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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个忙碌的日子。 食肆的生意当真不错，第二日照旧忙得众人马不停蹄的，石曲中途抽了个空闲过去问了一下，那隔壁的铺子是个生意不景气的，听他的口吻，竟然有卖的打算，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不过听对方的口气，颇有些要狮子大张口的意思，石曲便也没有多问，总之来日方长，他这一时半会的，也找不出功夫来谈这个事情。 倒是招人的事情，意料之外的，很快便有人上门来了。 林汐和石曲两个人都觉得很吃惊，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的生意好是众人都看在眼底的，能这么快招到人也不稀奇了。 上门来的这个女人，还是个让林汐觉得眼熟的。 这不就是那日过来，攒着银钱说少也要给家里崽子买肉吃的女人吗 把人邀进来坐下，林汐第一反应就是这娘子也是个会来事情的。 因为她之前一直在附近晃悠，林汐是注意到的，她当时还以为是这娘子在犹豫要不要买肉的事情，不过没想到对方会一直晃悠到他们这食肆准备要关门了才过来，显然，对方是在等着他们空闲的时候呢。 有些拘谨地在长椅上坐下，女人看起来有些腼腆，显然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场面的。 王大婶想和她搭几句话让她缓和一下，不过正巧王小花过来了，便没有说上什么就走了。 只剩下石曲和林汐坐在女人的对面，林汐想了想，踢了踢石曲的小腿。 小姐姐什么的，就让他出卖色相好了。 被她踢了一脚，石曲好悬没直接失声痛呼，他拧着眉头，这个女人，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 艰难地忍了下来，石曲勾着服务般的礼貌笑容，显然笑得很是勉强。 “你想来我们食肆了做工” 他虽然笑得勉强，但是女人看着他这张脸，果然便放松了不少。 “是的，前几日，我也在你们这里尝过你们这的卤肉，我觉得很是不错，又凑巧听说你们这里要招工，我便过来看看。” 她此刻嘴上说得轻巧，实际上心中却忐忑极了。 那日，她带着家里崽子后回去没多久，就听说了一件事。 原本她为那家浆洗衣物的，在牙行买了个人回去，如今也不需要人浆洗衣物了，她唯一的活计，便这么给断了。 她这几日到处找活，但是一听说她是寡妇，便挨了不少白眼，却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活。 正巧听见了这家食肆要招人，她又听说食肆的娘子便是个丧夫的，犹豫了许久，还是走了进来。 石曲接连问了她几个问题，又注意到她惴惴不安的神色，心底没一会儿自然有了考量。 “你明日再过来一趟吧，我先和娘子商量商量。” 谈完话，石曲下了逐客令。 女人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却还是点点头答应了，起身便走了。 等她走的远了，林汐才凑了过来，一开口，却先问的是石曲可怜的小腿。 “你脚没事吧” 刚才她一时忘记了，直接一脚踹过去，估计有石曲够受的。 “还算好。” 石曲面不改色地说着，任由小腿微微抽搐。 只能今晚回去瞒着娘子搓搓了。 信以为真，林汐又问他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你觉得她怎么样，能用吗” 她看人想来是靠直觉，她觉得那个女人还算不错。不过，还是要问问石曲看看，万一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呢 “晚一些我一并去问了才知道，既然要在食肆里做，那人品自然要过得去我们才好放心，一时半会的，我也说不好什么。” 他刚才没有直接定下来，就是为了方便晚一点他去查查看，看个性不像是能够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的，但是这个事情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查过了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成，我先回家去做饭，你去问吧。” 林汐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就兵分两路。 石曲也点点头，两个人就分开去了。 石曲特地问过了那个女人家在何处，往这边转悠了一圈，很快就得了消息。 “你问那家的娘子她是个苦命的，听说是早些年里郎君便去了，剩下她一个人拉扯着孩子长大，也好些年头了吧，当真是个不容易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只当是闲聊，和石曲聊了起来。 “那确实是不容易了，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银钱”石曲只装作不甚在意的问。 妇人一听，顿时神秘兮兮地说道。 “说到这个，我还当真听到了一个消息” 她的样子神神秘秘，石曲也配合地做出一副听秘密的模样。 心里头得到了大大的满足，那妇人立即小声说道。 “我听说啊，这牙行里，最近多了不少流民自卖呢” “流民” 石曲微微一怔，不明白为什么会扯上了这个。 “是啊说起来，我也有十多年没听过这个词了，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圣人刚刚登基那会儿的事了。” 妇人说着还有些感慨，然后又神秘兮兮继续说道。 “这牙行里流民为了一口吃的，那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她有些不赞同地摇摇头，“我便是听说了，那娘子本来是在相熟的一家里做些浆洗的活计过日子，但是那家贪图便宜，在牙行里买了个人回去，所以啊，这娘子便丢了这活计了。” 说着，她还有些感慨，“其实要我说啊，那些流民又不能够知根知底的，哪里有相熟的娘子来得好啊我可是听说了，那娘子做活又快又好，又不嫌脏累，多好啊，何必非得买个流民呢那多危险啊。” 她说得唏嘘，石曲却听者有意。 流民 回去的路上，石曲一直愁眉不展的。 回到了家中，石曲稍微掩饰了一下他外泄的情绪，才和林汐坐下一起吃饭。 “怎么样，你去问过了吗” 林汐给他拿了饭食，坐下来边吃边问道。 “问过了，都说是人品靠得住，是本来相熟做工的那家家里多了一口人，便不再让她做活罢了。” 石曲点点头，把除了流民之外的事情和她大致上说了一遍。 “那还可以啊，听着觉得人不错，要不然，就她了” 林汐琢磨了一会儿，和他商量。 “我也觉得还可以，娘子要是觉得可以，那便明日让她就开始在食肆里做活吧。” 石曲点点头，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两个人商量妥当了，又仔细商量过了关于隔壁铺子买卖的事情，这才双双睡下。 到了第二日，本来在门外徘徊的女人看林汐招手让她过去，还有些惴惴不安，一听说是可以在这里做活，脸上惊喜极了，连忙就进来帮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