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都市小说 - 疯了吧,才重生疯批帝王就崩人设在线阅读 - 第34章

第34章

    十七紧接着运起轻功眨眼间逼近,在无常的掩护下,救下无杳,继而长剑出鞘,刺向萧昭。

    “快保护小公子!”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本就不安的人群忽然慌乱起来。

    混乱的中心,萧昭捂着被长剑划伤的伤口,咬牙吞下皮肉之痛,瞥了眼远处无人看顾的江照雪,射出第二支箭。

    “公子——”

    十七焦急的声音传来,江照雪望见射来的箭,眼尾流过讥诮,正欲侧身躲过,却被不知从哪来冲出来的人抱了满怀。

    箭支刺透皮肉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江照雪抬眸,对上萧濯的目光。

    狭长的眼眶里布满血丝,眼下乌青浓重,风尘扑面,疲惫不堪,抱着他的手臂却用力到发疼。

    “阿雪,我回来了。”萧濯咽下喉间腥甜,低声安抚。

    江照雪像是瞧不见他中箭受伤的可怜模样,淡然问道:“来了多少西北军?”

    “两千。”身后厮杀声响彻黑夜,萧濯抱着他的手又紧了些,“北境不容有失,两千已是最大能够调动的兵力。”

    西北军皆是以一当十的精锐,哪怕一千,江照雪都有把握镇压雍州府兵。

    两千……怕是云有行又私自拨了一千。

    鼻尖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江照雪垂眼扫过他胸膛处滴着血的箭尖,微微拧眉。

    欲把人推开,却被萧濯顺势握住了手。

    “怎么,心疼我?”萧濯低笑一声,颇为愉悦地捏了捏他的指尖,“没射中心脏,别担心。”

    江照雪抽回手,将指尖染上的血擦在男人肩头的布料上,淡声道:“方才即便没有你,我也有十足把握躲开。殿下自找苦吃,还需我担心?”

    自我感动,也该有个限度。

    “江照雪,我都为你受伤了,是为你挡箭受伤的。”萧濯重复道,死死抓住他的双臂,“我不眠不休跑回来,你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肯说?”

    他不觉得挡箭是什么大事,可就是想要江照雪关心他,为他心疼。

    可是没有。

    那双眼睛里,半分动容都不曾有。

    “若是殿下此去北境请兵,只是为了让臣在意心疼。”江照雪顿了顿,尤不觉绝情,“臣也不是不能陪殿下演一出戏。”

    第29章 江照雪,往前走,别回头

    “演戏?”

    萧濯抬手抽刀,看也不看,便横刀斩断试图偷袭的府兵的脖颈,紧盯着江照雪淡然的眸色,“此前种种,难道皆是演戏,无半分真心?”

    江照雪冷冷吐出一个字:“是。”

    此前与萧濯诸多纠缠,本就是为了利用对方做的戏。

    他的演技,算得上拙劣,但对方仍旧自欺欺人入了坑。

    这段时日,他一直沉迷在前世的仇恨中,并且以为今后皆会如此。

    他一直认为,他重生归来,便是为了复仇。

    直到四日前,他收到北境传来的书信。

    送信的是云有行年少时便养在身边的鹰隼。

    信中先是告知他,西北军已随萧濯出发,让他切莫担心。

    继而问他与萧濯到底是何干系,因为那位四殿下在抵达北境当日,不仅拿出了玉珏,还从袖中抖出几封信笺特意显摆,信中所言字字暧昧,说是江照雪放心不下每日一封送来。

    云有行认得他的字迹,哪怕萧濯自导自演仿得再像,也不是江照雪亲笔。

    若是他当真对萧濯有意,云有行虽不愿干涉他的意愿,却还是说,萧濯此人行事乖张偏执,容易反噬己身自食苦果。

    若他对萧濯无意,只是对方单方面纠缠,云有行便表示自己不介意替他找萧濯的麻烦,免得对方再来烦他。

    江照雪看到信,怔愣许久,才终于有种从前世脱离的真实感。

    他给云有行回信,只是模糊地将他与萧濯之间剪不清理还乱的前世说成是无人得知的过去。

    向来沉迷练兵的云有行竟在第二日又特意给了他回信。

    -"照雪,我不知你与他之间因何生了怨怼,但我记得你曾经与我说过,人生在世,可为自己,为信念,为野心而活,唯独不该因仇恨,人往前走,莫再回头。”

    -“世间报仇的方式有千万种,何苦以自己为局深陷其中。若他欺负你,江家,太子殿下与镇远侯府都愿为你报仇雪恨。"

    -“萧濯心思不纯野性难驯,自古文人口诛笔伐便能杀人,他不值得你损坏自己的名声。”

    然而前世杀死他的却并非口诛笔伐,而是萧濯。

    是前世的萧濯,而非今生的萧濯。

    他已然记不清了,原来年少的他,还曾说过这样的话。

    或许他的确不该因为前世的恨意,辜负上天好意,将时间都浪费在折磨萧濯上。

    云有行说得对,萧濯野性难驯,日后极有可能被反噬。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死过一次,也不怕再死第二次,可他还有父亲与阿姐。

    江照雪偏头,望了眼在西北军镇压之下毫无反抗的雍州府兵。

    除掉端王,阿姐应再无后顾之忧。

    萧濯似乎再无什么利用价值。

    远处金戈喧嚣,萧濯垂眸望凝视他,沉默许久,闷哼一声,徒手拔出胸膛的箭,唇色有些泛白,“你说得对,我们才相识两月,是我操之过急,你心有所烦闷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