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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爱,她就把宁字倒着写。 宁越嫣然一笑,说道:“小时候顽皮,学过一点,后来大了要做淑女,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会洑水,其实还是会一点儿的。” 宁溯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他也才想起来,女儿不会游泳,不过当着燕准的面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燕准凉薄的唇微抿了一点。以往每次他来,宁越都会满面欢喜地扑进他怀里撒娇,让他不胜其烦,他以为这次她受了这么大惊吓肯定比之前更难缠,谁知她竟然一直端坐着说话,丝毫没有扑过来求安慰的迹象,这让他很是诧异,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他向宁越说道:“今天的事是朕疏忽了,朕会再挑些稳妥的人来服侍你,如今王丞相还在上书房等朕议事,朕……” 他停顿了一下,今天之所以来得这么晚,就是因为有要事在跟丞相商议,如今还得赶着过去,但宁贵妃一向不分场合、不分轻重缠着他不放,再加上那个极其宠爱女儿的大将军也在,他预感到又免不了一番纠缠。 谁知宁越很快说道:“陛下去忙吧,我很好,不用担心。” 燕准准备好的一堆大道理一句也没机会说出来,他默默地看了宁越一眼,在无比复杂的心情中转身离开了。 宁溯生一瞅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立刻一拍大腿:“乖女,你总算想开了!” 这是他头一次没见女儿可怜巴巴地缠着燕准,高兴极了。 宁越笑着说道:“等我好了就回家看你和娘,到时候咱们一家子好好说说话,玩上几天。” 宁贵妃进宫后一心扑在燕准身上,生怕一时看不住他去找别的女人,所以这一年里一次也没回过宁家,不过宁越可不想这么傻,有这么宠爱自己的爹娘,谁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后宫跟人抢黄瓜? 宁溯生欢天喜地地走了,没多一会儿,太后来了。 宁越正要下床拜见,太后连忙说道:“免了吧,你还病着,怪可怜见的,咱们娘儿们不必讲究这个虚礼。” 宁越看着太后,她今年将近四十,看上去却像三十岁不到,美艳无双。她是燕准的第二大内忧,而且是最无可奈何的内忧,宁贵妃的落水,跟她有没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邻居在装修,哭唧唧,一直打电钻,最后只好到院子里拿手机写的,哭,争取今晚多写点,明天早些更新。 ☆、第 48 章 太后滟滟的目光一转,已经将满屋的生面孔都收进了眼中, 她来时已经知道宁越换了所有的宫人, 此时也不说什么,只是款款坐下,叹了口气:“吃了药好些了吧?听说皇帝还在上书房议事, 唉, 你也可怜见的, 受了这么大的惊吓, 皇帝偏偏又忙……男人啊就是这点想不通透,政事是一辈子也办不完的,何必急在这一时?” 太后,燕准的亲娘,也是原文中最不希望看见燕准坐稳了皇帝宝座的人,因为她,一直偏爱自己的小儿子齐王燕复,一心盼着燕复能够取代燕准, 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为了达成这个目的, 她暗中支持燕复,替他拉拢了朝野中不少重要势力。原文中燕准最终流放燕庄, 幽禁太后,留下了天家无父母兄弟的感叹,太后对他的背叛可以说是他人生中一个最大的心结。 现在她说这些,是随口安慰,还是在挑拨她和燕准?宁越不动声色地答道:“太后言重了, 陛下日理万机,有多少国家大事等着他处理呢,我这点子小事不算什么。” 太后很是出乎意料。宁越是她替皇帝做主抬进宫的,所以她最知道宁越的性子,如果别的女人对皇帝的留恋是菟丝花盼着依附大树,那么宁越对皇帝异乎寻常的热爱就是长进肉里的指甲,不管不顾,只恨不能生死都绑在一起。 以往她只要皇帝稍微冷淡一点儿,宁越就会哭得天昏地暗,弄得整个后宫都鸡犬不宁,可这次遇到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丝毫没有埋怨,太后沉吟着,很快赞道:“贵妃果然最能够体谅皇帝的苦衷,不愧你们多年的情分。” 宁越暗自发笑,多年的情分?她一年前才第一次见到皇帝,只不过是少不更事被男色迷惑而已,哪来的多年情分? 太后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走,临走时道:“听说大将军要从家里挑人给你使唤?也好,自家的人你用着也顺手,也免得我跟皇帝为你担心。” 宁越恭恭敬敬地送走太后,摇了摇头,依旧毫无头绪,到底是不是她? 大将军府里。宁溯生脸色沉肃,目光悠远,与在宫里时的坦率直爽的模样迥然不同,他低声吩咐一个侍从模样的人:“……让宫里的眼线立刻着手调查,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是谁暗算了贵妃。” 侍从走后,宁溯生叹了口气,女儿太爱燕准了,这一年里为了替女儿撑腰,他没少得罪燕准。其实他并非不懂君臣间相处的道理,但每次看见女儿哭泣他总是忍不住,长此以往,只怕君臣之间越发要有龃龉。假如女儿不是把燕准当成性命一样爱着,该有多好。 宁溯生的行动宁越并不知情,她正忙着接待前来探病的妃嫔们。要是从前的宁贵妃,一看见那些跟她抢燕准的女人气都气不过来,哪里肯见?不过这次,宁越全都见了,不仅见了还笑盈盈地一起说话聊天,一起吃水果点心,末了还看着她们斗了几把叶子牌。 后宫这么无聊,要是再不想点办法找乐子,岂不是活活闷死? 当燕准终于商议完政事回到昭阳宫时,顿时一怔。 正殿里坐着五六个女人,其中四个在玩牌,其他人在观战,宁越笑吟吟地坐在榻上,一边嗑瓜子一边指点出牌,简直是姐妹情好的典范。 燕准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幻像,但是很快,那些正玩得热闹的女人们全都起身向他行礼,秋波像不要钱似的一波一波地递过来。 燕准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猜这些女人之所以接近贵妃,都是为了接近他,可贵妃不是最讨厌她们的吗,怎么会跟她们一起玩乐? “你们都下去吧,朕跟贵妃有话要说。”燕准淡淡说道。 妃嫔们不得不跟宁越告辞,一双双美目却都恋恋不舍地瞅着燕准,抓紧最后一点时间进行眼神交流。宁越冷眼旁观,忍不住地发笑,轻快地说:“明日要是无事,你们还来陪我玩吧。” 燕准眼下不是疑惑了,他开始疑心,贵妃突然之间变成这幅从没有过的大度模样,他怀疑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燕准走近了,在宁越身边坐下,说道:“今天有要事缠身,所以没能及时回来看你。”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宁越:“给你的。” 宁越打开来一看,一根鸽血红的红宝石发簪,簪头的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小,又通透又美艳,果然是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