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媳妇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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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半年多，终于完成最后一步。 结束时, 天色微亮, 苏千凉在怀里沉沉入睡, 顾湛望着天花板完全没有睡意。 被她突兀的坦白身份吓到后, 紧随而至的是随时会失去她的恐惧, 总想着怎么才能不失去她，思绪混乱, 很多问题没细想。 现在夜深人静无人打扰，他从头到尾细细地想…… 《荒岛一月》令苏千凉把不该暴露的全暴露了。 正因她这具身体原来的身份是个没出道的歌手，无人了解，以为她原来就是这样, 或者是为了参加荒岛求生的节目特意学过。 其实认真地想，苏千凉的动作里没有半点生疏的感觉，显然不是临时抱佛脚能有的成果, 而是长期在外形成的习惯。 普通的野外露营能够提早做好准备，带好足够的食物和水，并不需要有钻木取火、绳索爬树、飞刀杀蛇、砍竹造屋等技能。 那么, 什么样的环境能够培养出这样的人才呢？答案就在嘴边，却因苏千凉未出道歌手的身份而排除，给了她最好的掩护, 直至现在。 当一个人的强大遍布方方面面, 变成自然而然的事，她在其他不怎么重要方面的短板就会显得很容易接受——没人愿意相信有人能完美到所有事情全部100分，有100分有0分才是正常的。 因此, 苏千凉在护肤、化妆等方面的小白很轻易地被人接受，更不怀疑。 “歪打正着，幸好没被人发现。”顾湛低头，薄唇碰了碰苏千凉的额头。 时下穿越小说穿越剧盛行，接受自己的媳妇是个灵魂穿越者本身并不难。 更不要说她原来是个驻守边疆的军人，一身正气，堂堂正正，不止没干过什么坏事，还做了不少好事：救他出毒蛇的口，教他们怎么野外生存，劝诫他人做慈善，教授实用防身术等等。 我老婆真棒啊。 顾湛美滋滋地又亲了苏千凉一口，被她一巴掌拍在嘴上，语带睡意地嘟囔：“别闹。” “不闹，你睡吧。”顾湛拍拍她的背，得到承诺的苏千凉放下手，靠在他胸口处睡。 在外的表现不说，在他面前媳妇真的没有刻意隐瞒，多注意点细节就会发现。 包括她最开始被他靠近时的僵硬，被其他人靠近时总会不着痕迹地避让距离，有一次宗政柏靠近得太突然被她条件反射地丢了出去，还有…… 他们俩第一次在同一张床上睡觉，苏千凉半夜没睡，而现在，她已经能安心地在他怀里睡觉了。 是进步，是她接受他的信号。 顾湛虔诚地乞求上天，求他看在苏千凉前世守护那么多人的份上，能够让她留下来。 为此，他决定尽快让苏千凉怀孕。 为母则强，有了孩子，她肯定会更努力地留下来。 ** 怀孕，不是只要高频率地做那事就能够轻易怀上的。 生孩子就一定要生个健康的宝宝，零经验的顾湛向父母寻求意见，得知儿子儿媳妇想生孩子的童云清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不过，不久前儿媳妇的身体还有点问题，这么快要孩子好吗？ 童云清有点犹豫。 顾湛是真想要孩子，童云清心里想要神仙宝宝的想法占了上风，带儿子儿媳妇去医院检查身体，循着医生给出的意见为两个人调养。 药补不如食补，夫妻俩天天吃好喝好，早睡早起，坚持锻炼，争取能够在身体底子好的时候怀上个健康的小宝宝。 于是，难得来趟顾家的任华荣看到他们俩揉了揉眼睛：“你们俩怎么回事？”一段时间不见，居然胖了！ 顾湛开口就针对单身狗：“没老婆的人是不会懂的。” 任华荣：“……”崽子结婚后真的太狂了，非得打一顿才能好。 见他咬牙切齿很想动手揍一顿顾湛，苏千凉笑道：“哥你别理他，我们在备孕。” 任华荣：“……”会心一击。 备孕什么的，果然没老婆的人不会懂，他咳了两声，“既然你们把生孩子的事提上了日程，那我就把所有邀请弟妹参与武侠、仙侠的剧本推了。” 《开国女将》的收视率一天比一天好，送到任华荣手里的邀约堆成一座小山，可供选择太多了。 顾湛不在乎那么点钱，苏千凉倒是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三千万的债务没有还清，“哥，你看看不需要动手的剧本吧，我得尽快把债还掉，赚宝宝的奶粉钱。” 顾湛：“……” 任华荣：“……” 端了盆水果过来的童云清：“……” 那一瞬间，顾湛觉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已经被任华荣和童云清切了无数刀，片薄片薄的。 “媳妇儿……”顾湛好气又好笑，“你可能对亲老公的身家有点误解。” 这么好的刷好感机会怎么能留给儿子？！ 童云清把切好的水果送到苏千凉手边，挽着她的手亲亲热热地说：“千凉啊，我们顾家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那么点小债务，动动手就能还掉，我没动手是担心我们还没那么熟，贸然帮你还掉伤了你的自尊心。” 苏千凉的想法一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没考虑过让别人帮她还。 顾湛大约能明白她的想法短时间内转不过弯来，之前还能由着她，现在想要孩子了还是安全点好，“媳妇儿，债有老公帮你还。奶粉尿布钱老公都有，不用担心。” “千凉啊，顾家真的有很多钱，别说生一个，你生个足球队，我们都养得起。”童云清豪情万丈，没看到另外三人无语的表情。 顾湛：“……” 苏千凉：“……” 任华荣：“……” 生一个足球队，太凶残了吧？ 苏千凉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问任华荣：“哥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对。”任华荣递过一本剧本，“你的写真集这两天陆陆续续快递到了中奖的粉丝手里，陈导偶然看到你的写真觉得你很适合，上午刚拿到的剧本，我看着还不错就拿来给你看看。” 顾湛拿过剧本，放在他和苏千凉中间，两人边翻边看。 任华荣解释道：“弟妹在《开国女将》里的表现很好，送来的很多剧本都是同类型的角色，还有和《亡命追缉》相似的女警角色。现在你要备孕，那些涉及到打斗和激烈运动的角色全不在考虑范围内，而这一部是律师的角色，比较新颖。” 律政片向来是h市独领风骚。 近些年，h市的枪战片自是不用说，律政片的风格全在往动作片的方向转移，紧张激烈的枪战，拳拳到肉的肉搏，生死时速的飙车，大牌明星的云集，种种因素结合在一起，造就日益高升的票房。 相比之下，内陆的律政片就有些不够看了。 顾湛：“哥，陈导怎么想着让千凉去演律师？” 军人和律师，怎么想两者的违和感都很强。 任华荣：“说是看弟妹穿制服的照片很好看，特意翻出《开国女将》的第一集，觉得她自带气场，绝对能够驾驭这个律政女王的角色。” 律政女王，一听就是作风强势的角色，以内陆的剧本来看，不太可能是女主。 顾湛和苏千凉快速地翻阅剧本。 意料之中，律政女王不仅不是主角，还是个配角，戏份不多的女四。唯一庆幸的应该是，好歹不是反派。 翻到一半，顾湛合上剧本：“不接。” 苏千凉难得看到顾湛如此强势的一面，他平常都会先给出自己分析的利弊，再询问她的意见。 “为什么？” 见媳妇没有如《亡命追缉》般感兴趣，单纯就是想知道他说不接的理由，顾湛说得更直接了：“我媳妇儿要什么好资源没有？这样的人气给人当配角，做梦！” 苏千凉笑了，某人护妻真的是护得毫无原则。 任华荣嘴角一抽，往左看，苏千凉一副“全听你”的表情无原则宠夫，往右看，童云清满脸的“你拿的什么破剧本，配角也敢让我儿媳妇来演？” 很好，谈不下去了。 律政女王的戏份确实不多，也是为数不多的配角剧本。 任华荣是看在和前面两个角色/区别较大的份上拿过来的，不希望观众把苏千凉的印象定在袭月身上，限制将来的戏路。看顾湛和童云清的态度，让苏千凉接下的可能不大，他就不再多劝。 “没有好的剧本前先不着急，我手头有几个广告，你再看看想接哪个。” 第一个广告是c家的西装。 c家今年刚出几款女士西装，主要针对人群是高收入的白领女士，由于之前的代言人陷入小三绯闻风波，形象出现问题，因此品牌方急忙改换代言人，给出的片酬很好看。 女士服装方面顾湛不太清楚，给不出太大意见。 童云清想了想，想起这个品牌原来的代言人是谁，到底出现了什么个问题。 “确定没有问题吗？先前的代言人当了小三，会不会对现在接了代言的千凉造成影响？” 任华荣考虑过的，“正是因为先前的代言人当了小三，品牌方考虑到这个方面才找的弟妹，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形象比较正面。” 在外人的眼里，只要苏千凉脑子没有问题，就不会在攀上顾家这根高枝后另外选择其他男人，出轨的可能性比较小，形象正面不容易崩。 说得再难听一点，假如苏千凉真的出轨，顾家有这个实力瞒下这点丑闻，所以对品牌方的影响会比较小。 第二个广告是话梅。 蜜饯是很多女士孩子喜爱的小零食，价格不高，种类多，味道多，消耗速度快，重复购买率高。 食品代言的风险比较高，生产方以次充好降低成本还是小事，如果出现像毒奶粉大头娃娃那样的事儿，很容易影响代言人的形象。相对而言，代言话梅的风险比较低。 第三个广告是公益广告。 公益广告没有收入，任华荣为苏千凉解释：“接零收益的公益广告不是为了提高曝光率，而是提升正面形象。” 这个不用多说，顾湛就知道媳妇会接，因为她前世是军人啊。 果不其然，苏千凉点了头，“这个接。” 任华荣带来三个广告，第一个点头应允的就是零收入的公益广告，另外两个广告还需要仔细衡量一下。 西装和话梅，服装和食品是完全不同的方面，所以要接的话可以两个都接，但这样难免会给人留下圈钱的印象，毕竟目前为止她的作品还不多。 顾湛：“接吧。” 苏千凉看他，顾湛给出理由：“我们的身体调养得差不多了，如果近期能够怀孕，那么在未来的一年之内，你在公众面前的曝光率肯定不够。就算三个广告全接，加上贺岁档的《亡命追缉》，还是无法避免一年内的半空白。” 与那些男团女团的组合不一样，苏千凉只有一个人，无法让其他成员来带动整个团队的曝光率。 粉丝是热情，也是最无情的。曝光率高的时候，他们能够热情地欢迎你，曝光率低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你忘在身后。 所以任华荣精心挑选后带来的三个广告不止要全部接下，未来的半年内苏千凉还得上些节目，出演电视剧或电影来维持怀孕期间在荧幕上的曝光度和出镜率。 在这方面，顾湛和任华荣懂得多，苏千凉没什么意见：“你们决定就好。” 任华荣：“那我就回复那边，全接了。” 广告不比制作周期长的电视剧和电影，拍摄快，投入少，片酬高，是明星们最喜欢的工作。只要拍摄过程没有太危险的部分，怀孕与否并不影响广告拍摄。 剧本和广告都有了，顾湛瞄向任华荣的包，“杂志有吗？” 任华荣摇头：“还没有。据我推算，应该是这期写真集出售的范围比较小，仅在湛粉和间谍之间流传，所以知道和得到的人不算多。三天后写真集正式上架出售之后，应该很快就会有反应了。” 预计、推测、估算全是说不定的事，有变化的风险，顾湛不放在心上。 任华荣过来的目的全达到了，他手下还有其他艺人，不会一直留在这边，所以给顾湛使了个眼色就告辞了。 成功接收眼色的顾湛出门送他到车库，“什么事不能在里面说？” 任华荣是真的想不通啊，这个问题不好当着渴望抱孙子孙女的童云清面说，只得在外面谈。 “你们俩从认识到结婚才半年，需要那么快生孩子吗？弟妹还在上升期，刚红就消失一年，有多影响人气你是知道的。” 的确，以顾家的实力来看，苏千凉从此退出娱乐圈在家相夫教子当个富太太也很好，但问题是——她明显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明明有着超有钱老公和超有钱婆家，还希望靠自己来还债赚宝宝奶粉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乖乖地留在家里，把生活的所有重心放在老公和孩子身上？ 顾湛听出任华荣前面那句没有扩展的意思：从认识到结婚满打满算才半年时间，未来还有很多变化的可能性，这时候着急生孩子，一旦将来生出什么变故，最可怜的是孩子。 没错，假如苏千凉突兀消失，可怜的是孩子。 但……顾湛别无他法，比起考虑他们俩的感情将来会不会变淡变质，他如今更想要的是苏千凉在这个世界留下更多的牵挂，让她产生想要留下来的强烈欲望。 穿越的事，顾湛不想告诉其他人，只能说：“哥，我确定想要她，要用孩子绑住她。” 他都这么说了，任华荣还能说什么？ 拍拍顾湛的肩，劝道：“我不担心弟妹对你的感情，看得出来，她对你是日久生情，感情看着是淡，但很坚韧。你对她是一见钟情，来得太快太浓烈，我担心激情褪去，消失得也快。” 任华荣开车走了，顾湛望着没了影子的远方，唇角微勾。 原来媳妇对他的感情已经明显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了吗？日久生情四个字，用得不能更准确了。 半年内拐得媳妇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他可比他爸出息多了。 顾湛转身回去，“我可不是一见钟情啊。” 日久生情这种事是双向的。 一见钟情什么的……不过是拿出来骗骗无知观众。 ** 随着《开国女将》的热播，顾湛和苏千凉的微博粉丝蹭蹭蹭地往上涨。 无数粉丝路人呼唤两人赶紧出来，就算撒点狗粮也是好的，但夫妻俩就是老老实实地在家里蹲。 为了刷刷存在感，昨天在微博上晒张二号敞着肚皮晒太阳的照片，今天拍张午餐要吃的美食照，就是不拍当事人。 也是把粉丝们气得够呛。 “我们要的是本人照片呀！” “求张自拍照啊！” “看看别人家的偶像，天天广告综艺晒自拍！” “求求你学学别人好吗？！/熊猫自闭jpg” “肯定是顾湛带坏的凉凉！” “对！湛哥以前就不晒自拍，现在两人结婚了，带坏了凉凉！” 刷微博评论的顾湛简直比窦娥还冤，指着统一把罪名挂在他身上的网友，跟苏千凉抱怨：“乖乖你看，他们都冤枉我！” 苏千凉前世是军人，偶尔还要执行一些任务，怎么可能天天自拍把脸暴露在网络上？ 她没有自拍的习惯，那次为了公开的照片和顾湛自拍就被折腾出心理阴影，自那以后更是不乐意拍照。 虽然从某方面上来说还是顾湛的锅，但最多算是被他搞得害怕拍照，不是被他不自拍的习惯带的。 苏千凉摸摸头安慰：“没事，我知道不是你就好了。” “不行！” 顾湛不乐意背莫名其妙的锅，拉着苏千凉原地摆姿势，不一会儿看后面的背景墙不顺眼，又拉着她去花园找最好的光线最好的角度。 苏千凉：生无可恋jpg 半个小时后，苏千凉舒舒服服地靠在两只毛茸茸的大狗身上，被温暖的阳光晒得晕晕欲睡。 见她要睡着了，顾湛对准她咔嚓一声迅速发博，轻轻地把人抱上了楼。 顾湛v：【不发照片你们骂我，发照片你们还要骂我，委屈jpg[图]】 配图不是他们俩在花园里折腾半个小时才整出来的那张最好看的照片，而是他随手拍下苏千凉和两只狗的温馨日常。 粉丝们反应很热情： “早该这样了好吗！” “哇，凉凉人生赢家！” “两只狗狗好乖啊！” “被女主人靠着睡，两只狗狗一动不动，超暖心！” “不是，金毛乖我理解，为什么二哈这么乖？！” “作为同养二哈的铲屎官，这不科学！！！/灵魂呐喊jpg” 其实，这个问题顾湛也很想知道。 从苏千凉第一天来到别墅，他养了两年还没怎么熟络起来的二号就对苏千凉表示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热情，整得他都怀疑二号是不是和金毛待久了，沾染上金毛乖巧的习性。 躺在媳妇的身边，光是看着她的睡颜，顾湛都觉得幸福。 笑着切换到她的微博号，编辑文字，发博。 苏千凉v：【你们要的[图]】 相比顾湛微博下的和谐画风，这里就奇怪多了。 “日常一问：顾湛今天精分了吗？” “顾湛：谢邀，已精分:）” “我们要的是凉凉的私人照日常照，不接受狗粮照/手动再见” “不不不，只要把旁边的那个陌生男人p成我自己，就可以接受了。” “楼上惊现ps大佬！” “求把顾湛p成袭月！” “铜球啊啊啊！” 顾湛：“……”感觉头上有点绿。 比起“我绿我自己”，这招“媳妇绿我”更高。 生生地把他花费半个小时拍出来的夫妻恩爱照，变成了双胞胎的百合照。 三天后，写真集正式上架发售。 s大建筑系宿舍，樊子琪带着三个吃了他一盒又一盒大核桃仁的室友，小心翼翼地抱着叠到胸口的写真集，在寝室楼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敲门送写真。 传说中高冷的建筑系系草把崭新的写真集送到每一个人的手上，翻到苏千凉穿着袭月黑色制服的那一页，眼里闪烁着无数的小星星，“这个人，你得粉！” 众人：“？？？” 随后，樊子琪翻到红衣袭月与白衣秦楚的合照，一巴掌拍在秦楚的脸上盖住，笑容阴森，“这个人，可以黑。” 众人：“？？？” 当晚，s大的论坛上有一个匿名帖悄悄地冒出了头：《系草挨家挨户狂敲宿舍门为哪般？疑似学业压力过大，面部神经失去控制——建筑系又疯了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作话里说语音码字有很多错误，今天就看到好多读者跟我说，唉，你语音码字不会感觉羞耻吗？本来我也觉得语音码字挺羞耻的，因为要说出来嘛，但是这个对手和肩膀比较友好，而且讯飞识别还算准，主要是男女主的名字会错。 又有读者说，你是不是普通话不标准才错误那么多啊，这个我得花时间解释一下，不是我普通话不够标准，而是语音码字这件事吧，它本身就有一个识别的难度在，同音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