱手:“多谢师兄成全。” 转身离去。 楚辞赶紧跟上,回头担心地看了眼晋津。 晋津冲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不用担心:“师父,您老人家千万别动气。我知道我不成器,我不像话,我烂泥扶不上墙,您怎么着说我都行,可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太不值了……” 楚辞笑了。 晋津这性子,总不会吃亏的。 夜幕深蓝,月隐云低。 白日喧闹的山峰少了人后,静得厉害,人的脚步声似乎有回响,咚咚咚——空灵的声音,一下下像是踩在楚辞心上,压抑又沉重。 他连累了慕景。 直到这时候,他才真正后悔了。 他不应该那么鲁莽直接冲上去打的。他应该记住那两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他们一顿的。 “为什么?” 慕景忽然说话,声音发冷,“和我,你总可以说实话了吧?” 楚辞这才发现慕景给他的禁制解了。 他可以说话了。 他立刻就拉住慕景道:“师父,我不能让你替我受罚。三根销魂钉我还受得住,但是你受不住六根销魂钉的……师父!” 慕景冷冷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楚辞垂头,沉默。 他不能把那些人的话告诉慕景。 他不敢…… 慕景似乎失了耐性,一甩袖,快步走了。楚辞立刻跟上去,喊道:“师父,我不能让你替我受过。这样不合情理……” “师父,这绝对不行。” “师父,就让我自己去受过吧。” “师父,我不能连累你。” 楚辞跟在慕景身后,喋喋不休,试图劝服慕景。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 慕景忽然回头,楚辞刹车不及,一下撞上慕景下巴,见慕景神情严肃,忙噤了声,退后一步,认罪般站好。 他盯着楚辞:“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楚辞嘴唇动了动,最终沉默。 “你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那两人若非主动招惹你,你是不会主动挑事的。你在殿上的话,我一句都不信。到底怎么回事?” 楚辞还是不说话。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慕景目光落在楚辞头顶上,千钧重锤落地般压下来,让楚辞身形无端都萧索,单薄许多。他沉声,一字一顿道:“楚辞,我最后以你师父的身份问你。” “你到底说不说?” 说不说? 楚辞嘴唇轻轻颤了颤,最终沉默。 慕景定定看着他。 楚辞也不记得慕景盯着他看了多久,似乎只有一瞬间便嫌恶得转了过去,又似乎久到让他心口发闷,说不出话。 但他唯一没有错看其中一点。 失望。 慕景对他失望了。 慕景一路快行,回了青灵山。 楚辞全程跟在身后,沉默得像块石头。一向欢脱的火凤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格外安静,不发出丁点儿声响。 安静空气中像压了块重石。 楚辞呼吸困难。 回到青灵山,慕景一径走进了小屋里,丝毫不顾身后楚辞。楚辞苦笑一声,跪在外头地上,霜寒露重,衣袍边上被薄露蘸湿了。 他朝木屋里高喊:“弟子跪求求师父收回决定,弟子愿一人做事一人当。” 屋里毫无回响。 楚辞早已料到这结果,并未意外,只是长跪不起。 想要慕景收回决定,他别无他法。 一个时辰,没反应。 两个时辰,依旧没反应。 三个时辰,门忽然被打开了,慕景依旧穿着回时的衣裳,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看他,冷冷喝道:“进来。” 楚辞俯首,坚定道:“师父不答应,弟子不起来。” 啪—— 慕景又一下把门摔上了。 又是一个时辰。 门又被打开,慕景依旧那身装扮,连发髻都未曾散开,走到楚辞身前,冷冷道:“楚辞,我以师父的身份命令你,进屋。” 楚辞冲慕景磕了个头:“弟子求师父收回决定,弟子愿一人做事一人当。” “楚辞,我让你进屋!” 他听见了头顶的声音,依旧是慕景一贯的清冷嗓音,凉得如凌晨的天色。楚辞不说话,盯着前头淡灰色的影子,那是月光下颀长的慕景轮廓。 他深深给慕景磕了一个头。 师父,恕我不能从命。 门又被摔上了。 那巨大的关门声像是扇在楚辞心上。他心里苦笑,却没做出任何妥协姿势,背脊笔直,像无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