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都市小说 - 海压竹枝在线阅读 - 第50章

第50章

    程琉青用力地点了点头,指着关押孟云那间屋子的方向说:“孟云他,他好像有些不对劲,我得找大夫来给他看看。”

    “什么?”闻言聂舒捏紧了拳头,声音也不自觉变得大了。

    孟云是密文一案的关窍,这种当口孟云一定不能出什么差错。

    聂舒虽然忧心却也飞快地调整了心态,冷静地说:“程公子对此地不熟还是少走动,我马上就带着大夫回来。”说完飞似的消失在了楼梯处。

    程琉青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傻愣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直到听见了头顶月喜稚气的声音。

    “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大人正在找你呢。”

    “好,我这就来。”

    程琉青见月喜趴在栏杆上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快步上了楼梯。

    月喜提着裙摆跟在程琉青身后,神色十分担忧,悄声说道:“公子和大人又怎么了?我见大人脸色很是难看呢。”

    程琉青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的,你别担心。”说完脚下都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二人赶到孟云屋前时,门口已经围了七八人,傅宴存应当是已经进去了因而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程琉青转身对着月喜说:“你守在门外不要进来了。”说完便往屋内走去。

    一进门就见了林贡和陆子禾神色凝重地站在桌边,傅宴存负手站在二人面前皱着眉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傅宴存余光中看见了程琉青的身影,犹豫着没有上前,低声咳了一声便侧开了身,程琉青抿了抿唇便越过傅宴存朝里看去,孟云躺在床上,手脚被绑在木床上无法动弹。

    程琉青想走近看得更清楚些,只是一动身就被傅宴存抓住了手臂。

    “他如今虽稳定了许多,不过你先别过去。”傅宴存的嗓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像是染了风寒。

    程琉青心头依旧不安,目光一直盯着孟云没转移,“聂舒他赶去叫大夫了,应该快来了。”说着轻轻挣开了傅宴存的手,“刚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傅宴存点了点头,“他们都跟我说了。”说完将目光转向床上的孟云。

    孟云盯着床架目光呆滞,嘴角挂着油亮的涎水,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攥紧,衣服上也是斑斑点点的油污。

    “我瞧他这样子怕是发了疯症。”陆子禾跟着凑前来瞥了一眼孟云看着程琉青说,“我家乡那边发了疯症的人也是这般,时而疯癫时而呆滞。”

    “若是孟云得了疯症,那他说的话岂不是做不了数?”林贡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傅宴存。

    孟云如今的样子傅宴存看着也有些恼火,若是真如林贡所说那可是会难办不少,不仅会前功尽弃,连查出背后之人也会难如登天。况且孟云如此,到时候别说屏疑不会善罢甘休,就算是掌司大人也不会再给他机会。

    几人说话的功夫聂舒就带着大夫推开了房门,聂舒将大夫引着往孟云床边走去。

    傅宴存见状便对着其余的几人说道:“大夫诊治,先出去。”说着便率先走了出去。

    陆子禾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回头见程琉青还愣在原地便又折返回来,拉着他往外走去,“走吧,有聂舒在不会有出什么事的。”聂舒听到这话也转头安慰似的看着程琉青。

    程琉青只得暂且搁置心头的忧虑,跟着陆子禾一步一回头地出了门。

    几人站在门外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门才被打开,聂舒跟着大夫一出来,门外看守的朔卫就走进去守着了。

    程琉青连忙走上前去,语气急切地问道:“请问大夫,里面的人情况如何?”

    大夫先是看了傅宴存一眼接着才若有所思地看着程琉青说道:“依照在下行医数十年来看,里头那位公子怕是得了疯病,染了癔症。不过在下并不精于此道,诸位大人若有疑虑也可另请高明。”说完朝众人拱了拱手。

    程琉青想起昨日重见孟云的场景一时有些难以接受,明明那时还好声好气的同他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么一夜之间就得了疯病看起来还病得不轻,任凭谁也想不到德行出众的夫子最后会变成这样一副疯癫的模样。

    “有什么法子能缓解他的症状吗?不求能痊愈,只要能看起来常人一般即可。”先前在旁闷不吭声的林贡此时开了口。

    闻言程琉青也抬头看着大夫,许是今早看到的画面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为着孟云的身子着想他也希望孟云能够同常人一般行事。

    大夫打眼瞧了林贡一眼,叹息着摇了头,接着又玩笑似的说道:“大人这话说得轻巧,只是这情志变动和脏腑机能盛衰都会诱发癔症,个人体质、气质的差异也同样重要,这便可知其病因复杂难解,莫说痊愈,就是如常人一般也难,大人可以见过身边有癔症痊愈之人?”

    林贡的脸色当即有些难看,傅宴存见状低声吩咐聂舒道:“好生送大夫出去。”说完就侧头掩鼻咳了几声,程琉青飘忽的眼神被这几声拉到傅宴存身上,见他唇色发白当真看起来不大康健。

    眼见聂舒带着大夫走了,程琉青便急忙往屋内跑去 。孟云像是恢复了精神,此时在猛烈地挣脱手脚的束缚,见程琉青来了便死死盯着他,眼神凶狠如狼似虎。

    程琉青被那眼神看得心慌,手指紧紧地抠着门框,脚像被钉在原地无法动弹。突然手腕传来一股热意,慌忙地低头看去,傅宴存握着他的手腕正欲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