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回 非礼勿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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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把话说完,司卿然忽地轻咳一声,打断了她,“好了,既然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东西拿进来吧1 离凤梧见是小鱼,连忙将她扶起身来,起身时忽地撇眸望了一眼故作冷漠的司卿然,心中暗自得意,他适才逼她表白的阴谋终是落空了,难怪会这样冷着一张脸,将小鱼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小鱼你这是干嘛?搬家么?”离凤梧装作若无其事,帮着小鱼将地上的包袱一一拾起,笑着打趣她。 却见小鱼一双大眼忽闪忽闪,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回君后的话,这些都是君上特意交代给您赶制的衣物。” 特意为她赶制的?又来这一招?离凤梧突然有些想笑,当日在麒麟府时,楚颜正是用寒天送衣这一招让她逐渐放下戒心。 想来,这世间的男子还真是想象力贫乏的紧,想要讨好女子方法千百种,如何到了她这里,便只有送衣这一样了么? 越想越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将手中的包袱放到一旁,对小鱼道:“辛苦你了,只需挑出一两件素色的给我留下便是,其他的暂且收起来便是。” 小鱼颌首应下,自拿着包袱整理去了。 这时,离凤梧终于忍不住,撇眸看着司卿然,道:“你预备这样盯着我,看到什么时候?” 自从小鱼进来,他便一语不发,端着茶盅好似入定一般,盯着她瞧了半晌了。 司卿然却只淡然一笑,放下茶盅,起身朝她缓缓走来,待到身前,忽地俯身靠近她的耳际,柔声说道:“凤儿适才可还有话未说,不如现在偷偷说与我听,可好?” 他虽刻意遮掩,但周身气息依旧微微有些寒凉,离凤梧忍不住想要后退,却发现身子一僵,腰间有阵阵暖意沁入心肺,整个人顿时便觉得暖和了许多。 “你……”离凤梧抬眸时,他完美无瑕的面孔就在眼前,她想说的话,一时全部卡在了嗓子眼,只是吱吱唔唔半晌,觉得周身似火一般滚烫,却舍不得后退,便这么直愣愣地凝视着他。 高挺的鼻梁,完美的面部轮廓,墨黑的眉眼,密长的眼睫,被那一头如雪般的银发衬得清俊出尘,让她忍不住喉间一紧,吞了一口口水。 果真如清歌所言,绝色冥君四字只他这般容颜方可匹配。 离凤梧虽是女子,也自知容貌出众,可与他一比,却立时便觉得逊色许多。 他虽有绝色之姿,却并非那种阴柔之美,眉眼之中偶尔流露的冷意,带着令这世间万物折服的王者之气。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身子又不舒服了吗?快坐下,让我看看。”司卿然的话语将她从太虚中拽回了现实,连忙拂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我没事,只是有点忽冷忽热的,不碍事的。”她随口找了个借口,生怕被他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失神。 司卿然看她面颊泛红,依旧有些不放心,可她不愿让他靠近,加之内室又有小鱼在,他也只得作罢。 “你乃神风,喜火喜热。幽冥却是极寒之地,你会觉得身子不适乃是常理。这忽冷忽热的情形,或许是与这宫室外的结界有关。待你身子将养得当,我便将调息的方法教与你,你也好自我调息,如此也不至辜负了离映天留在你体内的那一半灵力。” 听他说罢,离凤梧却依旧紧蹙蛾眉,眸光沉沉,虽然冥君说的有几分道理,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子不该如现下这般虚弱才是,当日人间大雪数日,她每每总是躲在室内,甚少出去走动,一则是因楚颜刻意阻之,却也是她格外畏寒所致。 自从来到这幽冥国,她已愈发觉得畏惧严寒,莫名其妙就大病一场不说,精神也总是萎靡不振,整个人就好似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的。 正如司卿然所言,幽冥冰寒胜过人间数倍,可她凭着离映天留着她体内的灵力,也不该如此不济的。 离凤梧越想越觉得有些蹊跷,稍稍定了定神,便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我这样怕冷会不会与君父如今的处境有关?我虽不懂得你说的调息之法,却也能觉察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闻言,司卿然神色微变,眉心皱了一皱,执起她的手,细长食指轻触上她的灵脉,漆黑如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抹阴郁,随即抬眸看着她,道:“实则,你与离映天一脉相连,你说的变化,正是他留在你身体里的灵力正在慢慢消散。你如今这样畏惧严寒,多半也是因此引起。所以我才让你在此多将养几日,有我的结界护着这宫室,你的身体或许能慢慢恢复。待……” “若照你所说,君父他肯定有危险了,我如何还能坐得住?司卿然,你这就带我回赤炎探个究竟,可好?”离凤梧说话间,便作势要往外走,哪知冥君宽袖一拂,却将她拦住了。 “凤儿莫急,我知你担心君父安危,待我将国中庶务处理妥当,便陪你往赤炎。” 见司卿然爽快应下此事,离凤梧心里微微一暖,又怕他国中庶务甚多,不知要几时方能处理好,于是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追问道:“三日后出发,可以吗?” 司卿然知她心急,无奈的摇头叹息,道:“至多三日,又或许明日便能成行。你且乖乖休养着,好好将这些仙露吃下,也好快些恢复体力,否则赤炎路遥,你这身子骨可要吃不消的。” 他说罢,扶着她重又坐到桌旁,宽大的云袖拂过桌面,待他抬袖时,桌面上已多了几个晶莹剔透的玉碗,碗中盛着色泽鲜艳,香气扑鼻的仙露。 离凤梧忍不住偷偷凝视着这时的司卿然,却见他黑袍白发,英姿俊朗,细长凤目微翘,眉心已微微舒展,当真俊美至极,令她不禁有些失神,只见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抬,盛着仙露的玉碗已送到了她的面前。 他贵为冥君,虽口口声声要追究她逃婚之罪,却始终不曾苛责于她,甚至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如今赤炎蒙难,君父失踪,他又主动相助,她心里着实有些小小的感动,却又顾及颜面不愿表现的太过明显。 于是,眸光一暗,故作嫌弃地扫过眼前的那碗仙露,撇嘴说道:“又是仙露?司卿然,我好歹也是这幽冥国名义上的君后,你就不能端出点像样的吃食么?总不会你每日里连一顿正经饭菜都不吃,就只吃这些既没品相又没营养的仙露吧?” “没品相没营养?凤儿,真是会开玩笑。”她对那碗仙露的评价,令司卿然有些哭笑不得,想着她大约根本不清楚这仙露的妙处,正欲细细与她解释一番时,却听得内室里传来“叮铃哐当”一阵碎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跌落地面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与衣料摩擦声。 司卿然眉头一皱,却被离凤梧抢了话头,“小鱼,你没事吧?” 眼下这宫室内,除却她与冥君,便只有在内室整理衣物的小鱼罢了,如今这声音多半是她弄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她是打碎了什么要紧的物件,这半晌都不敢出来。 终于,她才问完,小鱼已急忙从内室走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君后息怒,小鱼不小心……不小心打碎了盛香用的玉盅。” 小鱼低垂着头,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身子因为过度紧张而颤颤发抖,生怕君后一怒之下要重责于她。原本她并不是那等毛手毛脚的人,自从碧霞峰受训以来,整整七十五年,从未像今日这般一再出错。 适才若不是无意中听见君后那番奇异的言语,也不至于一时出神就就将熏衣用的香盅莫名跌落,眼下也就不必跪在这里等着君后处置了。 她只一心盼着君后不要因此事将她赶出忘川殿才是,却没想到,欺身上前将她扶起的君后,带着俏皮地笑意看了看她,随即便拽着她的手直直走到了冥君身前,她正要下跪,却被君后所阻。 “小鱼,你看看这碗仙露,可有想吃的**吗?”离凤梧指了指桌上的玉碗,眸光扫过司卿然淡漠的脸,俏声问道。 小鱼被她一问,吓得立时后退了两步,深深一拜,怯声道:“小鱼不敢!君后饶命,小鱼并非有意打碎香盅,惹君后不悦,还请君后息怒1 可怜小鱼只以为她这下定是触怒了君后,一颗心七上八下,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离凤梧见状,连忙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小鱼。那不过是一个香盅罢了,打了就打了,没什么打紧的。” 小鱼闻言,不敢置信地抬眸望着眼前的素衣女子,立时便湿了眼眶,高高悬起的心终是落了下来。 “司卿然,真不是我挑食,我都饿了好些天了,你还让我吃这些寡淡无味的东西,着实是没胃口的紧。还不如,让小鱼给我做几道可口的点心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