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纯情 第1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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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周遭像都僵硬了一瞬。 宋疏迟目光扫过她,只是这回逢夏却没看出来有什么意味,他淡淡地说: “你不是醉了吗。” 因为醉了。 做这事儿,对女孩子不合适。 逢夏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像红了又没有红起来的耳朵,慵懒的笑出声。 有时候感觉他的反差是真的大,这纯情又纯情的感觉,天生就是拿捏女孩子的人。 又偏偏足够尊重她,什么都考虑好,甚至是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细节。 她笑得眼眸都弯成两道漂亮的新月,男人的目光危险又含着警告意味的看了她一眼。 逢夏见好就收,拉着他的手保证:“我下回绝对不喝酒。” 宋疏迟慢条斯理地重复:“下回?” “……” 这少爷举一反三的能力是真快。 她想起夜半泛酸至今的手,她老老实实地闭嘴,挪开眼假装刚才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说是逛街买东西,逢夏没走几步就觉出累来,行程跑多了闲暇的时候反而变得动也不爱动,她望向不远处接电话的那道身影。 也不止是她。 簌簌落雪天,男人的西装温文尔雅,下颌线清晰入目,眸色清淡不见波澜,修长的指节轻点着手机背面,地道而纯正的美式英语清晰。 优雅矜贵的气质浑然天成,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所谓天之骄子,只一眼也能叫旁人为之驻足。 女孩们的眼神黏贴上去,满目的兴奋和欣赏,她坐着喝咖啡都听到有人在说“好顶”“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斯文败类了”。 逢夏玩味笑着。 她从来没听过身边有谁敢称他为败类。 “——夏夏?” 熟悉而分明的烟嗓女声。 逢夏稍稍一顿,掀开眼皮看过去。 果然是华希。 “我公司的艺人也在这儿有活动,我来跟场。”华希坐在她身边的位置,不似平常问得那般嚣张,小心翼翼的,“你最近……还好吗?” 逢夏其实并不习惯华希这么和她说话,应:“挺好。”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华希忽得抓住她的手,“陈许的人在跟着我……你知道的,上次之后公司没有发展前途特别好的艺人,他又想重蹈覆辙,你只需要送我上车。” 陈许是华希当年被迫到中城开疆辟土建立公司的罪魁祸首,富二代公子哥,交往期间使用暴力还要赶尽杀绝,华希当年被湮灭了所有气焰,在午夜梦回都是惊悚害怕的哭声。 逢夏自知和华希的人情早就还干净了,她微蹙了眉,倒也是不喜欢这种打女人还死缠烂打的烂货东西。 “车我叫了,就在对面,不远。”华希说,“我有心理阴影,一个人不想过去。” 逢夏看了眼华希报的位置,和咖啡店不到五米,只是在街对角而已。 起身之前以防万一,她给宋疏迟发了消息说离开五分钟送人。 “走吧。” 走出咖啡店,零下小雪花的寒气布孔不入的渗进,逢夏拉高脖颈处的围巾,把脸埋进去大半,只露出一双狐狸眼。 围巾是宋疏迟的,清冽的雪松和鼠尾草的味道浅浅沁入。 有种日式电影冬季恋歌的浪漫感。 逢夏看到遥遥开过来的大g,随意道:“你以后到沪市带个保镖,又不缺这个钱。” 华希:“嗯,好。” 大g的车门刚开,逢夏的动作停缓一刻,她好像在驾驶位看到了熟悉的人,不想多管闲事转身就想走,下一瞬—— 后背猛地被人一推。 小腿磕碰到发麻,失重似的跌进车后座,口袋里的手机转瞬掉在地上,车门“啪”的震动关上,黑色的车子已高踩油门迅猛驶离。 / 逢夏没来过几次沪市,根本认不得这到底是要去哪儿,要落夜幕的下雪天,行人罕见,七拐八弯的行驶她没看到半点路牌。 大g的底盘高,她被推上来天旋地转,下意识用手肘抵避免撞到脸,现在分不清是骨折还是扭伤,疼得脸色发白。 不止是手肘,身上不少地方都磕碰得厉害。 逢夏咬着唇,冷冷地睨着前面的顾泽西和华希。 “——你们俩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夏你没事吧?”顾泽西扭头看这她的脸,微蹙,“我们是为了你好,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但你一直不听……所以只能这么做了。” “你也知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还要逼逼赖赖个什么?” 逢夏又疼又气,都快感觉到自己突突跳动的额角,咬牙切齿。 “我劝你现在给我放回原来的位置,顾泽西,你知道我什么性子,今天这事儿我他妈会让你难堪一辈子。” “夏夏我也是……” 华希打断:“你直接和她说正事儿,给她看,不然你们能理论到天明去。” 顾泽西直直将微信聊天记录放在逢夏面前,“你不信可以点进去看看,这就是宋疏迟本人的微信号,我没有骗你。” 5月2号。 顾: 【少爷,我有点事儿想问你能不能帮忙,是我家里的事情,那些脏耳朵的事情您也听过, 很小,想来请你给点建议,不会很麻烦的。】 5月3号。 隔天轻飘飘地一句。 s:【你和邵可儿,挺合适。】 “那段时间邵可儿家里人不想她进娱乐圈,是因为他这一句明里暗里的提点我们才在一起决定订婚宴的事情的。”顾泽西理性复盘,“五月三号之前,宋疏迟见过你,他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顾泽西作风高调,关系公开之后他的朋友圈背景就是她,身边人无人不知。 顾泽西激昂道:“甚至是他撺倒的事情,告诉你让你跟我分手,他这么步步为营,逢夏,你真的觉得他目的单纯吗?” “你之前不是问我怎么有宋疏迟联系方式的吗?”华希说,“上次舞室,也是他教的不听话的艺人该好好管。 此前华希对逢夏的态度便是一半纵容一半管束。 是宋疏迟亲自,金口玉言提点的一句,“棱角太盛易惹祸上身”,华希冥思苦想了半夜才给逢夏定好的行程和路线。 他向来高高在上不屑多与俗人攀谈。 肯这样一句轻描淡写,对于他们便是奉若圣旨的指引。 其中意味不必多言。 逢夏的手臂太疼好像被人直接硬生生敲碎过骨头连接处,不过一会唇瓣落两道分明的齿痕,如任人勾画的苍白纸片,不见半分血色。 她说出口的话都变成气音。 “——手机,还我。” 摔倒前华希就把她的手机拿走扔在中控台,屏幕摔出一道沟壑分明的裂痕,来电显示不停地在外里进。 “夏夏,我怎么这么说你都不信,”顾泽西怒斥,“你以为你遇见宋疏迟是结束你所有的苦难,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你才有这么多麻烦?” 她的忍耐已经到极限,手疼,心烦,浑身上学的气血好像都要迸裂似的喷涌。 “我最后问一次,你们要不要送我回去?” 空气仿佛能听见落针的声音,车子戛然停止在不知名的郊外,飘落的雪花黏贴在沉暗的玻璃窗上,滑落一行分明的潮湿。 顾泽西伸手去碰她的脸: “如果不是他,我们根本不会分手。” 逢夏往后挪开一步,嫌恶地躲开,被气笑了。 “你们是真能给自己找借口,是不是今天宋疏迟让你们去死,你们也去啊?” 面前一僵,她没给半分犹豫的时间,冷嘲出声。 “会吗?不会吧——他占三十功劳,你们做七十的结果,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纯?” “你和华希,无非就是看我现在过得太好,又发现宋疏迟护我得紧,从他那找不到我半点的麻烦,就想着让我主动走,不是吗?” 她忍着疼,一字一顿也绝不愿让自己占下风。 “然后呢,再哄骗我当你们赚钱的机器,做一条听话的狗?” 逢夏嗤笑了声,她已经做素质人很久了,总有些人真的就是命里欠骂。 “这全天下的人不是都跟你们共用一个垃圾回收都嫌晦气脑子,我看你俩我都觉得愧疚,当初我就是一直傻逼的忍,才没能教你俩该怎么在你爹我这好好的当孙子。” “……” 如果不是她手疼得要命,她真的很想起来揍人。 初雪夜好像也将世界笼罩成密闭的密闭无关的废墟,风吹过林,细微枝桠的动静向冷刀划过生锈栏杆的尖锐刺耳。 华希下车了。 听见动静。 顾泽西陡然去拉逢夏不及,手掌按住她脖颈围得完好细致的围巾,整条扯散开,凉意猛烈地顺着灌进少女粉白纤细的脖颈。 肩颈处交错吻痕也在车内暖黄光里暧昧的显现。 顾泽西瞬时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