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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道,“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提他做什么?” “宫主应当最了解我的性情,你越是护着某个人,我就是越是要杀了他。可方才我让你在那两个人里选一个时,你却毫不犹豫地选了沈意,哼,你真正想救的人是谁,以为我瞧不出来么?” “我只是怕沈意死了,不好向他家主人交待而已,哪里想过这么多?” “即便我现在出去杀了那姓许的,宫主也不会心疼了?” 贺汀州望着他道:“我的心……不是一直在你身上么?你被慕容慎抓住时,我是如何救你的?可曾吝惜性命?我身在宫主之位,总难免有逢场作戏的时候,但是在我心里,你自是与旁人不同的。我还记得头一回见你,你也是穿了一身红衣,脚踝上挂了条金链子,我当时说了句‘这金链配上美人足倒是好看’,义父就将你留了下来。”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带了些沙哑意味,道:“楚惜,让我摸一摸,你脚上的金链子还在不在?” 说着,伸手捉住楚惜手里的那柄剑,就往自己身边一扯。 楚惜这样好的功夫,竟也站立不住,被他扯进了怀里。 “宫主……” 楚惜刚叫了一声,就被贺汀州的唇堵住了声音。 满室旖旎。 贺汀州一面吻他,一面伸手摸着了他的脚踝,在那金链子上捏了一把,才低低笑道:“果然还在。” 楚惜面生红晕,喘息道:“我背叛宫主,杀了那么多极乐宫的人,宫主也不怪我?” 贺汀州嗤笑一声,说:“只要我的心上人平安无事,这天下的人就算死光了又有何妨?” 楚惜微微意动。 贺汀州便接着道:“林啸这人诡计多端、殊不可信,你何必替他卖命?我如今虽暂失内力,但只要用上双修之术,不日就可恢复功力了。到时你我二人联手,将林氏父子收拾了,正可重掌极乐宫的大权。” 楚惜仍有些犹豫:“可是……” “你是练那邪功,怕日后走火入魔?”贺汀州凑近楚惜耳边,说,“内功心法只有我一人知晓,我现在就可以说给你听……” 他话未说完,楚惜已是倏然变色,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 贺汀州修长如玉的指间,夹着一枚极细的银针,差点就刺入楚惜的要害了。 楚惜恨声道:“宫主骗得我好苦,我差些就上了你的当了。” 贺汀州的手一松,那枚银针悄然落地。他微微笑道:“哦?你确定自己没有上当?” 楚惜大惊失色,猛地推开贺汀州向后倒去,道:“你……刚才……” 贺汀州重新靠回石壁上,从怀里摸出一枚赤色的药丸,道:“你进来之前,我已服下剧毒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说:“现在毒性也该发作了吧?” 楚惜觉得手脚麻痹,倒在地上道:“宫主为何如此?” 贺汀州嘴角边已淌下了殷红血渍,他没力气抬手去擦,只断断续续道:“我不是说了吗?这天下人全死光了也是无妨,只要……” 只要他心上之人,平安无事就好。 第三十三章 楚惜这才恍悟,嘶声问:“是不是他?” 贺汀州没有答他,却道:“你不是说爱我么?如今跟我一同赴死,难道不好吗?” 说着扬声道:“许少侠,将这洞口堵上吧。” 外头传来乱石滚落的声音。 楚惜双目圆睁,叫道:“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说罢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他刚跑到洞口,就见许风向自己扑了过来,接着只觉胸口一阵钝痛。 楚惜低头一看,见一柄匕首正正地插在自己心口上。 原来许风虽被缴了兵刃,却还暗藏了一柄匕首,趁着楚惜心神大乱之际,倒真让他一击得手了。 楚惜登时血流不止,狠狠瞪住许风,道:“都是为了你,宫主才会这样对我!” 他脸上杀意尽现,也不去管身上的伤势,一掌朝许风劈来。 许风远非敌手,他攻得手忙脚乱,若非楚惜中毒在前、受伤在后,他怕是早已落败了。 楚惜的掌法灵活刁钻,且一心要置许风于死地,只过得十来招,许风已觉招架不住了。他沉下心来,索性拼着受伤不顾,又举起匕首朝楚惜刺去。 楚惜咬了咬牙,忽然变招,抬脚踢向许风的手腕。许风吃了一痛,手中匕首“当啷”落地。 楚惜当即猱身而上,掌法连绵不绝。 许风就势往地上一滚,想去捡回自己的匕首,但楚惜已追了上来,反而夺了那柄匕首,扬手刺向许风的眉心。 许风避无可避,只好用双手握住了刀刃。他手上立刻鲜血淋漓。 楚惜虽受了伤,力气却远远胜过许风,手中匕首一点一点沉了下来,冷笑道:“宫主不是要护着你吗?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眼见那匕首离得眉心不过数寸了,许风知道自己只要松一松手,就是必死无疑。 他死了倒不要紧,但…… 但贺汀州怎么办? 他伤上加伤,必是逃不出去了。 许风背后冷汗淋漓,想着实在不行,便只好跟楚惜同归于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许风眼前寒芒一闪,有一柄剑轻轻架在了楚惜脖子上。 楚惜的动作顿时僵住了。他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清脆嗓音:“楚堂主先前拿剑指着我时,可真是威风得很哪。” 楚惜眼瞳一缩,僵硬地回过头去,失声叫道:“是你!” 沈意笑嘻嘻地立在楚惜身后,手中正握着一柄剑。 贺汀州轻咳一声,道:“沈意,你可来得太迟了些。” “谁叫宫主丢下我不管的?我一个人经了千难万险,方才寻到这里。” 贺汀州自不信他,说:“一些小小机关,如何难得住玲珑阁排名第一的杀手?” 沈意颊边笑涡隐现,道:“我只管拿钱办事,可不敢自称第一,宫主这样夸我,莫非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两人说话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楚惜突然发了狂似的,一头往剑上撞去。剑尖被撞歪了数寸,在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但沈意也因此退了一步。 楚惜捂住血淋淋的伤口,趁机从地上跳起来,飞身闯了出去。 “呀,”沈意嘟囔一句,“可不能让他跑了。” 便提剑追了上去。 许风到这时才缓过一口气。他有些狼狈的站起身,见贺汀州仍靠在石壁上,唇边的血痕触目惊心。 他忙走过去道:“你怎么样了?那枚毒药……” “没有什么毒药,不过是一种让人手脚麻痹的药,症状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