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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你 第4节

    “我不想做剪刀手。”

    “太孤独了啊……”

    温若是早产儿,生来体质差,还有罕见的心脏病,医生曾经说她活不过三岁。

    父亲是警察,忙。母亲全职看护她,从小她就依赖妈妈,在细心的照料下磕磕绊绊地长大。她已经动过好几次心脏手术,术后,感冒发烧是常事,平时也特别容易生病,连出门都得分外小心,所以她没有上过学。

    她没有朋友,从来都没有和同龄人交往过。

    小小的世界里只有爸爸妈妈。

    三年前,妈妈被爸爸抓的坏人报复,离开了这个世界。

    温长河抱着她来到了白禾。

    她没有问过爸爸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来到这里的第一夜,她就发烧,迷迷糊糊睡了很久。

    她醒来之后,爸爸的头发就全白了。

    白禾生活着的大多是少数民族,她不会说这里的语言,加上体弱多病,依旧没有朋友。

    小白是捡来的。

    爸爸做警察忙着抓坏人,她只有和小白相依为命。

    温若一天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等爸爸回家,守着阁楼的窗户,等到昏昏欲睡,爸爸回来再把她抱上床。

    日复一日,她看腻了雪山。

    当小男孩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时,她就像小白,恨不得狂摇尾巴。

    “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温若冷不丁地转过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小男孩愣了一下。

    她不放过机会,上前揪住他的袖角,“求求你了,你不要嫌弃我呀。”

    “我会帮你疗伤,还会弹琴唱歌,写字下棋。”

    温若一一举例自己的才艺本领,试图打动这个冷漠的少年。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每天抱你。”

    温若靠在他身上,亲昵地在他脖子间撒娇。

    “好嘛?”

    第3章 白禾有雪

    温若迫不及待地跑来告诉温长河,她有朋友了。

    “那个男孩?”温长河正在染头发,不经意间发顶又长出了新的白发,他隔段时间就需要染次头发。

    “嗯嗯。”温若点头,少女的眼角眉梢都染上漂亮的颜色,眼睛里噙着闪烁的光芒,浑身都散发着喜悦。

    “那祝贺我们若若终于有朋友了。”

    温若抱住小白狂亲。

    温长河看着镜子却有些出神,那个少年留不住,可是为了女儿,他没有扫兴。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他忙放下梳子,按下接听键,走到外面,“是我,你慢慢说——”

    见说话的人没了,温若放下小白,努努嘴。

    她揣了满满口袋阿尔卑斯糖,准备给新朋友作为礼物。

    此时,太阳出来了。

    温若推开门的时候,被窗外的景象晃了下眼睛。

    光照在雪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世界熠熠生辉。

    小男孩还被绑在柱子上,他侧目瞧着外面,鼻梁上映着光。

    温若垂眸看向他被绳子绑住的手脚,温长河不让放开他,说他野性难驯。

    她走近时,他才缓缓转回头,轻飘飘地看向她的脸。

    温若浑身一怔,像被定在原地。

    那双眼初见时是惊艳,复看是云,是雾,是雨。

    是湿漉漉的一切。

    碎弱的光芒仿佛随时熄灭。

    她心疼,可她不能违背父亲的话。

    “你要吃糖吗?”温若伸出手,手心里全是五颜六色的阿尔卑斯糖。

    头一次他主动地张开嘴。

    这可把温若激动坏了,他终于接受她了。

    她也扔进嘴里相同颜色的糖,学着他上来就咬碎,咬得咔吧咔吧响,全是浓郁的甜味。

    还有一个好消息,他的烧也退了。

    温长河在楼下喊她。

    “我要去练琴了,晚点再来看你。”

    温若不上学,但是该学的一样不落。

    温长河的钢琴弹得很好,教温若绰绰有余。

    很快,楼下就传来了悠扬的钢琴声,断断续续的,小男孩听得直犯困。

    温若十指在钢琴上,心思却在楼上。

    “若若,认真点。”温长河提醒道,他教课时蹙着眉头很严肃。

    温若赶紧低头,进入曲子里的状态。

    舌根的甜味直到午后都还在。

    可惨的是,温长河又要教她数学。

    学的是乘法口诀。

    没有人能笑着学数学。

    天生乐观的温若遇到数学也变得沉默。

    课程结束后,温长河让她默写一遍。

    “如果全部写对的话,爸爸可以答应若若的任何要求。”温长河看到漂亮的小温若垂头丧气,终是不忍心的。

    “好。”温若只好硬着头皮答应。

    教课对于温长河来说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说完,他抓着头发准备去外面抽根烟静静。

    温若搬着小板凳来到了小男孩身边做作业。

    “你醒啦,我刚学了乘法口诀表。”她眯起眼睛,浓烈的笑意流淌到嘴角,让人情不自禁跟着开心。

    小男孩抿平唇线,表情很淡。

    他挣了挣身上的绳索,恼火地龇牙。

    温若看出他被绑了这么久很难受,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遵循温长河的意思。

    “对不起,你再忍忍,等爸爸来看你的时候表现好点,不要这么凶,说不定他就允许放你。”

    说完,她就抱歉地低头,不敢再看这位朋友的表情。

    2x9等于?

    她挠了挠头,等于多少来着?

    温若咬了半天笔头,最终写下16,又立马擦掉写19。

    “怎么还是觉得不对呢。”温若咬紧嘴唇,跺脚,又把19给擦了。

    她快哭了。

    “小白,二乘以九到底等于多少啊?”

    小白在她身上蹭了圈,它是狗啊,狗狗又不用学数学。

    它露出红舌头,冲温若歪头卖萌。

    温若一脑门撞向它,“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狗啊。”

    此刻,小男孩仰头吸气,实在看不下去。

    到底谁笨。

    他踢了脚温若的小板凳,因为离得近够得到。

    “怎么了?”

    小男孩踢了十八下板凳。

    踢完,温若一脸懵,站起身,“你踢我做什么?”

    小男孩眸色一暗,生气地冲她龇牙。

    十八啊!

    “啊?”温若歪头疑惑的表情和小白如出一辙。

    小男孩气得闭上眼睛,不想再理她。

    温若可怜兮兮地回过头,以为是他在生气自己不给他解绑。

    她重新开始解题,数了半天,她终于算出来2x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