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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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嫔吓坏了,坐在椅上,脸色煞白。 太后气喘吁吁,双目通红,一巴掌拍在桌上,连指甲崩裂都没有感觉,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恨不得将景元帝吃了。 要是现在皇帝出现在她眼前,她怕是能生撕了他。 “贱人,贱人,当初就不该留下这杂种的命。”太后嘶声,“竟然敢害我儿性命!” 她挥手,将桌上残存的茶壶全都甩开,滚烫的茶水溅了起来,浸湿了地毯。 太后死咬住嘴,果然是慈圣太后那个疯婆,才能生出赫连容这种疯子! 残暴冷酷,无情无义,更是没心没肝! 整个寿康宫,都快被太后砸了个稀碎。 却丝毫无法发泄太后的怒火。 … 翌日,瑞王上朝时,这脖子上的,胳膊的伤,还有不被人搀扶就无法走动的虚弱模样…… 当真是让人看了就心有余悸。 有御史出列,“陛下,瑞王受此重伤,身体抱恙,不若,还是让他坐下说话吧?” 瑞王是苦主,是倒霉蛋。 景元帝本该有所优待才是。 可座上的男人,却是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出列的御史,懒洋洋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就去充当瑞王的座椅罢。” 这话一出,就有两个侍卫出列。 他们迅速堵住了御史的嘴巴,然后不知从何处掏出了绳索,将御史给捆绑起来,硬生生扭曲成一个……能够让人落座的模样。 瑞王的脸色尤为难看。 景元帝看着那人肉椅子,冷淡地看着瑞王。 “瑞王,这可是他特地为你讨来的,怎么不坐下?” 瑞王:“陛下何必如此羞辱人,许御史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只有苦劳,本来就是过错。”景元帝冷冷打断瑞王的话,“每年从国库里掏出来的钱,若是养了一群不会做事,只有苦劳的家伙,岂不都是酒囊饭桶!” 左都御史沉子坤轻咳了声,扬声说道:“陛下,许御史的问题,可否容后再议?眼下,最要紧的是,昨日瑞王当街被人刺杀,事关重大,还请陛下莫要分神。” 在朝上,沉子坤也很少能得到景元帝好脸。 不过,他开口说话,景元帝多少能听得进去。 而后,负责督查此事的官员,自然白了脸,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来,将目前能查到的情况,说上一说。 刺杀瑞王的人有八,全都服毒自杀。 这些人的身上,查不出任何能代表身份的东西。 而追查他们之前藏匿的行踪,却发现,如果不是这一次刺杀,他们在这京城中,就是普通的百姓。 极其,极其普通的人。 甚至拿出他们的画像,立刻有百姓能指认出他们是谁,是从哪里来,住在何处。 而这些关系蔓延出去,却没查出来任何一点问题。 邻居没有问题。关系没有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只除了,他们普普通通的,都在今日,突然跳出来刺杀瑞王。 而且,都是身手绝妙的高手。 “这不可能,要是真的身手厉害,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查不出来?” “是啊,练习武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得空耗大量的时间,才能有这样的身手,寻常普通的百姓,怎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呢? 瑞王被人搀着,缓缓抬头盯着顶上的景元帝。 景元帝正懒洋洋地听着底下的朝臣们争吵,他总是这般漫不经心,冷漠的脸庞甚少往下瞧,微微半合的眼皮,有时以为都睡着了。 而今,瑞王的注视,像是引起了他的察觉。 景元帝微垂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瑞王的视线。 某种诡异的情绪在男人的黑眸里燃烧起来,涌动着粘稠的恶意,那张昳丽漂亮的脸庞露出个高高在上的笑容,却更毫不压制身上倾泻的暴戾杀意。 瑞王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景元帝是亢奋的。 暴虐的情绪栖息在他的眉眼,那浓艳的色彩为冷白的皮肤增添了愈发多的美感,他冰冷地注视着瑞王,宛如死亡如影随形。 瑞王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怎么回事,上辈子,景元帝没这么疯过啊? 就算他再怎么恣意,都该知道,这行为的后果。 可如今看来,景元帝似乎对他的态度,已是不死不休! 朝上的纷争,无法立刻解决瑞王的问题、 皇帝免了瑞王的上朝,让他在家好好休息,又敷衍地送了不少药品。 从景元帝的态度里,朝臣敏锐品出皇帝对瑞王的不喜。 这份不喜,比起之前的忽视,尤为刺眼。 这一朝的转变,不仅是瑞王在猜,他们也有担忧。 毕竟许多官员,都曾和瑞王有过往来。 下了朝,景元帝坐在御驾上,正在闭目养神。 宁宏儒低声快速地说道:“太后又将贵妃娘娘请去了寿康宫,不过这几次的会面,太后很是谨慎,身边连一个人都没留。” 景元帝淡淡“嗯”了声。 宁宏儒又安静下来。 在他看来,这几个月,景元帝的变化,无疑是令人吃惊的,可仔细想来,却也未必不可寻。 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伺候景元帝的人才知道,这么多年,皇帝从来都没让人近身过。 从前没有,登上帝位后,更是不曾有过。 先帝的所作所为令人憎恶。 而与此有关的所有事,自然也成为禁忌。 更别说拥有欲望。 太后拼了命往皇帝的身边塞人,而皇帝呢,就将后宫当做个斗兽场。 难得有兴时,就去几个宫里走走,捧几个看得顺眼的,不高兴了,就让她们摔得粉碎。 景元帝一直都是如此。 喜欢的,不,甚至不需要到喜欢的地步,哪怕是看得顺眼的,说不得,也会惹来毁灭。 宁宏儒谢天谢地的是,景元帝对他们这些用得顺手的,还有几分薄面,还能忍得住那暴戾的杀意。 可后宫那些人呢……那就是玩具了。 玩具坏了,毁了,碎了。 岂非寻常? 可是宁宏儒万万没想到的是,景元帝会在这后宫中,真的捡到个合心的玩具,甚至还玩起了隐藏身份的把戏。 把玩久了,居然至今,都没坏。 没坏不说,还活蹦乱跳,异常有活力。 宁宏儒在查惊蛰的时候,也不免感慨,怎一个人的身上,能聚集这么多事,惹来这般多的关注,却还能活到现在的? 景元帝在意他。 已经不只是一个区区的玩具。 在景元帝冷酷暴戾的脾性下,竟是勉强拥有了克制的皮囊,哪怕这外皮千疮百孔,总是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可到底没有为所欲为。 让惊蛰,依旧活得好好的。 到了乾明宫,景元帝入了殿,丢下句话来。 “不必跟着。” 宁宏儒在外站定,抬头看着外头的天色,碧蓝如洗的天际,正是日头绚烂之时。 他知道陛下要去哪。 也知道,景元帝为何要对瑞王下手。 打蛇打七寸,太后最痛的,不外乎瑞王的命,这是她的命根子。 谁让太后,动了景元帝喜欢的“玩具”呢? … 关乎惊蛰的种种动向,都时时刻刻地汇入乾明宫,容九已经熟记于心。 于是,在这里往右拐三步。 再走两步。 是惊蛰干完活后会在的地方。 属于直殿司的地方,却没什么人。 是云奎告诉他的秘密宝地。 今日,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