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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贵女的荣华之路 第35节

    背主二字,让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春桃略重的呼吸声。

    春桃跪在地上,额头紧挨着冰凉的地面,她只觉得背上像是有千斤重,压的她挺不起身子来。

    “娘子,是奴婢错了,求娘子明察,奴婢绝无此心啊!”

    “没有那是最好的。”林初月淡淡道:“既然你这么忧心冬梅,把我这个主子看的还重,那就和冬梅做伴去吧。”

    春桃心里松了一口气,娘子还愿意罚她,还没有彻底放弃她。

    “奴婢遵命。”

    林初月摆摆手,不想和春桃再说些什么,“行了,你出去吧。”

    “是,娘子,奴婢告退。”

    春桃给林初月磕了个头,起身退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林初月和夏荷。

    林初月眼神扫向夏荷,她声音有些冷淡,“你呢?想不想也去刺激刺激春桃,好让她也振作起来。”

    听林初月这么问,夏荷脸上不见惊慌,她笑道:“奴婢是娘子的奴婢,一切听从娘子的吩咐,绝不会自作主张。”

    林初月脸上的淡漠这才慢慢消退。

    想了想春桃的所作所为,林初月还是缓缓道:“明日给侯府里传信,让人把春桃带回去吧,把春桃做的事也告诉给老太太。至于冬梅,送去我陪嫁的那个城外的庄子吧。”

    春桃是宣平侯府的家生子,爹娘都在候府里当差,老太太身边的王嬷嬷就是春桃她娘。

    看在王嬷嬷的面子上,林初月把春桃送回侯府,由王嬷嬷自己去和老太太请罪。

    林初月这次是真的很生气,比冬梅那次的事还生气。

    林初月喜欢聪明的,一点就透的,也喜欢听话老实的,可她不喜欢自作聪明,自作主张的,尤其是揣摩她的心思后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而自作主张的。

    而春桃的举动就犯了林初月的忌讳。

    如今为了冬梅,春桃就敢胡说八道,无中生“话”,谁又能保证她以后不会真的背主呢。

    林初月可不想给自己身边埋一个隐患,冬梅她也懒得管教了,两个一齐送出去吧。

    夏荷点点头,“是,娘子,一会儿奴婢吩咐下去。”

    夏荷知道这回娘子是真恼了春桃了,这次春桃和冬梅算是步了冬雪的后尘了。

    夏荷心里叹了一口气,到底什么也没说。

    种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春桃现在这样,她也怪不了旁人。

    只是,夏荷有些惆怅,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们四个人就已经折了两个了,春桃和冬梅两个人还是一个接一个,连个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想起手底下的小丫鬟今日给她传来的消息,夏荷说道:“娘子,玉梅姑娘那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夏荷本来打算和娘子说这件事,三位娘子却来了,她就把话压下了,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哦?”林初月来了兴致,她挑眉问道:“怎么个不对劲儿?你坐下说。”

    夏荷搬了个绣墩在林初月跟前坐下。

    “玉梅姑娘这段时间格外爱吃辣的,每日里都叫小厨房里做些辣辣的小食,还时不时给碧儿姑娘送去一些。可昨日的时候,玉梅姑娘身边的满月告假悄悄从外面买回来一包酸梅子。”

    “这酸梅子是给玉梅的吧。”林初月笑了,“这倒是意外发现了。”

    当初玉梅怀孕之后,林初月虽然没在玉梅新得的那两个丫鬟身上做手脚。但她随后吩咐夏荷找人死死盯着碧儿还有芍药。吴依云还在禁足呢,林初月倒是没怎么在意她。

    碧儿和玉梅是一个院子住着的,夏荷就干脆让人连玉梅一块儿盯着了。

    “酸儿辣女啊。”林初月摇摇头,“玉梅这是信不过碧儿啊,果真是塑料姐妹情。”

    夏荷没懂,她疑惑道:“娘子,您说什么,什么塑料,塑料姐妹情?”

    “没什么,就是说两个人虚假的交情。”林初月看向夏荷,“那两个呢?有什么动静没?”

    “没有。碧儿姑娘除了给您请安,基本就是在自己屋子里,倒是常去找玉梅姑娘,有时候两人会一道用膳。至于芍药姑娘,她也一切正常,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林初月点点头,倒也不失望,“继续盯着吧。”

    “是,娘子。”

    林初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着拍了拍夏荷的手,“得了,不说了。去让厨房准备晚膳吧,郎君也快回来了。”想了想,林初月道:“准备一道清炖羊肉吧,要是郎君晚上不来就给他送去前院。”

    清炖羊肉是周宵爱吃的,林初月倒是不怎么爱吃羊肉,不爱那股味道,涮着吃倒是可以勉强接受。

    上这菜,也是为了表达林初月惦记着周宵。

    “是,娘子,奴婢这就去。”

    第63章 妇人之仁

    这日过后,正院里的气氛就有些今时不同往日了,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在正院里当差的丫鬟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毫的马虎懈怠。

    大娘子接二连三将身边的春桃姐姐和冬梅姐姐都打发出去了,这两位向来受大娘子器重,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才遭了这样的处罚。

    众人心里嘀咕,可也只是自个心里念叨几句,不敢和别人乱嚼舌根,唯恐步了春桃和冬梅的后尘。

    周宵也察觉出了林初月院子里的变化。

    这天晚上,林初月和周宵收拾妥当后上了床。

    黑暗中,周宵突然问道:“你身边那两个丫鬟哪去了?”

    “郎君说的是春桃和冬梅?她们两个犯了错,调到别处去了。”

    听到林初月这么说,周宵就知道那两个丫鬟犯的不是什么小错。

    林初月脾气一向不错,对待下人也算温和,尤其对她带过来的那四个丫鬟更是宽容。能让林初月把身边的陪嫁调走,那两个丫鬟犯的错怎么看也不是小错。

    周宵不禁有些好奇,问:“那两个丫鬟做什么了?”

    能让林初月这么生气。

    林初月三言两语大致给周宵说了一遍。

    周宵淡淡道:“早该如此,既犯了错,就该打发到一旁去。”

    周宵对林初月这个嫡妻是满意的。林初月后宅管的不错,压得住下面的人,这么长时间没出过什么乱子。容貌上佳,脾气也不错,知冷知热也不木讷,偶尔有点无伤大雅的小情绪,这倒也无妨。

    但周宵对林初月有一点不理解,她和那四个丫鬟之间的相处有点过于熟稔,主仆界限不够清晰。

    周宵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因此也就问出来了。

    听到周宵这么问,林初月愣了一下,想了想,这才道:“自小都是一起长大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自然就熟稔了,只要她们不出错,我也就不拘着她们。”

    听了这话,周宵剑眉微敛,冷声道:“你这就是妇人之仁。”

    听了这话,林初月不服气了,她转过身子,面对着周宵,道:“郎君这话说的,她们犯了错我也没有包庇她们,哪里就有郎君说的这般了。”

    听出林初月语气中的不高兴,周宵挑了挑眉,“下人就就该恪守本分,你的随和让她们忘了主仆尊卑,助长了她们犯错的心思。”

    主仆之间应该是尊卑分明的,主与仆都要时刻恪守着那条线。

    主子要有主子的样子,治下宽严结合的同时在下人心中树立起威严。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认得清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天命就是伺候好主子,对主子恭敬忠心。

    周宵也从不打骂苛责奴仆,他是压根儿就没有把奴仆看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花功夫去调教责骂。

    要是有人坏了规矩,犯了错,按照犯错误的不同程度,要么赏板子,要么打发出去,要么直接打死了事。

    看不清自己的本分,当不好自己的差的下人没有价值。下人多的是,没价值的自然会被有价值的所取代。

    听着周宵这话,林初月有些哑口无言,她不得不承认周宵说的是对的。

    这个时代的奴婢和二十一世纪的下属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两者自然不能用等同的方式对待。

    林初月叹了一口气。

    她以为她已经完全适应融入了这个时代。可现在来看,似乎并不尽然,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受着上辈子观念的影响。

    周宵问道:“叹什么气?”

    “想到郎君说的话有道理,我还真是做错了。”

    “知错能改就行,犯错是难免的。”

    听到周宵这么说,林初月倒是有些想笑,心中的那点子郁闷也减轻了不少。

    林初月看着周宵,在黑暗中,她只能依稀看清周宵脸部英挺的轮廓,她笑着说:“郎君刚说下人犯了错打发到一旁。如今我也做错了,郎君倒是肯给我一个改错的机会,没说把我也打发到一旁。”

    周宵有些凉凉的声音自黑暗中响起,“你是什么身份,我能把你打发到一旁吗?”

    周宵这话原本的意思是林初月是他原配嫡妻,两人是生同衾死同棺的结发夫妻,夫妻一体,自然该相互扶持包容。

    可这话听在林初月耳朵里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她听着就是周宵碍于她的身份,不能直接把她打发了。

    林初月生气了,“郎君贵为皇孙,天潢贵胄,还有什么不能的。”说完,林初月就转过身子,后脑勺对着周宵。

    “……”

    周宵眨了眨眼,眼中难得有些疑惑。

    半晌后,周宵这才意识到,林初月可能是误会了。

    想到偶然听到赵文与赵武说的,女人就是爱生气,一点点小事,一句话也能让女人生气。此时此刻,周宵对这话深以为然。

    周宵干咳一声,淡淡道:“我没那意思。”

    林初月身子没动,声音也有些凉凉的,“那郎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宵又干咳一声,沉默了。

    周宵心想,实话是不能说的。这个女人,从嫁进来开始就不怕他,还和他生气耍小性子。要是他说了实话,这女人更恃宠而骄,在他跟前蹬鼻子上脸怎么办!

    林初月转过身子来,面对着周宵,“郎君怎的不说话,刚说的是哄我的?”

    周宵不想说话,他又不能捂着林初月嘴不让她说。

    周宵眸光一闪,突然掀开自己的被子,同时一把扯下林初月的被子。趁着林初月还没反应过来,周宵直接压了上去,于黑暗中准确无误寻到林初月那张喋喋不休的唇,狠狠堵了上去。

    “唔……”

    林初月狠狠瞪着上方的人,推搡着周宵的肩膀。

    周宵对她这挠痒痒似的力道丝毫不在意,两手抓着林初月纤细的手腕压在床上,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