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第37节
书迷正在阅读:沙雕替嫁,天天暴富、重回年代:小甜包她撕了炮灰剧本、好男人他有神豪系统[快穿]、金殿藏娇、我成了万人迷文里的坏女配、七零之换嫁女医生、种田养家中,请勿扰、星际第一造梦师、病美人老婆娇得没边儿[娱乐圈]、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她噏了噏嘴唇,只说出了两个字:“补汤……” 补汤?盛兮颜正要细问,就有丫鬟在帘子外头禀道:“郡主,吴嬷嬷送补汤来了。” 兰嬷嬷缓了缓眼中翻滚的情绪,看了静乐一眼,说道:“让她进来。” 她扶着静乐坐好了,又在她身上盖了一条薄毯,随后就有一个嬷嬷挑开帘子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鬟,小丫鬟的手上端着一碗补汤,这补汤还冒着热气,散发着浓浓的参味。 吴嬷嬷有五十来岁的年纪了,一副慈眉善目的相貌,头发规规矩矩地盘了个圆髻,只插了一根银钗。 她走到了静乐跟前,看了一眼同样也坐在美人榻上的盛兮颜,满脸堆笑地说道:“郡主,奴婢听说您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没?” 静乐郡主微微颌首,有气无力地说道:“好些了。” 吴嬷嬷忧心忡忡地说道:“周良医昨日来请平安脉的时候也说了,您近来身子虚,让您好生养着,您偏就不听,非说自己是劳碌命。”她絮絮叨叨地接着道,“奴婢特意从库房里找了一根老参出来,让周良医瞧过,便与补汤一并熬了。您快趁热喝吧。” “您这样,老王爷在天有灵又怎么放心得下呢。” 她说着就从小丫鬟的手里接过补汤,呈了过去。 “郡主。”盛兮颜娇滴滴地嗔道:“您刚刚还嚷着不舒服呢,我就说是中暑了,你偏不信,这中暑呢就该喝些凉的,这碗燥热的补汤喝下去,您一会儿就又要喊不舒服了。” 她的小脸虎着,说起话来又娇又嗔,还反客为主地吩咐道:“兰嬷嬷,拿杯冰镇过的果子露,这天气还是喝果子露最舒坦。” “中暑?”吴嬷嬷惊讶地脱口而出道,“郡主不是胸口痛吗?” 盛兮颜的眼中掠过一抹异芒:“郡主是中暑啊,嬷嬷您是从哪儿听来的说郡主胸口痛?” 吴嬷嬷:“……” 她的眼神闪躲了一下,笑着说道:“是奴婢慌了神,一听说郡主不舒坦就以为您是老毛病又犯了。” 盛兮颜适可而止,只笑笑道:“原来如此。” 吴嬷嬷又看了一眼盛兮颜,这一次,目光中添上了些许探究。 她嘴上笑着说道:“盛大姑娘,郡主每天这个时辰都要用补汤,是周良医特意叮嘱过的。”她说着,又向静乐道,“您先喝了吧,不然要放凉了。” “凉了就凉了呗,王府里也不是没有小厨房,喝的时候再热热就是。”盛兮颜冲静乐甜甜一笑,“对不对啊,郡主。” 她的嘴角一弯,颊边就浮出了两朵浅浅梨窝,又甜又乖。 被她这么看着,静乐的心几乎都要化了,她的眉眼都在笑,好脾气地说道:“你说不吃,就不吃吧。吴嬷嬷,你先放着,我一会儿再吃。” 吴嬷嬷迟疑了一下,就把补汤放到案几上,屈膝道:“若是凉了,您唤奴婢一声,奴婢再去给您热。” 静乐点了点头,让她下去休息了。 门帘高高挑起又落下。 待吴嬷嬷走后,盛兮颜拿起了那碗补汤,放在鼻下嗅了嗅,在浓重的参味和其他各种药材气味的的掩盖下,有一种淡淡的腥臭味若隐若现,要不是她五感敏锐,很容易就会忽略。 “盛大姑娘?”兰嬷嬷紧张地问道,“这补汤难道真有什么问题?” 静乐同样也看着她。 盛兮颜闻过气味后会,又喝了一口,眯着眼睛,细细地品着。 过了一会儿,才肯定地说道:“有。” “不是毒药。”盛兮颜先是肯定这一点,再道,“是蚀心草,长期服用会对心脉有损,有碍寿数。”若是长期微量服用,胸口会时不时地疼痛难当,但在脉象上又会与胸痹很像。而要是再加大用量,心口疼痛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甚至会胸痹而亡。 盛兮颜有些明白,静乐郡主上一世为何会早逝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兰嬷嬷还是被这话惊了一跳,手中的帕子也滑落到了地上。 她心绪大乱,连声问道:“那郡主要不要紧?” 盛兮颜蹙眉沉思了好一会儿,不答反问道:“郡主,您这补汤是什么时候开始喝的?” “有四年了。”静乐很肯定地说道,“四年前,我当时大病了一场,病好后,周良医就说我的身子太弱,这才开的这补汤,日日服着,这些年来,补汤的药材也换过好几轮了,都是吴嬷嬷亲手熬的。”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摇了摇头。 镇北王府一直都是内紧外松,时不时地会故意漏一些不大不小的消息出去,这样上头的那一位才会放心。 她在京城,儿子在北疆,他们母子俩是相互挟制的。 一个质子,不能拥有太多的秘密的,不然会连累在北疆的楚元辰,一旦皇帝在后方搞出什么幺蛾子,楚元辰就会腹背受敌,作为一个质子,该做什么,静乐其实很有分寸。 但是她身边用的人全都是靠得住的,要么是用了多年的老人,要么就是受过镇北王府恩惠的。也就是前阵子,她给楚元辰问卦的事被泄露到了太后那里,她才怀疑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可能出了问题。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连吴嬷嬷都能被收买。 想到这里,静乐的心口不禁又是一阵剧烈的抽痛,一股腥甜在喉中翻滚,双唇更加的惨白,手指死死地攥着盖在身上的薄毯。 盛兮颜赶紧取出银针,给她用了针,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渐渐平静,唯独脸色依然煞白难看。 盛兮颜收了针后,又轻轻给她揉着手上的穴位,帮着她缓和情绪。 “吴嬷嬷是我的乳嬷嬷。”静乐舒服了不少,主动告诉她,“她是我母妃的陪嫁,后来嫁给了王府的侍卫,自打我出生起,她就在我身边了。” 对任何人来说,乳嬷嬷都可以算是非常亲昵和信任的人了。 静乐一直把她视为心腹,从来没有避过她。 本来吴嬷嬷年纪大了,静乐就让她回家去荣养,销了她一家子的奴籍,但在父王过世后,她又回来了,说放心不下自己。 直到静乐发现自己的身子骨越来越差,而她的汤药例来都是吴嬷嬷亲手伺候的,这才起了一点疑心。 静乐曾让兰嬷嬷悄悄拿了补汤去外面的医馆,去了不止一家,都说没有异样,也正因为如此,静乐有时也怀疑自己是草木皆兵了。 静乐嗤笑道:“我是真没有想到……” 兰嬷嬷只关心静乐的身体,满怀期望地向着盛兮颜道:“盛大姑娘,您看这要怎么办?” “补汤不能再喝了。”盛兮颜斟酌着说道,“我开一个方子先吃吃看。” 静乐郡主的心脉很弱,她估摸着至少已经服了三四年的蚀心草了,就算现在断了,造成的损伤也挽回不了。 她打算回去后再翻翻医书,外祖父的行医笔记里,其中有一本写的就是一些极其罕见的草药,其中也包括这只生长在沼泽附近的蚀心草。要不是外祖父把蚀心草的性味写得一清二楚,她怕是也分辨不出来。 上一世的时候,盛兮颜自觉把外祖父留下的医书全都看得滚瓜烂熟了,但是现在一旦用起来,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囫囵吞枣,要学得还多着呢! 兰嬷嬷不住地点头:“好,好,盛大姑娘,您开方子吧。”说着,她就要亲自去给她伺候笔墨。 盛兮颜打断了她问道:“郡主这儿方便熬药吗。” 她这话一出,兰嬷嬷沉默了。 连吴嬷嬷都出了问题,现在怕是真不能说王府坚如铁桶了,而且还不知道这岔子到底出在哪里,有多少人牵扯在内。这若熬起来药来,动静难免会大,倒是不怕动静大,只是容易打草惊蛇。 盛兮颜也想到了这一点:“我回去给郡主做些蜜丸先吃着吧。”蜜丸比汤药省事多了。 静乐点了点头,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这些年来,她什么事没有遇到过?不过是身边人的背叛而已,她不在意。话虽这么说,但静乐的心中也难免会有些受伤,那一阵一阵的抽痛让她难以全然释怀。 盛兮颜掩嘴一笑,乌黑的杏目仿佛含着璀璨星辰,她毫无掩饰地说道;“郡主,您能赐我一个嬷嬷吗。” 静乐挑了下眉。 盛兮颜掰着手指,笑吟吟地说道:“我院子里头只有两个丫鬟,正需要一个嬷嬷呢。” 静乐:“……” 盛兮颜接着往下说:“我觉得吴嬷嬷就不错,您把她赐给我用几日吧。” 静乐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想借着这个名义把吴嬷嬷从自己身边调开。 她自幼丧母,府中又是继母当家。如今与阿辰定下亲事,自己派一个嬷嬷过去帮着她料理大婚事宜再寻常不过了,任谁也不会起疑。 静乐领了她的好意,摇了摇头,自己还不至于连个嬷嬷都制不住。 盛兮颜意有所指地说道:“哪有防贼千日的道理。” 静乐:“……” 盛兮颜又是笑了,娇俏地说道:“您别不舍得呀。” 她本就长得好,这撒起娇来,连眼睛都仿佛会说话,静乐的脸上不知不觉就浮现起了笑容,眉眼更加的柔和。 静乐实在抗拒不了她的撒娇,点了头:“好。” 这丫头是个有主意的,胸有丘壑,完全不似普通的闺中女子,自己不用担心。 暂且先把吴嬷嬷给送走了一段时日也好,像吴嬷嬷这般埋了这么久的钉子,不知道王府里还有多少。静乐想着,儿子就要回来了,索性就趁这个机会好好整顿一下。 打定了主意,她就让人去传吴嬷嬷过来,并直截了当地说道:“吴嬷嬷,你随颜姐儿去盛家吧。” 吴嬷嬷瞳孔微缩,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郡主,您的意思……” 静乐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就先跟着颜姐儿,过几天再回来就是。”她抿嘴一笑,一派自然地样子,“就算过几日颜姐儿不放你回来,等到阿辰大婚后,你也是一样能回来的。不用担心。” 吴嬷嬷攥了攥手里的帕子,朝盛兮颜看去。 见她微微笑着,一副乖顺的模样,心里有些明白了。 盛家和镇北王府的门第差得太多了,若非太后赐婚,盛大姑娘是绝不可能嫁进王府的。 这京城里头的勋贵世家都有着传承几代的礼仪规矩,就算是行武出身的镇北王府也不例外,但盛家这种靠着科举才兴起的人家相比之下,底子就实在太过浅薄了。 郡主想让自己去盛府教教盛大姑娘规矩,免得她嫁进王府后丢人吧? 吴嬷嬷自知是明白了静乐的用意,但是…… 她迟疑着说道:“奴婢走了以后,谁来伺候郡主汤药。” 吴嬷嬷忍不住看了一眼还放在桌上的补汤,补汤依然是满满的一碗,热气已经淡了许多,再放一会儿,怕是就要凉了。 这让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慌。 “你随便找个小丫鬟来伺候就是了。”静乐并不在意地说道,“吴嬷嬷,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 静乐对她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了信任:“这事儿,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该交给谁了。” 吴嬷嬷有些心虚,但同样的,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盛大姑娘就算再不妥,那也是快要嫁进门的世子妃,除了自己,好像也确实没有人可以去了。 而且,静乐的语气也不容她拒绝。 吴嬷嬷恭敬地应了:“是,郡主。” “吴嬷嬷,你觉得谁能暂代你的差事?”静乐随意地说道,就跟往日一样,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