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共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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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气温骤降，最后一丝暑气也随着昨晚的大雨消散。 秋老虎终于结束。 姜曼薇坐车跟靳斯遇一同去往学校，一路上两人无话。 窗外风景光速倒退，她抻头盯着前方逐渐映入眼帘的学校。 “李叔就在这儿停吧。”车子驶到一个路口，姜曼薇抓紧背包，赶忙说道。 这里距离学校还有一段路，这个点儿正值高峰期，车来车往，不甚引人注意。 “好的姜小姐。”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倒是没追问什么。 姜曼薇打开车门，下车，回身刚想拿车里的背包，一只修长白净的手蓦地映入眼帘。 抬眼。 靳斯遇正侧头看着她，眉眼清润，唇角扬着淡淡的笑，左手还捧着手机，屏幕亮起，停留在回复消息的时刻，右手朝她递着她的背包。 “路上小心，姜同学。” 十足十温柔尖子生做派。 又演起来了。 姜曼薇冷着脸，接过，“谢谢。” “砰”一声，车门被她毫不留情关上。 手提着背包，一步步朝学校迈去。 短裙随着走动轻晃，一双长腿在日光照耀下白得晃眼，上身白色衬衣紧紧束缚在短裙下，衬得身材玲珑有致，个子高挑。 身边人步履匆匆，她顺着人流往前走，身影实在瞩目，当属一番美景。 靳斯遇透过车窗，凝着少女的背影，唇角的笑意不变，只是多了几分深意。 …… 姜曼薇吃着在学校小卖铺买的紫米面包，另只手拿着一盒桃子味牛奶。 昨晚折腾得太晚，早上起不来，因此连早饭都没吃。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埋怨起那个人渣。 教室里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三五成群凑一起讨论着学校或明星八卦。 “白蓉夜会神秘大佬，两人共入爱巢。”前桌一直刷着手机、没参与八卦讨论的女生突然开口。 叽叽喳喳的女生瞬间噤声，反应了两三秒，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一个两个凑近瞧着。 “我看看我看看。” “哇，真的是你妈妈诶，白依依。” “快跟我们说说嘛，那个男的是谁？” “这个地儿……是上林湾吧，你妈妈真傍上大款了诶。” 听到熟悉的地点，姜曼薇下意识看过去，恰好看到女生手机屏幕上循环播放的短视频。 开头是个背影。 女人一身红色裙子，长卷发披散身后，倚贴在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像株菟丝花。 两人上了一辆车，画面一转，车子驶进了别墅区。 姜曼薇手一顿，下一秒又恢复平常，最后一口面包塞入嘴里。 “呐，你看看是你妈妈吗？”女生不知有意无意，转过手机，屏幕朝向僵在原地的短发少女。 她没看屏幕，只是苍白着脸，不停摇头，嘴里重复着，“没有”。 “说起来，好像靳斯遇家就住在上林湾诶。” “是的，但靳家房产很多的……” 像是嗅到肉味儿的狼，女生的话题迅速转移，你一言我一句地说着，丝毫不在意前一秒给别人造成了什么打击。 白依依低着头，沉默不语地转身脱离人群。 踩着上课铃打响的点，朱锦满面春风地踏进教室。 昨天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今天就转变了。 姜曼薇不由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朱锦注意到，坐在旁边，摊开课本，神秘兮兮地朝她眨眼，“情报有误。” 得到女生疑惑的眼神，她老神在在地解答，“靳斯遇没跟孟清姿在一起，今天是孟的生日，昨天只是邀请他来庆生而已。” “你怎么知道？” “孟清姿的小姐妹跟我说的。” “……你什么时候跟她们交好了？”姜曼薇满脸诧异。 “这叫为爱闯敌营。”她拍拍胸脯，一脸英勇大义的表情。 姜曼薇点点头，不再说话。 朱锦性格开朗，虽大大咧咧，但懂得察言观色，因此在女生堆儿里十分吃得开。 有时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也不失为一种社交手段。 少了个筹码，还是有点难受的。 姜曼薇几不可察地叹口气，翻开课本安静等待老师上课。 …… 上午平平淡淡过去，姜曼薇跟朱锦前往食堂吃饭。 两人打完饭，寻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下。 “下周五有个篮球赛。”朱锦饿急了，大口大口吃着，嘴巴含糊不清，“跟隔壁校的，你陪我去看吧。” 她们高二不像高三学业紧张，还是有些娱乐活动的。 姜曼薇不想去，看不懂也不感兴趣，更何况上场的会有靳斯遇。 但又不想扫她兴，犹豫开口，“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话说了，朱锦却没再听了，眼睛直勾勾盯着门口看，眼珠都亮起来，嘴里不停诶诶着示意她也看去。 姜曼薇好奇回身。 门口涌进来一群男男女女，身形颀长的少年被众星捧月地簇拥在中间。 身穿一中的校服，上身白衬衫，下身九分裤，跟其他男生没什么区别，但就是衬得身姿挺拔，格外好看。 他单手插兜，侧头眉眼含笑地跟身旁的男生谈笑着，意气风发。 姜曼薇感觉到周围的女生都躁动起来。 她收回视线，不由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朱锦饭都不吃了，目光追随着。 搁在以往，姜曼薇或许也会凑热闹般，行几次注目礼，但现在只想赶紧吃完走人。 餐桌被人屈指叩了几响。 “请问这儿有人吗？” 抬头，一男生笑盈盈地看着她，身后就是靳斯遇那群人。 她还没开口，就被人抢先。 “没有没有！”朱锦眼睛发光，脸都要笑烂了。 犹如按下降音键，四周喧嚣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只是能感觉到不少视线频繁地往他们这儿瞟。 男生招呼着众人坐下，本来空旷的餐桌瞬间被占满。 他顺势在姜曼薇身边坐下，靳斯遇挨着朱锦坐，在她斜对面。 而那个没出息的脸早就红了一片，平时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嘴，此时安静如鸡。 孟清姿又在靳斯遇身旁坐下。 不知为何，氛围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