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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虐恋掰成修罗场苏文后 第46节

    珠珠声音忍不住扬起来:“玉玺?你们凡间皇帝老儿手里那种玉玺?”

    裴玉卿没回答,珠珠从他手里把玉玺抢过来,好奇地摆弄,旁边黄大监顿时一脸快吓窒息过去。

    裴玉卿放任她玩两下,才拿回来,珠珠没玩够,探手闹着还要玩,裴玉卿不理她,把玉玺又放回琴里,原模原样封好,才对她道:“我走后若出什么差池,你用盘龙璧调遣部将,若盘龙璧都已无济于事,你把这琴劈开,拿出玉玺,保全自身。”

    珠珠本来很不乐意,就听他这么说,想法顿时变了,哼道:“你干嘛一副托孤的语气,说得好像一去不回似的。”

    她一张嘴就是胡说八道,裴玉卿也并不恼,静静看着她,说:“大乱之世,谁也说不准来日死生,我若出事,消息传回来,你拿着这玉玺离开——”

    “呸!呸!”珠珠不等他说完就大声打断,伸手去捂他嘴巴:“不许说,你才不会死。”

    裴玉卿被她捂住嘴,垂着眼眸凝望她。

    “…好吧好吧,我留下来,我给你守着你的地盘。”珠珠不高兴地说,凶巴巴说:“你要快点回来,多带点人,看情况不对,赶快跑回来。”

    “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死了——”珠珠憋了憋,突然恶狠狠咬住他耳朵,咬牙凶戾说:“我就把你的坟挖出来,把你挫骨扬灰,让你死都别想死安生。”

    裴玉卿推了推她,自然是推不动的。

    小鸟在怀里小兽一样爬上爬下啃咬,不世的公子清冷阖眼,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却渐渐分明抿出一线笑意。

    珠珠本来已经琢磨着搞点脖子以下不能写的邪恶东西,但突然冒出这么个事,裴公子要去拯救世界,她也不好往人家脚脖套奇怪的链子,只好捏着鼻子不情不愿放他走了。

    送裴公子走的那一天,小鸟很不高兴,送了一程又一程,送出二十里地去还磨磨蹭蹭不愿意分开。

    最后还是裴公子心肠硬,把扒在身上的小臭鸟撕拉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把门和窗户都紧紧闭上,车辇滚着轮子快马加鞭先跑了。

    小臭鸟追了几步,没追到,差点原地爆炸。

    大批兵马追着主公的车架而去,杜赞少将军留在城门处遥望,正要回头,就见最后的布政使勒马停下几步,那刚才还黏着公子不放的“珠姑娘”居然小跑过去,拉着他的缰绳仰头凶巴巴说话。

    杜赞浑身一震,僵立当场!

    杜赞眼睁睁望着,为了迁就站在地面的少女,布政使大人甚至低下头,露出有些无奈又纵容的表情,不得不连点几下头,仿佛在说“好,好,好。”

    少女这才满意,松开手,布政使大人又开口,像是再问她还有什么要说的,她臭着脸哼一声,扭头就往回跑,布政使大人失笑,望了望她跑开的背影,才重新牵起缰绳,转马在亲卫侍从的簇拥下疾驰而去。

    杜赞看着这一幕,脑袋如被晴天霹雳轰正着,不由咬住牙。

    布政使大人……竟然真与公子夫人有私情!

    更可恨这少女,得公子如此爱重,竟然还不安分,与公子麾下重臣暗中勾结不清,丧心病狂!恶毒浪荡!焉有良知?

    少年将军攥紧拳头,心中顿时下定决心,不行,公子不在,他要盯紧这个女人,定不能让这奸女胡作非为!

    珠珠依依不舍送走裴玉卿,还不忘凶狠威胁一通南楼侯,警告他保护裴玉卿,否则要是裴玉卿嘎了,她就把他一起嘎掉!等南楼侯答应了,才算完。

    珠珠跑回几步,才扭头看,望着大军队伍远去的尘烟,恨恨地跳了跳脚。

    可恶!可恶!

    裴玉卿,铁石心肠的王八蛋!

    等他再回来,她一定再不心软了,要狠狠把他酱酱酿酿让他爱上她!

    裴玉卿带着许多谋臣、还有几万精锐兵马走了,珠珠暂时升级成岚城老大,懒洋洋开始走马上任。

    其实没啥她干的,自从裴玉卿遇刺后,黄大监和晏流吟把这些年积累的势力都往岚城迁,大动干戈,短短时间就把岚城经营成裴公子江南势力的大本营;这次离开,裴公子也都都周全给她留下了人,文有曾官拜太子太师的詹老先生,武有军武世家天纵将才的杜少将军,珠珠就是挂一个名,只需要偶尔出来拿玉璧晃一晃盖个章。

    詹老先生是很儒雅随和的老人,对珠珠也很客气,唯独那个杜少将军有点奇怪,时不时恨恨怪异地瞪她,像不敢相信、又像咬牙切齿,总要阴阳怪气刺她两句。

    珠珠被他刺过两次,因为太莫名其妙,刚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他在刺她,等意识到的时候,脑门刹时冒火,差点想当场把他嘎掉!

    阿蚌终于能爬下床来,麻溜跑回小姐身边伺候,小声跟珠珠耳语:“小姐,那少将军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他,要不要解开一下误会。”这少将军看小姐像看脚踩八条船的花心渣女,毕竟是裴公子心腹部将,如果哪里有误会,还是解释一下好啊。

    珠珠却不这么想。

    珠珠解释个屁啊!

    鸟的脾气差极了,对除了她老婆的其他男人,她耐心从来只有指甲盖一点。

    珠珠嗤之以鼻,她决定用更方便快捷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所以在下一次议事上杜赞阴阳怪气的时候,珠珠直接把旁边谋臣递过来的奏笺糊到他脸上。

    众人:“!!!”

    杜赞:“……”

    “这是最后一次,你再说话让我不高兴——”珠珠指着少年将军高挺的鼻梁,森森说:“我就把你嘴巴缝上,让你这辈子都再不用说话。”

    杜赞瞪大眼睛,少年人的容貌英挺,眼睛熠亮,这一睁大,更像只毛光水滑矫健的小狼狗。

    珠珠看他一眼,突然发现这小子长得挺好看的,是她以前小时候一度喜欢过的英姿勃发款少年郎。

    不过现在她已经换口味了,她现在就喜欢裴玉卿这样子的,别的花花草草鸟大王暂时没兴趣。

    “你——”杜赞惊怒至极,颤抖着抬手要指她,珠珠直接把他手拍下来,大声冷笑:“你个屁,我是你主母!我是君你是臣,谁准你对我说话带刺,谁准你指着我,你对主母不敬,我罚你十军棍,你受罚不受罚!”珠珠把玉璧拿出来,直接一把拍在他面前。

    杜赞:“……”

    少年将军气如牛喘,像看着杀父仇人恨恨瞪她,好半响,终究咬牙抱拳单膝跪下:“臣——领罚!”

    打了杜赞十军棍后,这小子虽然好像还是对她很有意见,但不敢像之前那么嚣张了,只会在背地里暗暗瞪她那种。

    珠珠也懒得理他,她还是每天晃晃悠悠当甩手掌柜,只要岚城不乱,她就不操心,每天掰着手指数裴玉卿什么时候回来。

    不过这一天夜里,突发意外,岚城北街失火。

    宫人焦急报来失火时,珠珠都已经能从窗边遥遥望见北城烧天的天。

    她赶到的时候,城中官衙人手也刚刚风风火火赶来,知府和城司都被惊动派了人来救火,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哭喊的百姓和救火的衙役官兵。

    隔着浓烟,能看见火光中一排排倒塌的房屋,珠珠隐约看见有人影从火海里往外跑,提起一个水桶往身上浇灌,一鼓作气正要冲进去,手臂一紧,被猛地用力拽去,转头就看见少年英挺的面容,少年英俊脸蛋被烟尘熏得发黑,对她怒喊:“你跑来干嘛!快出去!火要烧到这里来了,小心给你另半边脸也烧出疤!”

    珠珠觉得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对自己有些误解。

    她挽起袖子,不耐烦正要把他甩开,就听见一声极为阴鸷的冷笑。

    珠珠突然一顿。

    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火光黑暗中,数十道人影如魑魅魍魉站在屋顶,为首那人身形修长劲瘦,黑布蒙面,露出一双蛇狼似的血腥眸子。

    “头—头——”有人遥遥指着他惊呼:“他们手里提着人头!”

    “是提督!是马提督的头!”

    为首的青年刺客轻描淡写般扔下手里提的头颅,拔出腰侧弯勾,猛地一跃而下,像一道隼鹰凶骇向珠珠杀来。

    珠珠想都不想抽出身后剑身横过格挡,对面传来的巨力却可怕得前所未有,珠珠猛地抬头,对上他像是含着浓血的铮铮腥瞳。

    他的眼光扫过旁边的杜赞,再移回珠珠身上,仿佛能把她生吞活扒。

    “苏、珍、珠。”男人的声音低哑,像从牙缝中挤出来,嗜笑道:“看来,你在凡间的日子,好得很啊。”

    “轰——”

    火光冲天,炸开的气浪掀翻珠珠的衣裙,珠珠耳畔听见身后斥候纵马嘶喊声:“报——禀将军!禀珠姑娘!摄政王仪仗已至城门外三十里处,先锋兵马刚刚夜叩城门,命叫开门令江南百官迎摄政王入城!!”

    第四十三章

    摄政王

    靠。

    珠珠清晰感觉头顶一裂一裂地跳。

    怎么就这么寸。

    她不能理解, 人怎么就能寸到这种地步。

    珠珠盯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眼眉狭长,森寒阴鸷,就是那个曾经刺杀裴公子蒙面刺客, 据说是什么马提督的麾下暗卫, 还和大内皇宫北镇抚司有什么牵扯……

    当然现在都不是了。

    虽然是同样的脸, 同样的声音,但一张口熟悉的语气, 就不能不让人想起熟悉的傻叉。

    “燕煜——”

    阴森森的声音从少女牙缝里挤出来, 后面火光冲天,珠珠横着剑不耐烦怒喊:“你发什么神经!你跑下凡来干嘛?!”

    燕煜觉得她这话实在可笑。

    他下凡来干嘛, 她说他下凡来干嘛。

    他闲得横,他闲得有病, 跑下凡来吃干饭, 来看她短短时日就左拥右抱, 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低贱凡间男人勾缠不休, 在这里几要过得乐不思蜀了!

    青年魔君的眸子像要滴血,怒极而反笑。

    “孤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配你来管。”他阴戾冷笑,气怒到再没之前的从容风度,恨不得像毒蛇一样喷出毒汁来:“你算什么东西, 毛都没长齐的鸟崽子, 也配来管孤王的事。”

    “我日你大爷!”话音未落,珠珠果真霎时勃然大怒, 横剑就要砍他。

    少女的妖骨妖力被剥夺, 但一身涅槃体的蛮力在这凡世仍是所向披靡, 燕煜以弯勾与她对撞了几记, 这金钢淬炼的坚硬弯勾竟生生崩裂,他肉骨凡胎难免不及,以致整条手臂牵动肩膀肌肉振动,皮肉隐在深黑夜行布料下俨然已渗出血来

    ——凶蛮的小兔崽子!

    少女又要一剑劈来,燕煜闷哼声,忽而森道:“苏珍珠,你不妨猜一猜如今城门外那位摄政王是谁?”

    珠珠的剑锋顿在半空,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没有猜到。”燕煜像终于重新冷静下来,慢条斯理说:“两月前秦雍王遇刺,那支箭是我从手里亲自射的,正中他心肺,阎王难救,你该猜一猜,他是怎么又活过来睁开眼的。”

    珠珠脸色肉眼可见变臭起来。

    少女心口剧烈起伏,火气因为迁怒烧更大,更凶狠地瞪着他。

    燕煜冷冷看着她,忽然腹如火烧、口干舌燥。

    他突然想亲吻她的眼睛,把她亲死算了,叫她到处勾三搭四,没良心的东西,还敢这么直勾勾瞪他。

    “放肆!”眼见燕煜与珠珠打起来,不远处的杜赞惊呆片刻,反应过来,立刻拔剑就来帮忙:“贼人尔敢,敢对夫人无礼!!”

    燕煜有些柔和的眼神忽而森鸷无比,竟又抽出身后一把薄刀,硬抵了珠珠一击,反手就扔向不远处冲来那俊美英武的少年将军。

    珠珠没想到燕煜不和她打而是突然转头就把刀投向杜赞。

    她猝不及防,想都没想怒喊道:“神经病啊你!”脚步一转赶紧去帮杜赞挡刀——燕煜是魔君,使得一手已臻至化境的刀法,哪怕寄宿在凡人体内不能用法力,他的刀劲也是杜赞这凡间少年人难以抵挡的。

    刀势划破半空,挟嗜血万钧之力直冲杜赞面门,这少年将军身手极是不错,竟横起剑生生挡住刀锋,但强横的刀势还是瞬间冲得他面色一白,哇地喷出口浓血来。