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玄幻小说 - 太昊金章在线阅读 - 第483章

第483章

    但是眼前这一位却是不同,罗夫人心中清楚对方看向自己眼神当中,有着贪婪:然而这贪婪当中隐藏的却并不是情欲,而是食欲。

    玄光山左近四大凶地:白骨渊,亡人乡,无回崖,秽云天,其中虽然是以秽云天的万年根基最为深不可测,但是若不主动进入秽云天,秽云天内的诡异凶邪却也不会侵扰到外面的世界。

    反倒是依托秽云天而生的白骨渊,亡人乡,无回崖,这三处地域皆为当世左道邪魔巨擎所占据,胖大和尚出身于白骨渊,其门中所传道法的第一句,开篇既称:

    “九天垂下不死树,塚中掘出仙人骨。”

    “道尊啧啧饮血浆,老佛津津啖肉脯。”

    成仙的捷径,就是吃掉一位仙人。炼化其精血残魂,借此转质化形。

    白骨渊长于丹道之术,多以生灵甚至修士炼丹,但是与此同时的,这魔门所炼制的丹药的确是效用神奇:修复身体,增长功力,突破瓶颈,谁也不敢说就一定没有用到他们的时候。

    因此,从善的角度来考虑,这白骨渊道统虽然从中洲之地发源,却被驱逐到蛮荒之地,在南域炎洲秽云天的附近,扎下根脚。虽然被其它宗门家族势力联手压制,却绵延传承道统不灭,理由很简单——这片区域的修士需要活下去,获得力量对抗南荒妖兽,在这种情况之下,魔道便魔道吧,能够让人活下去的道法才是真正的大道正法。

    因此,从恶的角度来考虑,虽然通玄修界的修仙者,在没有修炼之前都是普通的凡人人族,但是修炼到紫府境界,这数百年来的离群索居,除了那些刚上山的毛头小子们,恐怕已经没有多少修士还能清楚地记起自己是个人类了……

    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寻找源由,白骨渊存在下来了,甚至还能够诞生出紫府修士,在这山中秘境当中坐在宴席的中央处。

    而那位看上去娉娉婷婷、柔弱美好的罗夫人,则出身于四大凶地中的无回崖,她此时此刻的恐惧姿态,分外勾起人心最深处的渴望,想要蹂躏,想要征服,想要维护。

    白骨渊的魔修吞吃血肉尚且还吐骨头,世间不知多少凡人与修士进入无回崖后就再也走不出来了,精血骨髓都要消融成泥。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这解老儿化名明风道人,这些年到处搅风搅雨,也明里暗里积攒下不小的家当,唤他进来吧,可莫要让这位客人等得焦急了。”

    儒雅文士这样言道,他的脸颊上有一条极尽狰狞的剑痕,令他原本面白无须的俊雅容貌,生出凶残恐怖之意。

    此时此刻以手指轻轻划过,观之有触目惊心之感。

    “说起来这老东西与我还有几分宿怨,多年故友,今日相逢,可当真让人欣喜。”

    在这个时候,解景良已经带着一名容颜清俊的年轻道人,走入进来。

    两人皆是未有遮掩修为,解景良是没必要,在玄光山附近的左道修士当中,他也是素来有些名声的。那名年轻道人则是有意迷惑他人,就如一个全部都是真话的谎言,真话有时候反而能起到假话都难以起到的效果。

    在场左道强者当中,不乏有长于相术辨识骨龄的高手,其中有人很快就看出张烈不过是八九十岁的年纪,这个年纪、这个修为在紫府修士当中是很少见的了。

    即使境界和实力都远高于他之人,也要考虑他的潜力和价值。

    解景良带着张烈走入进来,在迎面看到众人中中央处坐着的那名白衣文士时,他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心虚,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自己后退的余地了,解景良也只能引导身旁的张烈,缓步行至。

    越是靠近,张烈便越是观察到此处山中秘境,看似景色优美,实则邪气四溢。

    尤其是当其目光扫过那些不断跳舞的美貌歌女身上时,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悲悯之色。

    “画皮人偶术,想不到玄光山附近的魔修猖獗至此,是了,许多左道魔修被正派修士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来到这秽云天附近,只要钻研出一些法门,就可以潜入秽云天当中躲避追杀。”

    “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秽云凶光连金丹真人境的修士都很容易污染,侵害,这对于绝大多数左道邪魔来说已经够用了。”

    在正派修士而言,他们已经将大部分的左道魔修压制在这一小片区域范围,再追杀下去,既要担心对方狗急跳墙,拼死反噬,同时秽云天的特殊环境也实在是太过凶险。

    秽云天内部的形势,是会发生变化的,而每一次变化的产生,都会令无数修士因此死无葬身之地。

    在玄光山附近的修士而言,魔修的到来极大提升了本地修士的底蕴与力量,魔修虽然残毒,但同妖兽相比毕竟还是有得谈。

    在这片区域的凡人而言,魔修侵害的毕竟只是少数人,魔修再坏,也能从保护财产的角度庇佑大部分人族,让此地人族不至于被最强大的妖兽吞噬毁灭,能够传承下去,那些正派修士再好,也不可能长久留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生存还是毁灭?这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

    生存都保障不了,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谈其它是可笑的。

    “解道友,多年不见,你的功力似乎不进反退。”

    解景良带着张烈刚刚步入席间,对面那名中年文士轻抚着脸颊上的伤疤这样言道,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