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钱是大爷
吃了早饭，舅舅在周扬的安排下，请了一个人去南郡报信。同时，周扬还跟报信的人说，务必要管家将夫人、小姐的院子收拾干净，最好是恢复原样。然后周扬和夫人一道去了小翠家，夫人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让小翠家不断地拒绝。最后还是周扬发了话，小翠一家才感恩戴德地收下。 小翠娘硬是将一只准备过年吃的芦花鸡正法了，这才有点心安的感觉。周扬也不客气，反正自己算不上一个真正的肉食动物，只感觉这芦花鸡特别的香，所以一不留神地就吃得多了一点。桌上堆积的鸡骨头，要比其他人吃的总和还要多一点。 舅舅高兴地找了一顶小轿，舅妈也是眉开眼笑的，像是送走了瘟神一般。周扬看在眼里，这世道，就像是一块试金石，越是危难之中，越能看出人性。日久见人心，板荡识诚臣嘛！不过，周扬却没有计较，当然如果舅妈再过分的话，周扬也是不愿意看见夫人受气的。 离开的时候，夫人泪流满面的，有点舍不得的感觉。倒是蝉儿，却也很少说什么。蝉儿将周扬拉倒一边：“等有时间的话，接外公过去好不好？” 周扬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当然啊，他不仅是蝉儿姐姐的外公，也是弟弟的外公的。”周扬不敢盯着蝉儿姐姐的俏脸看，因为看着看着，就变成了早上自己窥视的花骨朵。 周扬避开蝉儿的眼神，走到外公面前：“外公、外婆，你们有时间啊就去南郡玩玩，好好过几天舒心的日子！” 老两口笑眯眯的，老夫人道：“这孩子，比那个什么癞头将军懂事多了！”就不知道廉浩军听后有什么想法。 至此，周扬得出第一个发人深思的结论，不管是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不能得罪，万一女人的话有毒，那是要灵验的。 “放心吧，爹爹如果执迷不悟的话，我们三对一，就休了他！”周扬笑嘻嘻的，如果休了爹爹，老子就买一个小院子，里面只有一张床，然后三个人不一床睡都不行的！ 某小男的坏坏的、歪歪的心思再次泛滥了，以至于上了马，还有点坐立不稳的。某小男已经计划，今后几天的行程里，夫人一定会很节约地只要两间房，所以三人同床的局面在今后几天的时间里还会无条件、无原则地执行。无比期待、笑颜如花的某小男差点没笑出声来。当然是在不考虑轿夫的前提下，主要是俩轿夫被周扬有意无意地忽略不计了。 不过，某小男还考虑到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六个人三间房。最后，某小男心情无比舒畅地总结，不管是两间房，还是三间房，自己无比期待的、美美的日子在张开双臂迎接着自己。 住宿的时候，果然如某小男所愿，是小翠跟他一间房。虽然他对小翠有过冲动的经历，但是见小翠比较拒绝的样子，所以也只能是过过手瘾。就算这样，周扬还是很满足的。 经过周扬再三地压住节奏，六个人从无极县到南郡，花费了八天的时间，终于还是远远地看见了南郡的城郭。 周扬感觉越是愉快的旅程，就算是经过太漫长的时间，感觉也是那么的短暂。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了！ 城郭越来越清晰，就是城门洞里守城将士脸上坑坑洼洼的麻子也清晰可辨的时候，小轿停了下来。周扬下了马，扶着蝉儿姐姐下了马。看见南郡两个字，蝉儿姐姐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小嘴嗫嚅着，想说却说不出来。 夫人没有下马，而是让小翠掀开轿帘，然后充满着悲欢离合的心情，让小翠缓缓地放下。 本来周扬是要借着扶蝉儿姐姐上轿的时候，丈量一下蝉儿姐姐的细腰的。不过，因为小翠，还有小梅、小倩自作主张地承担了这光荣的任务，周扬只能是锡壶里煮饺子，闷在肚里了。 而此刻，小翠、小梅、小倩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分内力所能及的事情居然让小少爷记恨了，好在三人都没有注意小少爷的表情，否则一定会吃不好、睡不香的。 周扬使劲地控制着龙爪手的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急什么？到了府中，就像是瓮中捉鳖，还不是手到擒来？”周扬的心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廉将军府中，虽没有张灯结彩，但是却喜气洋溢的。管家接到小少爷从无极县传递过来的特好消息，一方面通知派往南郡八县仆从急速返回，别浪费了银两；一面命令府中上上下下打扫干净，将花花草草整理一遍，将油漆斑驳的地方修补一遍；一面命令夫人、小姐之前的丫鬟各司原职，做好迎接夫人、小姐回府的准备。管家特意找到药铺，熬了几幅中药，猛灌了五大灌，虽然苦味难耐，但是只好忍着猛灌，硬是治好了咳嗽的毛病，人也精神了许多，也算是额外的惊喜。 三匹马、一乘小轿缓缓来到廉府的大门外，早就有眼尖的丫鬟看见，惊喜地叫道：“大家快出来啊！夫人、小姐回府了！” 顿时从大门里呼啦出来许多的男女，大家惊喜地跑过来，嘘寒问暖的，还有好些人忍不住泪眼婆娑的，完全忽略了找到夫人和小姐的大功臣。 周扬跳下马来，走到管家面前，大声喊了一下，管家这才走出人群：“小少爷辛苦了！” 周扬并没有表示：“不辛苦！”而是发布着一项命令：“今晚全府上下上下都有奖励。凡是参与找寻夫人和小姐的仆从，每人奖励银子二两；没有参与的奖励一两银子；找到夫人和小姐的小梅、小倩各奖励五十两；这一年来，伺候夫人和小姐的小翠，奖励五十两；悉心照顾全府上下的管家，奖励五十两！连续三天，按照过春节的标准安排饭菜！” “过春节？”管家不知道所云。 周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就是过年的意思。” 管家有点不信：“真的这样做？” “坚决执行！”周扬道。 管家笑嘻嘻的：“快请夫人和小姐进府。”进到院子里，管家充分发挥他的权威，双手一压，面对黑压压的人群道：“大家安静一下，为了欢迎夫人和小姐回府，小少爷做出了一项重要决定。” 大家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侧耳倾听着。当听了管家的宣布后，所有人高兴起来。当兴奋的目光投向周扬的时候，周扬很是威严地清了一下嗓子，仿佛才找到存在的感觉。 蝉儿急匆匆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当看见院子里花团锦簇、石桌石凳一尘不染、新换的秋千索还缠绕着新鲜的花藤，蝉儿开心不已。周扬、夫人、管家、丫鬟跟在后面，看见蝉儿推开厢房门，里面的陈设跟之前没有任何的改变之后，忍不住泪眼婆娑地跑出来，藏獒一般地朝周扬扑过来，紧紧抱着周扬的脖子：“谢谢你，弟弟！” 周扬还只感受到零点零一秒扑鼻的清香，还没有来得及感受蝉儿姐姐胸脯的温度，蝉儿便松开了双臂，向旁边的夫人扑过去：“娘亲，蝉儿不再感到自己是个孤儿了！” 周扬鼻子一酸：“蝉儿姐姐，只要有弟弟在，你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蝉儿哭泣了好一阵子，转过身来，仰起梨花素面，那一刻，周扬有着恨不能亲吻和深拥的冲动。 蝉儿道：“为什么大家都有奖励，我却没有？” 周扬笑了一下：“弟弟的，不都是你的吗？” 可是蝉儿不依，向他伸出手来，周扬从袖中掏了掏，却只有十来两碎银子。还是管家聪明，急忙跑去库房，取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周扬的手中。周扬拿出来，捏了捏蝉儿的瑶鼻：“来，弟弟给你的零花钱！” 蝉儿这才破涕为笑！ 夫人来到房中，看见房中熟悉的一切，陡然无端地想起许多的往事，忍不住嘤嘤嗡嗡起来。小翠笑道：“夫人应该高兴才是！” 夫人转过身来，慢慢地向周扬走近。周扬怀着无比期待的心情，看见夫人挺着两坨饱满的肉，将他狠狠地搂住：“谢谢你，儿子！” 周扬还只刚开始感觉到两坨沉甸甸的肉的饱满度，夫人就松开了，害得周扬好一阵不满。夫人瞪了周扬一眼，嗔怪地笑了！ 一连三天，府上人人喜笑颜开的，充满了欢歌笑语的，周扬很是满足于自己的杰作。如果不是自己一力促成，恐怕这样欢快的场景就不复存在了。 尽管周扬有把握说服廉浩军回心转意，但是以他大男子主义的思想，以及这时代女人地位偏低的因素，周扬觉得只有自己亲去雄州，慢慢地说服廉浩军转变才是最好的结果，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就要去一趟雄州了。 周扬就像参加了一场批斗会，这场批斗会虽然不像电视剧里面打土豪、分田地、斗恶霸地主那样，但是苦口婆心、声泪俱下、软硬兼施还是有的，而且形式多样。参加批斗会的主要领导有刚刚才官复原职的夫人、始终原地踏步的管家，以及蝉儿小姐，被批斗的对象就是他周扬。不仅年龄小，地位也比较低的。 夫人不仅晓以大义，而且声泪俱下：“你这么小，就要去雄州，我怎么能够放心呢？如果被爹爹知晓了，我跟蝉儿还能在府里呆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