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你们好，许久不见，乔纳森、萨维奇。”超人说道，此时站在小超人和萨维奇面前的超人，并不是留存在小超人臂甲储存盘中蝙蝠情报里记载的那样，他面带微笑、和煦而平静。超人还想在说什么，就在下一秒，变故发生了——

    挺直了身子站着的萨维奇，毫无征兆地双腿一软瘫软在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朝着他看过去。而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只有超人、小超人、闪电侠和钢骨看清了萨维奇变化的全过程。

    他的皮肤就像是突然风干了一样，变得干瘪而松弛，原本保持在四十岁左右的模样陡然间苍老起来，深深的皱纹在从眼角开始，蔓延到额间，原本有神的双目刹那间被盖上一层浑浊，皮肤垮了下来，眼袋厚重，眼皮耷拉着，嘴唇变得一点血色也无。

    而萨维奇的心脏，在艰难地“砰砰砰砰”跳动几声之后，如同午夜敲响的时钟一样，几声过后戛然而止。萨维奇无力地抓住小超人的手腕，瘫软在地上，他嘴唇吃力地张了张，便再无动静。

    出人意料地，使用了“时间之匣”逆转了时间的萨维奇死了。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皱起了眉头，他们看着摔倒在地上无声死去的萨维奇，甚至还没有组织好对着情景作出反应的语言，更让他们感到吃惊地事情发生了——

    萨维奇就像刚刚突然之间变得苍老一般，在他的心脏停止了仅仅三秒之后，就像生命之泉突然洒到他的身上一般，他的心脏又重新有力地勃勃地跳动起来。而变得苍老的面容，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拂过一样，重新恢复了年轻。

    他刚刚心脏停止跳动仿佛是错觉一般。

    萨维奇甚至就保持着摔下去的姿势，大喘了一口气，又重新活了过来。

    离他最近反应最快的小超人赶紧蹲下去把他扶了起来，萨维奇看着众人甚至来不及平复的惊诧表情，问道:“我死了多久？”

    “三秒。”蝙蝠侠回答:“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心脏停止跳动之后，我进入了死亡的领域。”萨维奇露出惊奇的甚至带着一点点感叹的表情，他说道:“我见到了死亡。蝙蝠侠，我记得瞭望塔里有连接意识神经的器械，我觉得你们都需要知道死亡对我说的话。”

    片刻之后，在太阳穴上贴上芯片的萨维奇闭着眼睛躺入连接意识神经的躺床里，接着深刻于他记忆中的那在短短三秒里发生的，仿佛是误入歧途的旅人见到的一切。 起先，萨维奇感觉自己身下的地面好像突然消失一样，他仿佛是从高空坠落，重重地坠向一片深渊之中，然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与生者的世界完全颠倒但又一模一样的世界，一个几乎是复制出来的大都会。

    萨维奇从高空坠下然后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吸引，翻了个身便落入了死者的世界。他站在干净、整洁但是空无一人的大都会的街头，看着街道边挺立的高楼，一切整齐、有序但是整个城市，看不到一个人。

    然后，黑色的雾气不知从哪里涌出，先是浅薄的然后变得浓郁起来，黑色的雾气涌动着慢慢变幻成一个不见面容的人形，一个身姿妙曼的女人的形状，黑色的雾气卷动着，仿佛是拖地的长裙，雾气精巧地飘动着甚至凝结出蕾丝的裙边。

    女人的声音从雾里传出，“哦……”一声惊咦，她说道:“我在你眼中没有具体的形象吗？真是可悲呢，汪达尔.萨维奇，你活在世界上这么久，竟然没有真心喜欢的人。”

    “你是谁？”萨维奇警觉地说道。黑雾般的女性登场的方式太过于不同寻常，他问道:“我在哪里。”

    “我是死亡，而你，你在我的领域之中。这里是亡者的居所，传说中的彼岸。”死亡语气平淡地说道:“你是我邀请而来的客人，很可惜这里不是你能够寻求到平静的地方。”

    萨维奇献出了50年的寿命，所以他死了。但是，因为陨石的辐射，他又是永生的，所以他只是彼岸的访客，这里不是他的归途。

    “哦，我是你邀请的客人。这真是让人感动的说法。”萨维奇语带讽刺地说道:“如果，二十年前，不是你和达克赛德的联合军队，我们的地球怎么会变得荒芜？”

    死亡没有接茬，她轻轻地挥了挥手，萨维奇回过神就在街边咖啡厅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在玻璃桌面上，放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萨维奇一点没有触碰马克杯的意思，他揣着手，仍是警觉地盯着死亡。

    死亡的雾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她歪了歪头，说道:“真是无趣的男人。”

    然后，死亡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说道:“该从何说起呢……”死亡叹了口气，她带一点自嘲地说道:“我也大致能够猜到我在你们这些生者心中的形象，可怕的贪婪的掠夺生命的一个无情的神，对吗……？”

    “你不是吗？”萨维奇坦然得很，死亡既然说他是她邀请来的客人，他便坦诚以对。

    “我……是又不是，”死亡说道，她歪着头，手抵在额侧，她轻声说道:“虽然我名为死亡，但对我来说，生命，所有活着的鲜活的生命才是最珍贵的东西。我之所以指示骷髅军队与达克赛德的天启星军队一起，踏平你的地球，实在是无奈之举。”

    然后，死亡毫不隐瞒、语出惊人:“因为，在亿亿年前，庇佑所有平行宇宙所有生命存在的命运女神阿尔维莲娜的神格，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破碎了，命运女神也不知去向。而因为人类不断做出的选择，平行世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