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历史小说 - 战死的前夫回来了[双重生]在线阅读 - 第102章

第102章

    更深露中,徐展旌在院中站了许久才离开。

    秦舒宁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秦舒予去书院了,秦老爷和秦舒宁父女俩用过饭后,秦老爷叫住秦舒宁。

    秦老爷犹豫须臾,才试探问:“舒宁,你还想回平川吗?”

    在秦舒宁去潮州之前,曾同秦老爷说过,她想回平川老宅。

    一半是想避开徐展旌,另外一半,则是秦舒宁知道,不久的上京就会变天,她担心秦家会被波及。

    如今秦老爷重提旧事时,秦舒宁愣了下。

    她还没来得及答话,便有小厮来报:“老爷,小姐,门外有位王公子说是您的朋友,还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见小姐您。”

    “王公子?哪个王公子?”秦老爷一时没反应过来。

    秦舒宁皱眉,问:“王子衍?”

    “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

    这一大早的,王子衍来找自己做什么?

    秦老爷这才想起来王子衍,便让小厮将人请进来。

    “秦舒宁,我跟你说,出大事了,出天大的事了!” 王子衍人没进来,焦急的声音已从外面传来了。

    秦舒宁走到门口,问:“阮阮怎么了?”

    “不是姜小姐,是徐展旌!”

    秦舒宁怔了下。

    徐展旌?他能出什么事?

    “徐展旌为了帮你报仇,今天早朝时,他把三皇子给点了!听说他甫一回府,就被徐老夫人动了家法。你……你快去将军府看看,迟了说不定连徐展旌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秦舒宁:“……”

    第51章

    等秦舒宁回过神时, 她人已站在了将军府外。

    将军府府门巍峨,石狮子威严。

    秦舒宁站在这里时,顿时又心生退怯——她不敢进去。

    秦舒宁转身想走,只是刚走了一步, 身后有人急急唤道:“舒宁留步。”

    是徐魏氏。

    她听到门房来报, 说秦舒宁站在府门外发呆, 便匆匆赶过来了。

    秦舒宁只得停下来,叫了声:“魏姐姐。”

    徐魏氏温柔道:“是来看二弟的吧,走,我带你进去。”

    “不,不是, 我不是来看徐展旌的, 我……”

    秦舒宁话说到一半,手被徐魏氏握住了:“但二弟此刻应该想见你。”

    秦舒宁顿住。

    徐魏氏叹了口气:“二弟被母亲动了家法, 眼下还带伤在祠堂里跪着。”

    秦舒宁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徐魏氏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徐魏氏道:“母亲被气的不轻,刚喝完安神汤睡下了。”

    徐展旌此番受罚是因为她,秦舒宁心里放心不下。

    再加上徐魏氏说,徐老夫人已经睡下了,斟酌片刻, 秦舒宁才跟徐魏氏进了将军府。

    走到祠堂院外,徐魏氏便停下来,道:“你进去看二弟, 我在外面等你。”

    秦舒宁点点头,往里走。

    如今她已非徐家妇, 秦舒宁便没贸然进祠堂, 而是走到了窗边。

    她记得, 但凡天气好的时候, 徐家祠堂的窗子都是开着的。

    今日也不例外。

    秦舒宁走到窗边,一眼就看见了跪在供桌前的徐展旌。

    徐展旌跪在半明半暗里。

    明明是跪着,可他的身姿,依旧像一棵挺拔的松。此刻他正望着祖宗的牌位在出神,秦舒宁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亦看不清他身上的伤势。

    但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徐展旌。”秦舒宁叫了他一声。

    徐展旌倏忽回头。

    脸上的冷色,在看见是秦舒宁时,顿时悉数瓦解:“舒宁,你怎么来了?”

    说着,徐展旌撑着膝盖起身朝秦舒宁走过来。

    “我被狗咬了一口,你何必要为我再去咬狗一口?”

    按照时间算,五皇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徐展旌何必要自己动手,值得吗?

    徐展旌看出了秦舒宁所想。

    他抬手将秦舒宁鬓边散落的碎发替她拂到耳后,轻声道:“都是因为我,舒宁才会卷入其中,我自是要为舒宁讨公道的。而且……”

    说到此处时,徐展旌顿了顿,眼神一瞬间变得狠厉起来:“我也是在为我自己讨公道。”

    这又关徐展旌什么事?

    秦舒宁不明白,不过时间不等人,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徐展旌本能要拒绝。

    但顿了须臾,不知想到什么,他又顺从转过身了。

    将军府的家法是鞭子。

    徐展旌的后背上,此时已是血迹斑驳。

    徐展旌怕吓到秦舒宁,又安慰道:“这些伤看着骇人,其实一点都不疼。”

    伤口怎么可能会不疼。

    秦舒宁眼睫扑闪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木塞,抖着手将药粉往徐展旌的伤口上撒。

    徐展旌眉头都没皱一下,甚至还故意开玩笑道:“能得舒宁心疼,我这顿家法也不算白挨了。”

    秦舒宁不说话,只是沉默着替徐展旌上了药。

    他后背上的伤痕多,药粉甫一撒上,迅速就凝成了暗色。

    等所有伤口处都撒完药时,瓷瓶里的药粉已没了大半。

    秦舒宁攥了攥瓷瓶,问:“你要在这里罚跪到什么时候?”

    “等母亲气消了,自然会放我出去了。”徐展旌笑了笑,“我没事,别担心,你先回去,过几日我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