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志们，前面就是11工事。”张连长在接近前面被笼罩在黑黢黢的夜色里11工事不远，站住。然后，他身后的战士，也就站住。这话是张连长小声说的。此刻，孙志凡在他连长说这句话时，就强烈地感到：敌人和凶险的工事就在前面，他立刻看看了前面，心理有种恍惚感，自己所想的，和想达到的战场，就在眼前。就像你坐船要到一座城里去，觉得有多远，结果在这样有些不如意的情绪下，没有赶太久的船，就一下达到了这个城的感觉一样。他感到，这时那被黑黝黝夜幕所掩映下的工事，仿佛是一座令人心惊肉跳的大暗堡，机关隐秘的恐怖之地。令人感到脊背在发凉。好像他脚下身边，看不见的空气里，到处是机关和暗堡似的。

    而在这种思绪里，孙志凡几乎就把张连长告诫的话，还有说得什么，被这种可怕的思绪排除在他思绪之外。说些什么，好像他没有听到似的。

    战士，董永安用右手拍了拍他，他才恢复过神来。

    才听到。把自己注意力转到张连长在黑夜里的看不清的脸，就听他叮咛道：“记住，一定要潜伏好，绝对不能被越南鬼子发现。否则，我们努力就白费了。重要的是会严重打乱后天早晨7点我军开始的总攻。”

    这句话，几乎是让人顿时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几乎跟刻在自己的心上似的。

    然后王排长又双手叉在他在黑黑的夜色里紧系在他肚皮上略有些发亮的皮带带扣环的腰间上。更加严厉警告;

    “谁要是影响我军的行动，后退一步。老子立刻打死他。如果，谁发现我王树军后退一步，你们谁都可以打死我。老兵必须顶在前面。保护好新兵。”王排长指的是：从1978年1月到1979年1月，新参军的解放军。（据历史记载和解放军的回忆文章说：在这一时期，在解放军里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来自广东阳春县的青年入伍参军的。）

    就是说：这些新来的解放军战士，基本上18,19和0岁。还有一个不可避免的事实是：他们到部队上就生活训练只有一个月半和两个月......

    “我们还等着打越南鬼子。”董永安说。

    然后，张连长和王排长就带着大家往前面一片沉静而黑乎乎的山洞悄悄地前进。

    孙志凡就一起跟战士们在张连长和王排长的看不见的屁股后面，走。就感到自己跟瞎子什么都看不清，看不见，他觉得自己在一个空黑地上，在无助地走着。这时，他在分辨在自己前面有些快走的是董永安，后面是战士，可能是战士小吴。他听到，每个人的有些急的呼吸声，觉得，大家还是紧张。

    马上就要到凶残的鬼子身边呆下了。这次是直接面对敌人了。孙志凡想到。心里急抖：我们连长说了，越南鬼子打法更中国军人一样，他们也机动灵活，手法坚硬，是不输于解放军的。不，他们是侵略者，是杀死我们军民的杀手。要坚决消灭他们，为我们的老百姓报仇。想到这里，孙志凡从紧张的情绪里，就成了愤恨的情绪。而心里就被杀敌人的情绪抵下去似的。他想：到时，一定要狠狠打击敌人。就是再紧张也要打死敌人。

    然后，张连长就带着战士，潜伏在11工事有一处，茂盛的草木丛里。而前面仅50米远就是有微弱淡黄灯光从一个黑黑的洞口里，照出来在黑黑洞边的石草里。

    战士董永安，在前面，本来连长要埋伏在最前面，董永安故意把自己连长往后拉。战士奚文化埋伏在他的前面，他们这一面草木深到几乎能达到他们的背上方。

    后面是稍隔四五步远，是张连长，龚言进来自山东，马占福来自山东，孙志凡，还有王排长，二排长郭继兵等。

    孙志凡，这时，才感到自己一度难安的心，稍平静些，一个是自己身边有不少的战士，还有一个是，现在是黑夜，应该比较安全。而主要是白天，尽管，这里草木繁茂，要是到白天，只有人来了可能有些掩护作用，也可能被发现。如果，敌人注意到，就更不安全。因为这里，难免有越南鬼子出现。想到这里，他才觉得这会，到天亮这一段很长的时间，应该是安然的，于是才平静些。。。。。。。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白天，

    仍旧潜伏在离越南军队一处洞口有六十多米远的官兵，长时间，伏在草丛里，身子贴在有碎石的冷凉凉的地上，虽然有草。老感到自己的胸部肚皮下像有一层打湿的布一样。最主要的是，两只放在地上的手，一直在酸麻。战士，董永安，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一会儿用右手揉了揉左手手肘多少次，让双手相互又按摩，揉自己发麻的一双仿佛在草里连手都不敢动的双手手臂。他们一直都不敢出现又一丝响动，和动作。因为只要一动，自己身边的草就要溜动，这样容易让守在洞边的越南鬼子看见。这是第一点要注意的，还有一些注意事项。说话就尽量压低声音，以免让越南军人听到。身子也不动的董永安，感到仿佛所有自己在不注意间发出的举动都可能造成的危险，一种透着危险的寂静，在围绕着他们。董永安并没有感到自己的心境在安静，相反，这种寂静，让人感到一种隐约的实实在在的敌人，尽管他们在洞里，董永安老觉得在自己身边和背后似的。寂静，那不是一张让人心境静凉的感觉，如一张大口在对着他们。而是暗掩不知什么时候就降临的致命的危险。

    可不管这样，中国解放军战士，已经告警自己，一定等到进攻的那一刻。

    这时，在洞口。

    黎德俊感到无聊。就对身边的同伴潘少亮说：“走，出去。”

    闲坐在暗淡洞边的一块石头旁，的潘少良不想跟黎德俊出去。他知道，这个人最爱把一会同伴的一些敏感的话，讲跟队长何骏雄听。他担心自己一句话不对，就会被黎德俊拿去跟队长说，自己就倒霉了。到时又出现阮太胜，多次被何队长辱骂的情形，就说：“我不想去。”

    “走嘛，这洞里一天到黑呆着，怎么行，出去呼吸呼吸空气，多不错的。”黎德俊就想出去走走，想感受一种游玩风景的兴致。

    “我不去。“潘少亮显得根本就没有兴致神情，说。

    “我去。”黎德俊只好说。没有一个人和他去，他还明显地感到：一些士兵讨厌他。他知道因为什么。可他就是不在乎。他就要这样干（指打小报告，反应人）就一个人走出了山洞。

    来到洞外，兴致很好的，黎德俊信步往潜伏有中国解放军的草木一边的一条大道上。手插在军裤里，走了过来。

    奚文化从打到自己军帽帽檐顶上茂盛马浮草长细条的交叠粗细不一的缝隙间，看到了黎德俊在闲情逸致中，优哉游哉地缓慢走来。就转脸对身后一些的董永安小声说：“一个鬼子来了。”

    埋伏在后面的解放军连长张海涛。看见了前面发出的手势。他立刻紧张起来。这一处是草木纵深。因为他们伏在草里，从打到他身边的草木，已经完全遮住了他们的身子。可又离下面的小道较近；那么，就容易发现。这要看对方要怎么走。张连长就把眼光移向在茂密的草木；略下去些的那纤细和略宽些的一动不动的草叶缝隙。这时，他也注意到从这些错落的叶缝间也挡住些正在悠闲的走过来的越南鬼子黎德俊。他看到对方不止走得慢，还站住。颇有兴致地看了看。好像在看四周的山野。对方的有些发白脸上两个突颧骨，随着往天上抬，几乎就要遮住他耗子般眼睛。和两个竖窄的黑黑的鼻孔。他往前还是信步而走，仿佛他在欣赏自己国家的景色，仿佛他在往下走。就是穿越老挝，柬埔寨子越南境内向越南南方广阔的动人土地上流淌而去的亚洲著名大河：湄公河。

    他一会儿走过了张连长的这侧的草木下小道，向后面走去。而后面，有多位战士。张连长这时，也担心，如果这越军发现了他们，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他相信他们应该怎么做。他立刻想到：真的出现被敌人发现的情况，只好把他干掉，这样敌人就因为他很久没回来，而会寻找的。这样的话，潜伏在草里的战士，就会危险，那到时又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张连长紧张的闭了下眼睛。他觉得，必须要做好最后的打算。再怎样，绝对不能影响指挥部的总攻。

    这时，潜伏在最后的孙志凡和二排长郭继兵挨在一起。他两的前面，有一块石头。离他俩只有一四五步距离。

    孙志凡当然紧张，才埋伏了一晚上，就遇见了一个越军，他也想到了危险，可出现在面前的不是多个敌人，而是一个。他担心，除掉对方本身不是问题，而是这样问题有可能引起的相应问题，那就有可能引起越南鬼子注意，进行大量的搜索，这样他们将遇到真正的战斗，他想到的是：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的陷阱，和对解放军的难以防备的暗算。

    要是这样的话，肯定会影响指挥部的总攻命令。当孙志凡在这样考虑时。就不免担心。让他觉得随后，就有可能出现这一事。

    “注意，敌人来了！”中国解放军排长郭继兵低语说。他埋伏在孙志凡的身边。（略靠后点）

    这时，孙志凡还是简短问，不过声音小。

    “排长，如果我们被越军发现了，怎么办？”

    “实在无办法，还不是。。。”英俊，沉着的机敏郭排长，没有往下说。连他平时用右手做的斩杀的手势，他似乎没有做。

    孙志凡，已经明白了他话。那么，他的心理就不在因为没有对付的手段而紧张，排长都说了。他感到：就是连长也要这样做。于是，他稍微侧了脸，看到自己排长，一双英俊，忠厚机智的在紧张发白的脸，一双眼睛睁大。仿佛他感到这个越南鬼子，要朝他走来似的。

    这时，越南鬼子黎德俊，看到了这有一块石头。可能是觉得自己老这样走，不如，坐坐。就走向这块呈乳白色的大石头边走过来。这块石头在郭排长和孙志凡的过去一些的有非常高些的草遮住的小道旁。

    “他来了。”二排长立刻低声说。

    孙志凡一下晕，就本能地眨了下眼睛，他想自己这下面临越南鬼子了。

    这时，解放军排长，郭继兵，右手伸到他紧系着朱红色皮带的腰间，把由于突然面临的境况，一度军衣在皮带里随伸直身子绷紧的挂在皮带挨近地面草木上的匕首拔出来。

    黎德俊在走近时，本来就未看见他们。因为这时他想坐下，好好看看，呼吸一四周的山野空气。在视角中，看到了有草在动，他眼睛愣了下，就本能地走上来。

    郭排长看到打到他面前的草木上空，出现了戴着圆盘帽形如飞碟。黎德俊的有些半旧的帆布绿的军帽帽檐。

    然后，黎德也就是本能看看。他走近，就是说，身子往草里走近。并把挡在他面前的打到他皮带处的马浮草撞开般，走近了孙志凡。孙志凡觉得只要敌人一走近茂盛的草，就会大看见。他在紧张不安时，突然，他听到自己身后些的草立刻忽地响了一下，一个人影，从地上猛地跳起。

    这时，黎德俊看见一个中国军人从自己的胯下边的草丛里几乎是直跳起，攻击他。只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反应没有这样迅速。

    郭排长右手握住匕首，已经狠狠地刺进了敌人的厚实的胸部里。

    黎德俊顿时。脸面发僵，感到自己的胸膛里，被一把冰冷的铁片，塞进似的，顿时，感到跳动的心包，被刺开。他感到自己的胸部突然发出锋利闷痛，然后是尖锐的疼痛，他感到刀尖在自己胸腔里夹着胸骨刺痛。痛苦中，接近自己后背。然后，黎德俊就无力地瘫倒下去。

    郭排长，看到战士起来了。

    张连长跑过来。看到被杀死的越南鬼子，立刻说：“快，把他拖到上面草丛里去。”两个战士，把越南鬼子往上拖去。

    “连长，我们怎么办？”

    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张连长想到这里。“现在敌人的洞口随时有人往这里监视，快马上往后山去。”张连长说。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是避开事后敌人的搜索的有效办法。

    “快走，去后山。”张连长紧急说。

    “是连长！”

    。然后，张连长带着战士们回11工事的南侧后山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