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屋 - 历史小说 - 我在废土建公厕在线阅读 - 第74节

第74节

    “我这是感染结束了吧?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有什么异能呢?”

    小水滴赶紧给她扫描了一下:“感染状态好像是结束了。”

    晏曦问它们:“我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吗?”

    两只赶紧凑近,仔细瞧晏曦,看着看着,好像有点不对了:“主人你的眼睛……”

    “嗯?”晏曦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不会又红了吧?拿个镜子给我。”

    话刚说完,她就看到这两只,本来漂浮在空中的,一点点往下沉去。

    “……你们干什么?”

    两只扑通扑通地砸在地上,水滴状的小水滴,和麦粒状的小麦穗,都被无形的力量压扁在地上,变成圆圆扁扁的一坨:“啊啊啊,主人,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小水滴和小麦穗都被看不见的力量死死压在地上, 晏曦一下子慌了,一边四下提防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一边想要抠它们。

    但她越靠近, 两只就被压得越狠, 身体都几乎要爆掉。

    忽然, 晏曦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然后闭上眼睛,伸手去摸两只:“怎么样?现在有好一点吗?”

    那股可怕的压力褪去, 两只劫后余生般地松了一口气, 缓缓恢复形状。

    但可能是被压得太狠了,一时半会不能完全恢复,也没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晏曦闭着眼睛摸索它们, 最后还是用自己的手把它们从地上抠起来。

    摸摸这只又摸摸那只,哎呀,还是扁了。她把它们捏了捏搓了搓揉了揉:“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两小只躺在她手心里喘气,小水滴恢复得要快一点, 心有余悸地问:“主人, 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你们刚才说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晏曦说着,下意识地睁开一道眼缝瞅了两只一眼。

    就是这一眼, 两只又哎呦起来。

    晏曦只觉得它们好像两只秤砣,沉沉地坠在自己的手心, 手臂都要被它们压下去。

    她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这种现象才消失。

    好的, 这下搞明白了, 真的和她的眼睛有关系。

    她腾出一只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难道我的异能和眼睛有关系?看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会变得很沉重?”

    小水滴有气无力地趴在她的手上,却还担心地看着她:“主人,你的眼睛红红的,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红。刚才你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的时候,却已经很红了。”

    是这样吗?晏曦摸着自己的眼睛,光看手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隐约有点发热,但她也确实感觉到眼睛有点疼了。

    “这什么异能啊,靠眼睛来施展吗?”

    “不知道,没见过。”小水滴掌握着那么多公厕,收集信息能力很强,而且异能者向公厕诉说自己的异能觉醒过程和异能特点,会有特殊的奖励,所以它收集到蛮多异能者的信息,但其中没有一种异能是这样的。

    其实别说它,就是晏曦有上辈子的经验,也没听说过这种异能。

    当然,异能确实有五花八门的种类的,没听说过不代表不存在。

    晏曦想了想,把两小只塞到被子底下:“你们先避一避。”

    藏好两小只,她才又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视野还是正常的,但她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东西都沉沉地坠下去。

    虽然因为是静止的东西,这一点并不明显,但可以看到,叠好的被子,肉眼可见地瘪了一些。

    厨房那边的桌子,本来放得不是很严实的碗,忽然咔哒一声紧紧地叠在了一起,斜靠在碗边的筷子忽然滚落桌面,然后咕噜噜滚下桌子,用一种异于平常的速度飞快地掉在地上。

    甚至桌子的桌脚都显而易见地更深地插入泥土中。

    晏曦心中了然,她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都在变重!

    也不一定,到底是本身变重了,还是受到了某种压力,这还不好说。

    然后,她发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疼,也越来越烫,看东西也变得模糊起来,她赶紧闭上眼睛,重新坐回床上。

    被子鼓了鼓,两小只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形状已经恢复了一些,爬到她腿上:“主人,你怎么样了?”

    晏曦闭着眼睛:“还行,这应该是我的异能没错了,视线所及之处,所有东西……会变重,但能力使用久了,眼睛会疼会发烫,看东西会模糊。”

    小水滴担心道:“那怎么办啊,主人我给你净化一下?”

    它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净化。

    晏曦想了下:“你试一下。”

    小水滴就给她净化了,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该疼还是疼,该烫还是烫。

    感觉眼珠子里含着一团火一般,就很不舒服。

    “最糟糕的是,我好像没办法控制这种能力。”

    异能难道不是想发动的时候才发动的吗?一睁眼就敌我不分地发动,这是要干嘛?这种异能有实际作用吗?

    小麦穗安慰道:“会不会是异能刚觉醒,还不受控制啊?”

    小水滴赶紧点头:“很多异能者异能刚觉醒的时候,都是没法控制自己的异能的,时间久了,熟练了就好了。”

    晏曦叹了口气:“希望如此,不过我现在是没法睁眼了。”

    她摸到两只:“你们两个好一点没?”

    “嗯嗯,好多了。”

    晏曦也感觉它们形状圆了一些:“刚才疼不疼?”

    疼当然是不疼的,但被狠狠压住的感觉,真的挺恐怖的,感觉酱都要被压出来了。

    晏曦:“……”酱什么的……

    她问:“你们是觉得,有什么力量把你们从上往下压,还是自身觉得很重。”

    两小只互相看了看:“其实,都有。感觉有东西压着我们,但同时,我们的身体也变得很沉重,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在地上。”

    这算是双重夹击吗?

    晏曦若有所思。

    ……

    在晏曦在空间里思索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再一次迎来了夜晚。

    每到晚上,地面上毒雾都会浓厚许多,今晚它们更是如同潮水般涌动,仿佛里面蛰伏着什么可怕东西。

    即便是打着灯,灯光都难以穿透这一层毒雾看到真正的地面。

    于是人们都不敢出门了,而且即便呆在屋子里,都尽量不要呆在一楼。

    这是一个村庄,离这村庄七八里地处,一周前出现了一个公厕,这个公厕改变了周边人的生活,也改变了这个村庄。

    从那一天起,他们用各种垃圾,换取到了比较充裕的食物和水,甚至租到了一块旱涝保收的农田,即便是家里最虚弱的小孩和老人,都得以活了下来,而且是充满希望充满干劲地活了下来。

    但这越发可怖起来的毒雾,却叫他们感到了新的麻烦和不安。

    一座小楼里,这一家人都搬到了二楼三楼的房间,时不时用火光照一下一楼,都会被那浓厚的毒雾吓回来。

    “我们还是搬去公厕周边住吧,感觉越来越危险了,要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怪物,还能进那个光罩躲一躲。”家里的年轻孩子这样劝道。

    “而且那个光罩里没有毒雾,还有树木遮蔽,很凉快,既然每天能在里面呆一个小时,我们就把这一个小时利用起来。”

    因为离着七八里地,担心路上遇到危险,家里的老人孩子都是尽量不出门,每天这一个小时福利自然都是白白错过的。

    但家里的老人却并不同意:“那边的田地都被租光了,那边的空房子也都被人住了,我们过去,住在哪里,去哪里种地?”

    谁都知道住在公厕边上好,能随时去上厕所、这么热的天气里每天都能去洗澡,这样的好处就先不说了,买卖东西也方便,给农田灌溉也很便宜。

    不像他们,从购水机上灌了水,还要拉这么远回来。

    可正因为谁都知道公厕边上的好,所以人人都争着去,一般人根本抢不到好位置。

    而且越是集中在一起,越是危险,谁能肯定怪物出现时,就真能及时把家人送进光罩里?

    孩子听了这话,也有些泄气。

    老人叹了口气,说:“白天,你们尽量进农田干活,能少吸一点这毒气,就少吸一点。”

    农田虽然也有保护屏障,那屏障也会防毒雾,防止作物被毒雾污染,但人们也很快发现了一个规律,当人们在农田里呆太久,或者只呆着不干活,屏障外的毒雾还是会渗透进去。

    也就是说,那屏障并不会保护人。

    于是,为了尽量多争取一点与毒雾隔离开的时间,人们也想出了新招,那就是慢腾腾地干农活,一直耗到毒雾要渗透进农田了,这才赶紧出来,然后过一段时间再进去。

    这个度要把握好,因为,如果频繁让毒雾接触到农作物,农作物会死的,严重的,农田还会被污染。

    真把农田弄坏了,是要给公厕交罚款,甚至是上黑名单的。

    但不管怎么说,能躲开这毒雾一时是一时。

    老人叮嘱着家人,却不由得咳嗽起来,越咳越剧烈,甚至最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绿的不祥颜色。

    这家人都吓坏了。

    “阿公!”孩子正色道,“明天你别出门了,你去田里干活,换我们出门吧。”

    阿公是天天来回家里和公厕之间,而且一有什么事,就让别人呆在楼上,他自己下一楼查看情况,吸入的毒雾太多了。

    老人却摆摆手,坚决不答应。

    他这一把老骨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怪物给叼走了,在死前多消耗几分,就是多为这家庭做贡献,就当废物利用了。

    孩子们的身体却要好好保养着,以后他们只会更难,没有好身体怎么撑得住?

    这家人互相看了看,然后商量起来:“从明天起,我们把贡献点都算到一张卡里吧,先弄出一张六星级卡。”

    让阿公可以去做一做那个净化。

    听说有人做了净化,身体一下子就变得可好了,本来也是吸多了毒雾,咳个不停,身体这里疼那里疼的,做了之后,一下子就不咳了。

    据他说,净化出来好多黑污污的脏东西。

    老人却赶紧摆手:“那个太贵太贵,有那钱,多买点吃的,吃饱点,再把大家的衣服鞋子都换一身。”

    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楼下苏拉苏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打光一看,下面的毒雾攒动着,一波一波地起伏,从这一头,一直滚到远处看不见的地方,看得人又慌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