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计划书可说面面俱到了，厂址也定的好, 我这里没什么要补充的，就按你这个计划书建日化二厂吧。” 之后郑司长喊来董秘书, 让他知会相关部门来开会, 将施愫愫介绍给各部门的负责人，让他们做好施愫愫的配合工作。 因为郑司长一再强调建日化二厂是森工司年底工作的重点, 绝不容拖延 。 这些人虽不理解郑司长为什么要提拔这么年轻的女同志当厂长，也都积极表态会全力配合施愫愫建厂工作。 郑司长也是雷厉风行的作风，这不一刻也不耽误, 直接就在他办公室让施愫愫把任务分派下去, 启动建立日化二厂的进程。 其中第一项就是让承建部门在日化二厂的厂址上, 给施愫愫先搭建临时办公点儿，让她可以监督建厂进度的同时，给后续的工作安排起来。 郑司长可说在方方面面都大开了方便之门，他这样的态度一拿出来, 施愫愫虽是新来咋到的，后面也会顺当许多。 他又让施愫愫给出对日化二厂厂办人员的用人要求, 让董秘书在明天上班前最起码给施愫愫配两个办公室干事，让她先有两个人能用。 剩下的他这边会根据施愫愫的要求，在一个礼拜内给她把厂办的人配齐。 这些都是当着与会人员的面儿拟定的，所以等会议结束离开时，这些人对施愫愫的看法都有了些改观。 虽然郑司长一向刚正不阿，可今天刚见到施愫愫后，这些人没办法不多想。 都当施愫愫是郑司长都没能力推却的关系户，对日化二厂更不看好。 虽然郑司长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就说了，施愫愫就是避兽香条和精油香皂的研究者，这些人也是持怀疑态度。 精油香皂还不算什么，即便不知具体，想也知是在香皂的基础上添加成份的。 可避兽香条却真是不同凡响，能研究出这个的人值得高看。 因为有避兽香条，全国各地的林场和建设兵团为此避免了多少野兽威胁。 就是友好国家都用得好，总局这边因为这款避兽香条受到上面多次赞誉了。 虽也听说避兽香条的研究者是九原那边的小姑娘，那姑娘还养了只大棕熊。 可在他们想象里，那样和熊为伍的姑娘根本和施愫愫挨不上边儿，施愫愫一看就是大城市里的姑娘，这里绝对有问题。 所以和郑司长那天一样，想施愫愫是不是给了九原那姑娘好处，又以势压人，顶了人家的名头来这边占好处的。 可刚看到郑司长交待工作，施愫愫样样都跟得上，还都有自己的见解和要求，且都切中关键，很多都是他们想不到的新颖角度，这姑娘竟是很有水平的。 所以避兽香条真是这姑娘研究出来的？ 可那不是九原偏僻山里的姑娘吗？还是半信半疑的。 他们只需把配合工作做好，郑司长才不管着些人怎么想。 等施愫愫把二厂建起来，厂子发展蓬勃了，这些人自然没话说了。 一刻没耽误，离开郑司长办公室，施愫愫带着负责承建二厂的张处长去了新院子边上的空地，给他说了关于厂房的设定。 见施愫愫连厂房的设计都懂，设计思路都是他没见过听过的。 再听施愫愫说这都是在九原那边日化一厂的基础上优化的设计，张处长这下对施愫愫再没什么怀疑了。 施愫愫再提什么要求，张处长都是全盘接受。 施愫愫说明天会给他出详尽的厂房设计图，张处长又是一个意外，他以为的是施愫愫给他说下关于厂房的大体设想，他回头安排底下的技术员出厂房的设计图，他这边照着施工就行了。 没想到施愫愫连设计图都会画，张处长就觉着这姑娘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也明白了，这姑娘之所以被郑司长委以重任，凭的是她强劲的实力和水平，关系户之说根本是无稽之谈。 这姑娘以后在森工司的前途不可限量，张处长很快想明白，后面对施愫愫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没用施愫愫多问，张处长就说马上先给她的临时办公点建起来。 林业总局森工司建工处的处长，下面人可不少，他也不可能蹲守在一个施工点，交待好负责这边施工的队长，张处长就离开了。 马上就午休时间了，施愫愫赶紧回了自家新院子。 有顾岚帮忙，阮静秋和施萍萍已经把下午交货的点心做好包装好了。 知道施彦铭中午回不来，施萍萍已经开始做午饭了。 施愫愫正好赶去邵征学校。 到教务处的时候还差十分钟下课，刘主任刚好在。 “刘主任你好，邵征考试没问题吧，那我该去三年几班等他？” 刘主任严肃地看着施愫愫，“三年级的老师课都排满了，都抽不出来时间出题考试。 我和校长还有三年级主任商量了一下，暂时就让邵征同学跟着三年级上课吧，跟不跟得上老师们这一两天就看出来了。 如果各科老师都反映孩子跟不上，那邵征同学必须降级到一年级，希望到时家长能配合学校工作。”一副不容商量的态度。 只要邵征去三年级上课了，就不可能有降级的事儿。 邵征很快就能证明自己，倒也不必急在一时，施愫愫自问是很通情达理的家长，这会儿当然要说没问题，剩下的她都听学校安排。 刘主任松了口气，刚施愫愫走了后，他也简单问了邵征家里的情况，才知道邵征的家庭情况相当之复杂。 邵征竟是养子，养父是部队的，是他亲生父亲的好友，在他亲生父亲牺牲后收养了他。 这次就是他养父调动来燕城，他们才举家搬来燕城的。 虽没说具体级别，可能调到燕城，部队派车给搬家的，最起码也是个副营级了吧？ 刘主任糊涂的是，邵征喊小姨的竟是他养母。 谁不好吃瓜，刘主任当然也不能免俗，就问既喊了爸咋不喊妈？ 邵征理直气壮一句，“她就是我小姨啊！” 一副这你都搞不懂的神气，刘主任觉着再问都要被他当成智商欠佳了，就再问不出来了。 不过这不耽误刘主任展开丰富想象，所以施愫愫是小姨借着照顾外甥嫁给邵征养父的？ 家里事儿不能问，刘主任就问邵征，既然父亲是部队的，燕城有不少军区学校，怎么跑林业子弟学校来了。 邵征又是这也要问的表情，“我小姨在林业总局上班，我家离这边也近，当然要就近入学啦。” 这熊孩子，刘主任再不想问了。 他也猜到了邵征爸是在三十九旅了，不过那边院里虽没有学校，不过部队每天都安排班车接送孩子上下学，所以不存在上学不方便的情况。 邵征却跑来这边上学，刘主任看来是有那么些违和的。 再想到邵征养父和他小姨结婚两年多了，邵征下面还没有弟弟妹妹，这其中可细究的就多了。 一时就想到施愫愫这个小姨上位的情况上了，猜她是要把控着邵征，不想让他多接触部队的孩子，防着他主意大了脱出掌控。 所以让邵征早上学，就是想给他养废了，再因为大孩子们嫌弃让他没朋友？ 要真是这样，这个女人就是心机女，是仙女面孔蛇蝎心肠了。 了解了这些，刘主任看还一无所知，只知道傻欢乐的邵征，有了深深的同情。 刚才邵征的表现，就被他想成了无知无畏的骄横，莽撞不知天高地厚。 所以见到施愫愫，他才上来就说了一大堆，主要是想让她知道学校不可能通融，到时邵征能顺利降级。 他帮不了多少，就想着起码让孩子正常受教育，等邵征长见识会思考了，也就不容易被蒙蔽了。 施愫愫哪想到刘主任已发散出这么些阴谋论了，问了邵征现在三年三班，她就要过去等人。 刘主任不放心，又陪着她一起过去。 施愫愫就觉着他还挺认真负责的，对学校的观感更好了。 刚到三年三班门口，下课铃声就响了。 陵水西山大院和林业二小的带头大哥可不是白混的，只四堂课下来，身边已聚了好几个新交的朋友了。 看到施愫愫乐颠颠跑过来，“小姨你包里有糖吗？我想请问新交的朋友吃糖。” 施愫愫在包里摸了一把，还真摸出一把奶糖来，“就这些了，你看够不够？” “够了”邵征接过，反手给身边跟着的五个预备役小弟一人发了块糖，“我要回家吃饭了，等下午再一起玩儿。” 邵征可不是漫天大方不顾家的，他的糖衣炮弹从来是恰到好处。 在陵水遇到想在他这里占好处的，他常挂在嘴上的是，我家有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别惦记我会是傻白甜，不能够的！ 所以剩下的两块糖，邵征给搁后面出来的班主任手里塞一颗，又过来给刘主任塞一颗，“老师们为我忙了半天辛苦了，都甜甜嘴呀！” 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这就是个小社牛属性，施愫愫从不担心他在外会吃亏。 邵征这才过来拉住施愫愫的手往外快走，“小姨我饿得能吃一头牛，话说咱中午吃什么呀？” 施愫愫只来得及转头跟他班主任点头致意一下，就被他拉远。 “我光顾着来接你了，还真不知道你大姨做什么饭呢！” “哦，忘了今天是大姨做饭……也行吧！” “咋你还想有意见啊？” “我哪敢呀，大姨做饭很好吃呀，我喜欢！” “言不由衷！” 目送着姨甥俩走远，刘主任看着手里的奶糖迷茫了，好像不太对呢？ 这位小姨由着邵征给同学发糖，看着并没有限制邵征交朋友的意思。 姨甥两说话也轻松随意得很，刘主任没看出管控的痕迹。 他转身问三年三的班主任，“邵征同学上课能跟上吗？” 杨老师正想说呢，“刘主任，邵征这孩子底子很好，不光我的语文课跟得上，数学老师也说提问他的都会，照这么看，他在班级里排中上是没问题的，不用降级了。” 刘主任有些愕然，“都跟得上？” 杨老师肯定得点头，“是！不止跟得上，我发现这孩子懂得很多，应该是家里没少费心教。” 刘主任看着走远的姨甥俩，邵征是真活泼好动，和他小姨手挽着手，走路还一蹦一跳的。 他小姨被带的走路都不稳了，却也一直由着他。 隔这么远还能听到孩子快乐无忧的笑声。 是他想错了？刘主任决定再观察观察。 姨甥俩出了学校，正好看到找过来的姚立民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